拉拉小脸顿时通红,低着头尽量不让CHEN看到她羞红的脸,羞恼的对CHEN说:“我睡马车,你在马车外面睡!”
CHEN立刻立正站好,高声回答;“遵命!我的公主殿下!”
第二天,二人又套上马车出发了,马儿不紧不慢的前行,他们二人如同踏青一般,任由马儿随便溜达。通往极北之地的路有千万条,根本不会迷路,只要一直向北走就一定能到。马车速度太慢,即使日夜兼程把马儿累死也不可能在一两个月内到达目的地,索性他们就像游玩儿一样走到哪里算哪里了,也不着急赶路。
CHEN开始有了心情看周围的花儿,周围的草,周围的树。雨季中末期,天气比较炎热,有时候CHEN直接把上衣脱下系在腰间,光着上半身到处瞎忙。拉拉比较矜持,每次看到光着上半身的CHEN都会羞的面红耳赤,随后命令他:“把衣服穿好!”CHEN自然是不愿意的,总是即哄又骗加撒娇,磨蹭很久才拖拖拉拉把衣服穿好。
说实话,CHEN逛来走去的围着马车转悠,只能是瞎忙,他能干什么呀?驾车他不会,做饭他不会,洗衣服,勉强可以,拉拉又不肯将衣服交给他洗。捡柴生火吗?拜托,天气比较热哎!用的着生火取暖吗?二人都不会做饭,且目力都极好,所以生火做饭或者生火照明全都免了。
雨季还有一个不好之处,这处不好,对CHEN来说还蛮好的。雨季爱下雨!指不定什么时候老天就会来一阵雨,或急或缓,毫无征兆,也毫无规律可循。有时哗哗一阵大雨过后,很快就变成晴空万里;有时候一场大雨一天一夜都下不完;还有时候天气阴沉沉的就像云要降落下来把人压死,却一会儿之后又散的毫无痕迹、晴空万里。
每当下雨,打雷,或者黑云压顶的时候,CHEN就会缠着拉拉让她无法继续驾车,边骚扰拉拉边关切的说;“咱们别走了,你看要下雨了,下雨怎么能赶路呢?咱们先回马车里躲躲雨吧?”拉拉被他弄的无法,只得笑着停下来和CHEN钻到马车里躲雨。话说躲雨是件很浪漫的事,外面大雨滂沱,雨水哗哗从空中落下声音不绝于耳,一对儿年轻男女依偎在小小的马车之内,静静的听聆听雨水落下的声音,还可以掀开帘子看着路边被雨水打残的野花儿和被打的东倒西歪的野草。虽然拉拉根本不怕下雨打雷,可CHEN依旧在电闪雷鸣的时刻紧紧把拉拉拥入怀中,小心而温柔的说着安慰的话。
CHEN觉得晚上下雨更加有趣儿。CHEN依拉拉的命令,晚上睡觉并没有和拉拉挤在马车之内,他以前经常风餐露宿,总能在野外找到最舒适的地方睡觉,或是在大树枝上,或是在最软的草地上,或是寻找一块干净的大石头,他的野外生存能力极强,完全用不着拉拉担心,一开始拉拉还偷偷半夜三更下马车看看CHEN睡得好不好,后来发现完全不用担心,就踏踏实实在马车上睡了。
只要一到晚上下雨的时刻,CHEN就会主动钻进马车里,静静的躺在拉拉身侧,温柔的看着拉拉熟睡的脸。所以有时候拉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CHEN的怀里,向马车之外瞅一眼,定然能看到下过雨之后泥泞的大地。摇头叹息的同时,心底里也会泛起一丝丝喜滋滋的情绪,总不舍得让CHEN在马车之外淋一晚上雨,就任由CHEN在下雨之夜到马车上休息了。
越来越觉得住马车比住客栈更有意思,所以CHEN干脆专门错过投宿的城镇,只在城镇上采买点生活必需品就急匆匆赶路。当拉拉质问CHEN为何要错过某某城的时候,CHEN就会支支吾吾说;“省钱,省钱……”嘴里边重复着嘟囔这两个字儿,边拿出给拉拉买的当地各种特色小吃哄她开心。
快乐的时光总是感觉过的比较快,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CHEN和拉拉都不是认得路的人,所以走到了什么地方,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一直向北走准没错。
不知怎的,拉拉总是刻意避开沿海行走,他们走的是大陆内部,却也不深入内陆,距离海边不太近,却又不太远。
这天,他们又开开心心的出发了,拉拉拿着马鞭时不时的在空中挥舞着,马儿‘哒哒哒’欢快的小跑着,它们近来更加肥硕了些,不像刚买来时那样瘦巴巴的了。路边总是绿油油的,花儿草儿树儿,不要钱的向后趟去,蔚蓝星环境真的极好,空气新鲜,一路上动物植物从不缺乏。CHEN坐在拉拉身侧,悄悄看着拉拉美丽的侧脸,感觉心里甜滋滋的,幸福的不得了。
突然,拉拉一拉缰绳,马车停了下来。CHEN纳闷起来,此刻既不是中午,也没遇到河流,不用停下来取水或者洗个澡,为何拉拉要将马车停下来呢?
CHEN的目光都放在了拉拉身上,并未注意到前方所发生的一切,当他转头之后,目光略过高大的马儿,看到了有趣儿的一幕。
对CHEN而言,这一幕的确很有趣儿,对当事人来说却不怎么有趣儿了。只见一群袒胸露乳的大汉手持明晃晃的大刀,脸色凶神恶煞,领头的对一位青年人恶狠狠的说;“咱们就是打家劫舍的,不留下钱财,你这小子总要留下点儿东西才能过去。”
青年人身形高挑,相貌英俊,身着黑色锦衣,衣服上用金线绣着好看的花纹,CHEN一见就料定他是一位有钱人,CHEN能看出他是有钱人,土匪也能看出他是有钱人。面对拦路打劫的悍匪,黑衣青年神色平静,不慌不忙,一点儿也不见惧色。
不仅完全不害怕,黑衣青年嘴角竟然一翘,露出森寒而诡异的微笑。见此场景,CHEN当然是坐在马车上,悠闲的晃悠着大长腿,饶有兴致的在一旁看热闹。
黑衣青年微笑一下,好像是对匪首说,又好像是自言自语;“有趣儿,竟然遇到拦路打劫的土匪了。”
匪首见黑衣青年满不在意的样子,似乎有些心虚,加重了恶狠狠的语气;“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放在地上!”
黑衣青年嘴角翘的更厉害了,完全无视土匪的话,悠闲的抱着双臂,邪恶的看着匪首。
匪首被黑衣青年的无视惹恼了,举起明晃晃的大刀片子,一个健步上前架在了黑衣青年的脖子上,恫吓道;“快把钱财都拿出来,否则大爷的刀一动,你的小命就玩儿完了。你躺下之后,你的钱财也照样是大爷的。”
黑衣青年依旧面无惧色,把抱着的双臂坦然的摊开,说;“我身上没什么钱财,我出门从来不带钱财的,你们杀了我也没用。”
匪首哈哈嘲笑:“骗鬼呢!你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价值不菲,出门会不带钱?”
黑衣青年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我没骗鬼,也没骗你,我出门不用带钱。不然你们搜一下?”
黑衣青年坦然的有点儿过头,匪首竟不自觉的慌张起来,但到嘴边的肥肉他是不会放弃的。一边紧了紧手中握着的钢刀,一边招呼周围的小弟;“喂!你在他身上搜一搜!”
小弟依言来到黑衣青年身前,在他的身上上上下下搜了好几遍,然后对着自家大哥摇了摇头,退回劫匪的队伍中。
真的没有搜到钱财,匪首更加恼怒了,他把手中的刀向黑衣青年的脖子靠近了些,冰冷的闪着寒光的刀紧紧的贴着黑衣青年脖颈处的皮肤,只要匪首稍微一用力,黑衣青年的脖子就会被划出一道大口子。
在这样万分危急的时刻,黑衣青年脸上依然保持着不慌不忙表情,他把双手举高,故作紧张的对匪首说;“喂喂!你小心点儿,我的小命我还是挺在乎的。钱我是没有,不过你既然看上了我的衣服,我把衣服脱给你就是了。”
匪首也许是气糊涂了,竟然真的听了黑衣青年的话,命令他:“脱!”
CHEN顿时生出一脑门子黑线,若匪首面临的是一个大姑娘,让对方脱衣服还在情理之中,两个大男人如此对话,CHEN真的是无语了。
黑衣青年一边‘哦哦’称是,一边向后退了退,说::“土匪大哥,你这刀拿开点儿,好让我把衣服脱下来给你。”匪首竟然真的把刀挪开了一点点,也只是挪开了一点点而已,明晃晃的大刀依旧虎视眈眈对着黑衣青年。
黑衣青年又是意味深长的一笑,眼中尽是淡然之色,接下来他竟真的依言把开始脱衣服。泰然自若的把外面的黑衣脱下来,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拿着外衣伸手向匪首递了过去,说;“外衣给你,中衣不值钱,土匪大哥可否给小子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