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孔公子来了,是大少爷亲自接待的。”
“你说什么?”二少爷话音渐冷,脸色阴晴不定,一掌拍在桌子上,“这两人真是好算计,他们这是要联手给我使绊子啊!”
二少爷范有道目光连闪,自语道:“眼下,只能从那个山贼头子身上做文章了。必须找个人顶缸,把我从这件事中撇出去,不然,父亲生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范有道负手而立,望着窗外,看着他院内的景致,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一间茶楼”的众人现在正急得跳脚,大当家的已经被人绑走一天了,可他们找到现在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李不黑骂骂咧咧的,指着茶楼的人的鼻子训斥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一个大活人都找不到!”
众人知道三当家的脾气,这时候也不敢忤逆他,郝大胆不想李不黑做的太过,道:“三弟,够了!大哥的事也怪不得他们,你现在一味指责他们,大哥就能找得到了?”
李不黑心里实在是气不过,抱起一坛酒咕嘟咕嘟一饮而尽,一把将酒坛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郝大胆把李不黑拉到一边,“三弟你再这样,等到大哥回来之后,我定要如实告诉他!”
李不黑红着眼,拽起郝大胆的衣领不住地摇晃,“二哥,三弟心里苦啊!要是大哥能回来,莫说如实告诉他,就算你添油加醋把俺编排的猪狗不如,俺老黑也认了!”
郝大胆被李不黑的话噎的说不出话来,李不黑一屁股坐到地上,愤愤道:“依俺老黑的看法,这事肯定是那该死的范家做的!”
他越说越激动,“没错,准事这该死的范家干的!这范家从来不做好事,当年就把咱们兄弟逼上了山,现在又发现大哥到县城开了茶楼,定是不肯定罢休!”
说着,他提起自己的长矛,盯着郝大胆道:“二哥,走!咱们去范府搅他个鸡犬不宁,把大哥救出来!”
李不黑的话郝大胆不敢认同,他心中也在怀疑这事是不是范家干的,但张伟之前曾交代过他:“范家势大,绝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行事切记万般小心。”
可他了解李不黑的脾气,不给个让他认同的说法,他可是真的敢杀进范府的。
郝大胆灵机一动,道:“三弟先不要着急,若不是范家干的,你贸然杀过去,不就葬送了大哥费尽心力才开创出的局面?”
“那二哥你说该怎么办!”李不黑嘟囔着,盘腿坐了起来。
“听说最近孔公子也在找寻大哥的下落,不如我们先去和孔公子通个气,看他有没有什么线索,之后再决断不迟。”
“如此甚好,快我们现在就去孔府!”李不黑从地上跳起来,拉着郝大胆就要出门。
恰巧,他们刚一出门就碰到了孔公子派来的使者,使者道明来意之后,两人一起将他请进了茶楼。
“你说的可是真的,孔公子已经有了我大哥的下落?”李不黑焦急地问。
使者喝了口水,道:“不错。张掌柜被抓之后,我们家孔公子也是日夜挂念,时时自责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张掌柜,让贼人有了可乘之机。”
“孔公子的情意我们兄弟记下了,不知我大哥现在身在何处?”郝大胆问道。
“唉!”使者叹了口气,道:“孔公子也是发动了孔家的力量,快把太康县城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到张掌柜的下落。实不相瞒,张掌柜正是被范家的二少爷范有道抓走的,现在,正被关在范府之中。碍于范府势大,我孔家也不敢与之撄锋,故而没能救出张掌柜,还请二位见谅。”
听过使者的话,李不黑早已怒发冲冠,双眼瞪得似两个鹅蛋,提起长矛就要杀向范府。
郝大胆知道不能由着他乱来,也拿了大刀,横在面前,挡住了李不黑的去路,呵斥道:“三弟,你要干甚么!”
“二哥你不要拦俺!”
李不黑红着眼,悲痛道:“当初俺被范家追杀,是大哥见俺可怜救了俺性命。大哥不计较俺是个粗人,和俺结为异姓兄弟,现在大哥有难,若是不去相救,俺良心难安!二哥你若是爱惜羽毛,我自前去!”
“三弟莫急!”郝大胆将李不黑推了回去,“大哥也于我有恩,怎能不救?只是像你这般鲁莽行事,非但救不出大哥,自己也要着了范家的道!”
孔府的使者见二人如此,心想:不能被这郝大胆坏了公子的计划!
又道:“郝兄所言极是,范府势大,不可与之争锋。二位可先隐姓埋名,积蓄力量,待到时机成熟,杀他个出其不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相信这也是张掌柜乐意看到的。”
让他等十年再去报仇?李不黑哪受得了这种刺激,“十年是你们那些狗屁君子的事,俺老黑等不了十年!报仇救人,自然是越快越好!”
他一使劲推开郝大胆,举起长矛便是一生震吼:“弟兄们,随俺老黑一起杀进范府,把大哥救出来!”
茶楼中的人也都响应,随着李不黑抄起家伙杀了出去,直奔范府方向。
整个太康县城都震惊了。“一间茶楼”居然纠集起一路人马,要杀进范府,这可是十几年也见不了一次的大事。
有知道一些内情的人说:“听说张掌柜是被某位大少爷绑走的,‘一间茶楼’得了证据,这是要去问罪。”
还有老人道:“这‘一间茶楼’的人正是当年被范府逼上山的那伙山贼,他们这么杀进范府,恐怕凶多吉少啊。”
更多的人是想看看这场闹剧会如何发展,已经很久没有人敢挑战范府的威严了,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个,不能够错过。
人群纷纷随着李不黑等人向范府的方向涌去,李不黑边走边喊,让范府把他大哥放了,不然刀剑无眼,便是死,他也要从范府身上割下几块肉来。
‘一间茶楼’内,郝大胆瞥了孔府使者一眼,冷哼一声走了出去。李不黑的脾气他最为清楚,若是没有人拦着他,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孔府使者朝他的背影啐了一口,不屑道:“小小山贼,还想打我孔府的主意?看这次我们公子给你们来个一锅端,让你们知道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