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后。”怀沙的声音带了一丝疲惫,仍然利索的起身,浑然不像有孕之人。
“快给公主看座。”简垚牵起一丝笑意,“自从公主解围南阳,简垚一直没有机会当面致谢。多谢公主为简垚洗刷冤屈,还简垚和太子的清白。”
怀沙道:“微臣正是为此事而来。请王后以大局为重,下嫁护国太子!”
“哦,这是征求我的意思呢!”简垚笑着呷了口茶,“若是我--不同意呢?”
怀沙看着地面,说道:“南阳将遵公主为王太后,移居永福宫。从此不得接触外界,颐养天年!“
简垚不语,漠然地看向窗外,怀沙悄悄抬起头,见简垚恍惚复又接着问道:
“公主在南阳筹谋已久,就不想做点什么吗?”
简垚冷笑,撇过头看她:“我还能做点什么?如今即墨为王,我为臣,我能做什么?”
“宠臣亦可谋天下!”
简垚大笑,走到怀沙身边按了按她的肩膀:
“怀沙,有你在我能做什么?你是太高估我了,还是太看轻我了,以为我看不出你的计划吗?你来此利诱无非是想让我心甘情愿地下嫁即墨,若非如此,南阳朝臣会各执一端,纷争不断。即使勉强立主,也必为今后酿下纷争的种子。而且--”简垚缓缓围着怀沙走了一圈,说道:“我若不嫁,公主将会很难控制即墨,进而影响墨骑。这样一来,蟒军是你的禁卫军,千乘军是范侯爷的部队,范侯爷又对你言听计从,那些武将又多是公主旧部,而文官大半的亲贵也是范侯爷和左都督的好友。看来这举城之中,王者唯有一人!”
简垚俯下脸,在怀沙耳边轻声慢语:“易-怀-沙!“
简垚说的不紧不慢。怀沙也没有着急,只是淡淡的说:“目前看来,的确是这样。”
“公主觉得,简垚会如您所愿吗?”
怀沙抬起头看着简垚,认真的说:“不会!”
简垚一愣。
怀沙道:“公主兰心惠质,自然不能被这点伎俩难住。怀沙也早知道被难住的不会是公主……”
怀沙摇了摇头,神色带了一丝怅惘,“是即墨!全城唯一为难的人是他!”
“既然如此,你明知道我对他无男女情分,明知道我只会利用他,为什么你还要陷他于如此境地?”简垚沉默半晌,缓缓的问。她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怀沙。
怀沙看了她一眼,低头看着冰冷的地面,声音也和地面一样冰冷僵硬:“现在为难总比以后取舍强。公主,南阳和东隐之间没有永久的朋友,而即墨一生却只有一份感情。”
“你要怎样?”
“没什么。只是请公主无论做什么都记得答应即墨的事情,便不枉怀沙今日袒露心迹。”
“易怀沙!”简垚气愤至极,“你不怕我答应了吗?这样伤害即墨,实现你的野心,你不觉得卑鄙吗?”
怀沙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没什么卑鄙可言。即墨做不到的事情,我帮他做到而已。”
“也就是说,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会让即墨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