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宫里的娘娘丢了!”
“那怎么可能!宫里不就一个娘娘嘛!”
“就是那个丢了啊!”
“又丢了?不是听说前两年丢过一次嘛!”
“这才是问题所在啊!你说这皇帝三宫六院的她往外跑,现在皇帝比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还清心寡欲,她还是往外跑,这说明什么?”
“什么?”
“外头有人呗!”
那辛眼角扫了那几个议论是非的食客,然后起身默默上了楼,房间里烛火微弱,简垚已经醒了,范神医在一旁给她端着药。
简垚看见那辛虚弱一笑:“那辛,我就猜到是你!”
那辛回之心酸的一笑:“我就知道,失忆什么的,果然是你装出来的!”
夜色浮动,烛光流转,那辛紧紧看着床榻上的简垚,模样没有多变,只是鬓角竟然生了华发。
“他竟折磨你至此,这等年纪,便有了白发!”
那辛伸出手撩起简垚的发丝,简垚轻轻皱眉,记忆中那辛不是这样一个人,他内敛而羞涩,从不会这样主动地接近自己。
“那辛……”简垚握住他的手,祈求:“让我回去吧!”
“回去?等死吗?”
简垚淡淡一笑:“人总归有一死!”
“我可以带你离开,即墨做不到的事我能做到!”
那辛突然语气激动起来,他伸手将简垚揽进怀中,那双有力的手紧紧的按在她的肩上,简垚试图挣脱,但也只是两下她便放弃了,她知道现在那辛的身份,东林叛军的首领,自从即墨死后,她被封邪关入深宫,但并不意味着她什么都不知道,在浣衣院的那些岁月,简穆塍和那辛多少次派人要将她带出来都被她拒绝了。因为她知道这一辈子除非死,不然封邪是不会放开她的,她到哪里,哪里就会因为她遭受灭顶之灾,即墨就是最好的例子,而现在她已经学着放下了,顺从自己的心,在人生最后的时光里安安静静地待在他的身边。
“那辛,我现在过的很好!”
“我带你出来不是因为你过的好不好,而是因为这天下人过的好不好,简垚,外面的世界权贵横行,滥采资源,各处圈地,河水污染,他也许是个好将军但不是一个好国君,这个国家不能在这样下去了!我要将他结束!”
简垚眸光一黯,这一切她都知道,从大婚那天起她就一直再跟他说可是封邪这个人太刚愎自用了,他有一副绝顶聪明的脑中,他有他的宏伟蓝图,可他的设想太超前,以现在的民生根本不能承载他的想法,所以五陆尽管统一了却起义军四起。
对于这一点封邪也看到了,但他却没有收手。
“你们有什么计划?”简垚知道那辛来不是带她远走高飞的,他只是想了断封邪,给她一条生路。
“先不谈这些,我让范神医先治好你身上的病!”
简垚不在意地笑了笑:“我这病没法治!”
“不试试怎么知道?”那辛还是不愿放弃,简垚也不想再跟他辩驳,她躺了下来,将身子向里侧躺着避开那辛的目光,心里却想着他不愿说出口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