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垚正喝着水呢,听他大叫,一抬眼见到这副光景,“噗”一声,将满口水喷在了封邪的脸上,自己剧烈地咳嗽着,身子瘫软在床沿,笑叉了气儿,捧着小腹哀嚎。
突然眼前一黑,简垚抬头,眼前上方处一个倒挂的猪头正恶狠狠地瞪着他她,高肿的面颊将眼睛挤成一条线,但隐约还能看见里面蓝色的幽光。
“好笑吗?”冰冷地语调自那张肿地变形的嘴里发出,愈发的可笑,简垚眼泪都出来了,没防备一双魔爪猛然拍到脸上。
“我让你笑!让你笑!”
封邪狠狠地蹂躏这简垚的小脸,简垚挥舞着手在空中乱抓,不停地拍打他健硕的手臂。
“让你再笑!我把你的脸揉成包子!”
胖婶坐在一边看着这两个闹成一团的冤家不由得会心一笑,哀鸣从简垚皱起的面部发出,胖婶起身呵呵笑道:“莲丫头!去准备点药来!”
简垚这时终于摆脱了封邪的魔爪,气喘吁吁地问道:“什么药?在哪?”
胖婶侧身指了指窗外茅房的方向,笑道:“尿!”
啊???
尿液涂抹被蜂蛰伤处,可以中和毒性,这是治疗蜂毒的土办法,却极其的有效。但此时的简垚手端着夜壶站在茅房中焦躁地转着圈。
“不行!绝对不行!”一想到胖婶竟叫她取尿去救那个扫把星,简垚便又羞又恼。这叫什么事啊?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什么丢脸的事都能跟那个人扯上,毁光了自己的淑女形象不说,还留了那么多小辫子被那坏小子抓住,这些事要是他以后抖落出来,还让不让她活了?
想到这,简垚一咬牙,一跺脚,提着夜壶冲回屋内,封邪正靠着床边喝水,一见她气势汹汹地闯进来,猛呛了一口,拍着胸脯,边咳嗽边心有余悸地看她。
“胖婶呢?”简垚四下看了看,不见了胖婶的影子。
“被张寡妇叫去看鞋面的花样了!怎么着?我的‘药’呢?”那个“药”字刻意地拖长了音调,简垚满脸通红地垂下头,不敢看那张得意洋洋的猪脸。
“没有……”声音跟蚊子哼似的,封邪夸张地将耳朵凑到她的嘴边,怪叫着:“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简垚抬头狠瞪了他一眼,心想这男人就是生出来毁她的,索性也不顾及什么形象了,将手中的夜壶猛揣到封邪的怀里,然后双手叉腰,跟个悍妇似的高声说道:“本姑娘今天没尿,您请自便!”
封邪听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口中“啧啧”了两声,细声细气地说道:“终于肯承认自己是姑娘了?唉?我记得前段时间某人还拍着胸脯说自己是小子呢!这就怪了!莫非你吃了仙丹妙药?还是……”肿成细缝的眼睛猥琐地在简垚周身扫视了一圈,“你本就是不男不女?”
“咚”一个荞麦枕不偏不倚地砸到某张猪脸上,封邪捂着鼻梁哼哼,简垚背过身,没好气的拍了拍手掌,这人啊,口中无德,身体就要跟着受委屈,唉……真是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