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国主那里出来,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怀沙没有把请求的结果告诉他们。刚出王城,即墨就借口离开。回到府邸,发现有人正在往外搬即墨常用的东西。来人说,太子要搬回别馆。
仆人请示要不要阻止,怀沙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门。
这个府邸突然变得很讨厌,非常的讨厌!那些高贵的玄色,那些飞扬的金色,突然让怀沙觉得心烦意乱!
她知道即墨不会再为她添乱了,但是除此而外,真的什么都没了。即墨不是傻瓜,相反即墨是个很好很好的孩子、男人。所以,怀沙更清楚,一旦清楚自己心意之后,即墨绝不会留给别人任何机会,或者误解。
怀沙有些苦涩的想,就算自己告诉即墨,所谓婚约所有根本不算数,自己对他也没那种感情,恐怕即墨还会离自己远远的,就像长大大的小鸟都要远走高飞一般。
此时的怀沙突然有一种释然,即墨长大了,不再需要她的照顾了。阿娘的嘱托算是完成了一半吧。
马儿在街头慢慢的踱着,不时的有人向她点头致意。红男绿女间,各色人等或哭或笑,百样表情组成最华丽的众生绘。男人或者女人都不重要,怀沙突然明白,无论自己是丑是美,都是这众生中的一个,不会有另一张面孔和她一样的一个!
在这一点上,西施和东施是平等的。
随意走走,却来到世都的别馆,正好世都不在。清风台上难得清闲。冷清的环境倒和了她的心境,钓鱼、钓鱼,不知道自己又是谁家的鱼?
三天以后,怀沙气哼哼的回到府里。诺郎心里却是一喜,公主最近阴沉的厉害,难得见分情绪。正想着,就听见外面有人说,左世都和范梁来了!
混蛋!都滚蛋,一个都不见!屋里传来怀沙的咆哮。诺郎吓的一哆嗦,这个--其实也不太好!
范梁和世都面面相觑。范梁袖笼了双手,无可奈何的看着世都:得,你闯祸了!
世都头一歪,无奈的一塌肩,大声的说:“算啦,来的不是时候,我们走吧!”一扯范梁的大袖,踢踢踏踏的走了。
怀沙换好衣服,没有立刻出去,愣愣的坐在窗边发呆。
“公主,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诺郎散开怀沙的头发,慢慢的梳着。出去一趟回来就乱七八糟的,看左公子也是灰头土脸的样子,八成又打架了。不是好久没打了么?怎么会又打起来了?
怀沙没有立即回答他,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已经没有方才的怒气,“没什么,就是被几个市井无赖占了口头便宜。”
她只是没想到,连市井都知道自己和即墨的婚事已经形同虚设了。
“公主一向大度,怎么会介意市井之言。依诺郎看,八成是左公子又惹您生气了。”
“知道这么清楚你还问我?”怀沙的语气中还有几分不耐烦,显然心思又转到别的什么上去了,“诺郎,你说若是我要悔婚,后果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