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垚如梦初醒,皱了皱眉头,端起手中的杯子,封邪眯了眯眼,颇为不悦的问道:“皇后似乎不高兴,难道说朕配不上‘文成武德‘这四个字吗?“
简垚意识到他的刁难,半垂下脸,恭敬地说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有些不舒服,漏了寿星们的谈话!“
封邪冷哼一声,饮尽杯中酒,旁敲侧击地说道:“老寿星,你可知道朕为何册妃,要选淑、德、良、娴这四个字吗?“
老者们纷纷摇头,表示不解,封邪长叹一声,惋惜道:“可惜朕空坐拥天下,可身边的女人独独少了这份德性啊!“
此话一说,众人皆向简垚看去,淑妃用长袖捂着嘴偷笑,简垚整个人如浸在冰窟一般,凉透了,他怎能?他怎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侮辱她?
封邪看着她渐渐青白的脸色,心突然往下一沉。
“陛下,臣妾确实不太舒服,请容臣妾告退!“
简垚摇晃着站起身,封邪摆了摆手,看着她离去时凌乱的步伐,封邪有些后悔了,刚刚的话也许太重了。
哈哈哈……
席间突然爆笑出声,淑妃勾着他的手臂硬是要喝交杯酒,封邪木然地接受,可心思完全随着那离场的人而去了。
斋外是一片秋阳,遍地黄花,漫天归燕。
简垚孤独地行进在甬道上,感到无边无际的悲凉,人们都说失去时才知道珍惜,对于他的爱她一直以来都是排斥的,却也习以为然,所以在他不再爱她、宠她时才会有这样大的痛苦与失落感。她停了下来,按住胸口,对自己说:简垚,你活该!干涩的眼眶里滑下一滴眼泪,她抬起脚继续向前走,小径旁是一个正在修剪盆景的园丁,她越过他的身子,漠然地向前,却听到熟悉的低唤:
“简垚……“
猛地想转过身,手肘却被人用力的握住,那个声音在耳边低语:“别回头,就这样听我说!“
简垚向小径一旁走了几步,停在一盆黄菊前,心口激烈地跳动着,压抑地疼痛。
“简垚,我本不想干扰你的生活,但最近市井的传言还是让我想见你,想知道你好不好!“
简垚的手扶着花盆边缘激烈地抖着,那辛继续说:“另外有一个人想见你,一个和你有约的人,我想你应该猜的出是谁,你可以选择见或不见!“
简垚顾不上那辛的制止猛地转身,那辛有些意外,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楚楚而憔悴的脸。
“即墨还活着,对吗?“
那辛有些意外,有些激动,他低下头又抬起,想了什么,鼓足勇气说:“你想清楚,你现在是……“
“带我走!让他带我走!“
秋夜,桐叶铺地,密匝匝落了一层。
简垚的凤栖殿一如既往的冷落,宫女们都睡了,熄灯后,殿外突然有人喧哗的声音,简垚推窗去看,竟是封邪醉在桐荫下,卧在花蕊中,剔亮寒灯,简垚从窗子里望他,踯躅半晌,终是出了房门。
封邪的手臂搭在她肩膀上,抱着他的腰,他一半身子倚靠着简垚,眼睛斜着看她,一身酒味。简垚皱着眉将他平放在床上,谁料他一翻身就是倾江倒海,措手之下,简垚找不来东西接,又恐污了那铺在地上的红毯,只得用袖子罩了他的口,他将那一肚子的恨全都吐在了她宽大的衣袖中。伺候他喝了茶,漱了口,简垚宽了中衣,只穿了小衣,坐在床边看他,将一根手指缓缓抬起来,摩挲着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