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垚听完嗤笑了一声,抬头看向简穆塍:“那穆塍哥哥和我死在一起,是不是能满足呢?”
简穆塍的唇抿了起来,眼神越加犀利。
“穆塍哥哥,我已经厌倦被利用了!”
简垚缓缓坐了下来,一曲《破军》在指尖激扬地流泻出来,仿佛透着丝丝的恨意。简穆塍突然想起叶姜的话,他与封邪之间是不同的,那里不同?不一样是利用吗?自己对简垚的爱从没有停止过,但同样的,自己对他的利用也没有停止过,他以为简垚一直是甘之如饴的,却不料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为什么?是因为她爱上别人了吗?
“穆塍哥哥,我记得我说过,人总有自己想守护的东西!”
简垚突然停下手中的琴,双手猛地覆于琴弦之下,双目恨恨地盯着简穆塍:“为什么害即墨?他是最无辜的人!”
“害他的不是我!”
“你撒谎!你封闭了我被北里掳走的消息,不就是引他去鹿关吗?你要是有心救他,那一千墨骑要求见你时,你就不会因故推脱而耽误了时辰,简穆塍,你太狠了,你杀了宿离,杀了云袖,骗了即墨,你是这世上最忘恩负义的人!”
简垚说的咬牙切齿,简穆塍的神情也僵硬起来,不肖片刻,就听他冷冷地说:“简垚,你从没这样跟我说过话!”
“那是因为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了解你!”
“咔咔”简穆塍拳头被捏地刺耳的响,简垚不甘示弱地盯着他,眼中完全少了往日的柔情似水,谁料简穆塍突然大笑了起来:“简垚,你是跟我讲仁慈吗?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善良了?对于你心爱的人,还不是一再背叛吗?再说,他又给了你什么?到头来,只有即墨是好的,可是现在的他还会娶你吗?”
简垚一怔,仔细体味简穆塍的意思,即墨对她的误会,封邪对她的利用,这一切似乎是自发,而深深想来,却都是有联系的,简穆塍放纵封邪掳她,是为了即墨到来时更加刺激封邪对付墨骑,这样一来不管这两方谁胜了,都有一方要削弱势力,而从感情上来说,即墨因为墨骑肯定不会再信任简垚,而简垚因为封邪的利用,也会对他绝望伤心,简穆塍这招远远不止一箭双雕,更深层的来说,除却军事上的有利外,简穆塍还很巧妙的离间了简垚和封邪以及即墨的关系。简垚想到这里,胸口一口恶血就硬生生堵了起来,她濒临崩溃地看着简穆塍,浑身颤抖地说不出话来。
“简垚,你是我的,谁也带不走,是不是?”简穆塍走时留下这么一句话,笑容里有苦涩,话中有勉强,简垚觉得他现在已经完全背离初衷,什么权势、地位?现在的他,眼中只有仇恨,在失去了幽兰、云袖和自己后,他因孤独而仇恨一切,简垚下身瘫软,斜靠在栏杆上,望向远山。一袭轻纱罩衫席席翻卷,心中涌起的说不出是恨还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