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隔着一座高高的白玉纹龙屏风,远远看到正殿上的匾额――“不眠阁”,而题匾之人书法刚劲有力,气势恢弘。向前走了几步,发现此殿和其他宫阁不同,四角飞檐上各雕有珍禽,殿前两块楹联出自一人之手。左书:苍山如暮,尚倚红日傲风云;右书:残阳滴血,犹作泓弘向碧心。黑底金字,熠熠生辉。
简垚眯起双眼,细细研读这一幅楹联,心里暗暗赞叹。风声中有树枝摇动的细微声响,简垚边往内走边猜想这里的主人,穿过中庭,越过花园,一条石子小路通向假山后方,那越来越近的呼喝声让简垚联想到武场,脚步暂缓,这屋子的主人必是男子,简垚思衬该不该就这样冒然闯入。老侯爷膝下无子,不知这男子为何有权住入宫中?他到底是谁呢?
简垚越来越好奇,现下丢了矜持,提着群摆一路沿着小路跑去。
偌大空旷的武场上,各色兵器齐全,伴着飒飒的风声,两个黑衣护卫拔刀直向即墨砍来。即墨一惊,倒退三步,抵上墙垣。护卫行动迅速,一左一右,成包抄之势,即墨退无可退,末路途穷,就在这危急时刻,却见他双手一扬!手心两枚蚕豆如虹般像护卫射去!护卫转身用刀一挡。室内顿时发出利器相碰的撞击声。
“暴殄天物啊!”凌空一声大吼,一名青衣男子手持钢刀,跃至半空,向着即墨砍来。护卫也是反应果断,互使了一下眼神,二话不说,抽刀又上。即墨徒手空拳,应付三人,进游刃有余。
打斗许久,护卫体力不支,渐渐败下阵来,那青衣男子精力甚好,满脸嬉笑,刀锋不弱,趁即墨一个虚晃的空挡,钢刀顺势下来欲砍腰部,谁知即墨向左一闪,连走七步,绕至他的身后,不但躲开了他的攻击,还趁势擒了他的左臂。
青衣人大叫一声:“又诈我!”
即墨此时已一掌拍下,青衣人立即面朝下重重磕在地上。
简垚拍拍心口,刚刚一场打斗看得触目惊心,想不到即墨功夫竟然这么好,难怪能统领墨骑了。
而此刻武场上败得“一脸栽地”的青衣人竟耍起泼来,即墨无奈,抄着手臂看他。
“每次你都留空子诈我!”
“可你每次都上当!”即墨话中有明显的笑意,青衣人翻身坐在地上,抹了抹脸上的灰尘,气哼哼地说道:
“谁让我纯朴呢!你!还有那个易怀沙,都是一路货色,比武时尽耍花招!”
“我看是‘蠢谱’吧!”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飞来,即墨和左世都皆是一惊,寻声望去,简垚身着一袭淡绿色的纱裙,发髻半绾,俏皮地在左侧耳后下方留了一撮,杏眼微挑,檀口微张,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向他们走来。
左世督睁着两只大眼睛“啪达,啪达”地望着她,也不知是没听明白,还是被简垚的美色怔住了,反正一脸呆样。简垚扬了扬眉毛,在左世督面前踱着方步,摇头晃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