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吃完酒菜,李涛给了看门的守卫一些好处,带着两人溜出了赵府。
三人在街上转悠了几圈,终于在一间破庙前找到了白虎帮的人。
一栋院墙都垮塌的破庙里,几个垂头丧气,面色发黄的小孩正睡在屋檐下休息,听见了脚步声才睁眼,见三人气势汹汹而来急忙起身,逃进了破庙内。
“白虎帮的人给我出来,把偷我兄弟的钱还回来!”李涛气势逼人,直接朝破庙内大喊。
不一会儿一个骂骂咧咧,脸色发白的男人拎着一帮小乞丐出来:“哪个不要命的敢来白虎帮的地盘要钱?”
那个男人脚步虚浮,身材矮小,瞧见了丰玄三人面露不屑:“原来是三个黄毛小子,也敢到本大爷这里撒野,信不信我叫你们走不出这座庙!”
李涛一步上前,冷笑道:“姓黄的,别人怕你,你李爷爷可不怕。识相的赶紧把钱叫出来,不然我也让你走不出这里。”
姓黄的男人瞧见了三人身上的衣着,心里一阵打鼓,心想哪个不开眼的招惹了赵府的人。虽说是个杂役,但也不能真把对方怎么,否则赵府追究起来自己也顶不住。
丰北眼尖,一眼看见了藏在窗户后偷窥的小乞丐。
“李哥,就是他!就是他今天偷了我的钱袋!”
李涛,丰玄,姓黄的男人同时望去,只见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面露恐惧的低下头。
李哥朝姓黄的男人道:“我兄弟已经瞧见偷钱的贼了,你还想抵赖!”
姓黄的男人心里将小乞丐骂了几百遍,又见李涛面露不善,心想自己当初搞了歪心思,收拢了一批小乞丐在赵家镇偷鸡摸狗,一直都是幕后指使,从未露面,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让人知道了白虎帮的幕后主使就是我。
今个被人找上门,自己这副被酒色掏空了的身体,万万不是这三个少年郎的对手。
也都怪那个小乞丐,自己不是说过,不要招惹赵府的人吗?等我处理完这件事看我怎么收拾他!
转眼功夫,姓黄的男人心思已经转了不知多少遍,他笑道:“不知这位小兄弟丢了多少钱?我都赔,都赔!”
“我丢了……”丰北刚想说自己丢了多少钱却被李涛一手堵住了嘴巴。
李涛看了丰北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转而看向姓黄的男人,说:“我兄弟被偷了十两银子!”
姓黄的男人看见李涛的动作就知道不妙,心想要被宰一刀,却没想到这一刀这么狠。
“十两!?我今天总共才赚不到十两银子!你……你这是打劫!”
李涛冷笑:“我兄弟丢的就是十两银子,你不给,我就抢!”
姓黄的男人被逼到绝路,心想着让那些小乞丐缠住这些人,自己是趁机脱身。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黄哥,忙着呢?忙完出来喝酒啊!”
两个壮汉出现在门口,姓黄的男人似乎一下找到了机会,朝两人大喊道:“王二,赵四!这三个是来找我麻烦的,帮我解决了他们,这个月的酒钱我包了!”
那两人是姓黄的男人的狐朋狗友,听他有麻烦本不想管,但又听见姓黄的包酒钱,又看见只是三个少年,当即撸起袖子,面色不善的上前来。
姓黄的男人几个闪身绕过三人,和王二,赵四站在一起,随即威风了起来:“哼,想找我黄三的麻烦也得看你们有没有本事!大家一起上,把这三个家伙给我扔出去!”
十几个身强力壮的乞丐拿出藏好的棍子,姓黄的三人堵住出路,一起围了上来。
丰玄退到李涛身后担忧道:“李哥怎么办?他们人多,要不我们撤吧!”
李涛笑了笑说道:“好久没打过架,也不知手脚生疏了没有,你们站在我后面,看我怎么教训他们!”
丰玄听了李涛的话,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不由得在口袋了抓了把打鸟的飞石,心中稍安。这暗器的手法他已经全部掌握,打鸟自然不在话下,打人还是头一回,但想到自己飞石的威力,又暗想千万要收力,不要出人命。
思索间李涛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前,右手一挥,几道黑影射中前面三人小腿。
“啊,我的腿!”
三人大叫一声,抱着腿在地上打滚,他们的小腿上赫然插着三根铁钎。十几个乞丐围了上来,见到三人惨状随即停住脚步,面露恐惧。李涛又伸出另一只手,四根手指的指缝中赫然还有三根铁钎蓄势待发。
那十几个乞丐见状倒退几步,不知是谁第一个丢下棍子,所有乞丐也跟着丢下武器狼狈而逃。
李涛走近正在打算拖着伤腿逃跑的三人,一人一脚踹翻在地,在几人身上一阵摸索,掏出三个钱袋,打开一开,装着十几两银子和几百个铜钱。
李涛将钱袋一收招呼丰玄丰北离开,临走前含糊道:“多出来的算是我兄弟的精神损失费。”
姓黄的三人抱着伤腿不敢反驳,目睹三人拿着自己的钱离开。
走出去一段距离丰玄才对李涛说:“李哥你今天太厉害了,一个人就把白虎帮给灭了!”
李涛听着很受用:“我只是有门暗器功夫,吓唬普通人还行,遇上高手就不怎么管用了。不过今天倒是有意外收获,发了笔小财。”
说话功夫李涛将刚才缴来的钱袋拿出来,三人平分。
“别客气,见着有份,我们都是兄弟,相互关照是应该的。”
丰玄和丰北拿着手里的碎银,一时都无语,许久之后丰北才大声说道:“李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第二个大哥!以后有什么事我都听你的!我们永远都是兄弟!”
丰玄虽然没说话,但也是很认真的点点头。
李涛哈哈大笑:“哈哈,好兄弟,不枉我们这段时间的交情,有缘千里来相会,能相识就是缘分,也别说什么客气话,来!我们再去喝一杯!”
三人又到酒楼喝了一顿。
第二天一早,酒劲过去的两人一起床,却发现李涛早已离去,两人竟是错过了告别,这让两人懊悔不已。
一切如同往常。
两人起的有些晚,匆忙出发运了水回来,中午在树林里依旧练着发射暗器之术,只是丰玄依旧刻苦练习。丰北却有些怠慢下来,比起练习,他更喜欢烧烤野味。
下午两人将水送到水房,将水车安置好后,如同往常一样趁着天还没黑出府在街上溜达。
李涛不在两人闲逛也觉得无聊,正打算回去,丰北却一眼瞧见了躲在巷子角落的昨天偷钱的小乞丐。
虽然损失已经挽回,但一想到被偷的经历,丰北还是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要去教训那个小乞丐。
小乞丐也注意到到丰北,却没有逃,只是蜷缩成一团,面露惊恐之色,身体在不住的颤抖。
丰玄注意到小乞丐身上多了许多伤口,脸上也有许多淤青,似乎刚被人殴打过,见丰北在气头上急忙拉住他。
“二哥别打他了,他身上有伤!”
丰北这才注意到小乞丐情况不对,缩成一团,就像路边的野狗一样,于是停下了手。
丰玄蹲下身仔细查看后问:“那个姓黄的打你了?”
小乞丐听到姓黄的三个字身体抖的更加厉害,眼神中充满惊恐。
丰玄看见这情况,大概是猜到了,那姓黄的男人在李哥走后将气都撒到了小乞丐身上,将他打了一顿后赶了出来。
丰北虽然不动手,但心里气还没想:“别管他,谁让他偷东西,活该!就算我们今天不打他,他也迟早得被别人打死!”
又见弟弟关心的眼神,丰北又说道:“老三,他昨天还偷了我们的钱。明天就会偷别人的钱,迟早有一天他不是被抓进官府就得被人打死,我们别别管他了!”
丰玄摇头:“他也是被那个姓黄的逼的,昨天那个姓黄的被李哥打了,姓黄的就拿他出气,他也挺可怜。”
丰北一听仔细想想,顿时又觉得都是那个姓黄的错,气呼呼的说道:“都是那个姓黄的错,走,我们再去打他一顿。”
“李哥不在,光靠我们太危险了。还是等李哥回来再说吧!”丰玄制止道。
丰玄将小乞丐扶起,将他搀扶到附近的医馆,开了几副外伤药,丰北又买了几个包子回来,小乞丐当即狼吞虎咽起来。
“他们没给你吃饭?”丰玄问道。
小乞丐已经不在那么害怕他们,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要不到钱,饿了三天了。”说罢又狼吞虎咽起来。
丰玄闻言叹了口气,丰北则是咬牙切齿,声称一定要去教训那个姓黄的一顿。
两人又个小乞丐买了几身暖和的新衣裳,将他安排到二叔那里暂住才又偷偷溜回府内。
晚上丰玄和二哥商量了一下,决定把小乞丐送到张老头那里。
小乞丐大约七八岁大小,身材瘦瘦小小,看着就让人心疼,张老头也是孤苦无依,刚好做个伴,反正他家也不在乎多张嘴,那些钱不花也只能带到棺材里去。
张老头如果不接受,也只能找二叔再想想办法。
第二天天一亮丰玄就赶着马车出发,先去二叔那里将小乞丐接过来。经过昨天的相处,小乞丐已经不再怕两人,安静的坐在马车上。
路上丰玄问清楚了小乞丐的情况。
小乞丐的名字叫周庭,不是赵家镇的人,是跟着爷爷逃荒来这里的,他爷爷本来是个算命先生,在赵家镇靠给人算命为生。两年前他爷爷死了,因为付不起租金被房东赶了出来,流落街头当了乞丐。
再后来碰见了黄三,被他威逼恐吓干起了偷盗的事。偷不到钱就没有饭吃。一开始周庭还能偷到钱,大家看他年纪小,也不提防,后来偷得多了,人们也就知道了他是个小偷,后来周庭就偷不钱了。
那天偷丰北的钱也是迫不得已,在那之前他已经饿了三天,否则也不会冒险去偷赵府的人的钱。
结果当天晚上还没吃到饭,就被三人找上门,姓黄的挨了一顿打,不敢去找丰玄他们三人报酬,就把气撒到了周庭身上。
再后来就是丰玄他们见到的那样了。
丰玄听到周庭还识字,当即惊喜道:“你还会识字?”
周庭点点头:“是啊,跟我爷爷学的。”
丰玄喜出望外,他是山里的孩子,没上过学堂,只会写自己的名字,他一直都想学识字,特别是听说武林秘籍都是用字写的后就更加想学了。
丰玄对周庭说道:“你以后不用当小偷了,你教我们识字,我们管你的饭!”
丰北撇撇嘴道:“我就算了,我比较笨。我们兄弟两个只要有一个识字就够了。”
周庭停了丰玄的话当即点头,他也不想当小偷,他也是读过书的人,知道礼义廉耻。
丰玄又说道:“我们认识一老头,先带你过去看看,如果他不愿收留你,我就带你回二叔那里,求他给你个跑腿的差事,我们管饭,他提供住宿的地方,想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周庭只想吃饱饭就够了,对于别的也没什么奢望,但见丰玄那么为他着想心里还是很感动,连忙道:“我爷爷留下本书,我给藏起来了,我带你去找吧!”
丰玄回道:‘先进山里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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