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星染准备砸上门离开的时候,步子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医者仁心。
把一个高烧到几度昏迷的人就扔在这里不闻不问……
这种狠心的事情,她真的做不出来啊!
“算我倒霉!”
夏星染硬着头皮转身进了卧室。
她虽然是个心理医生,但是一些基本的感冒发烧和外伤处理对她而言算不得什么。
她的药箱里面有些常用药。
她翻出两颗退烧药塞进了厉沉墨的嘴里,准备用热水送下去的时候,发现这个家伙牙齿紧咬。
那些退烧药根本就灌不进去。
好几次,想要强行灌,都被这个家伙皱着眉头毫不留情的吐了出来。
“你这个家伙,是上天派来克我的吗?”
夏星染看着那张英俊不凡的脸,强忍着要挠花那张脸的冲动。
他温度太高,普通的物理降温不管用。
只能先吃药!
作为一个医生,就算是用嘴给他喂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
万一这个家伙又失心疯发作,占自己的便宜怎么办?
夏星染皱眉盯了他半天。
突然,脑海深处灵光一闪:有了!
十分钟之后……
夏星染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嘴巴里面还残余着药片的苦涩味道。
不过,看着男人已经将药片吞下去,安稳的睡着了之后,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呼,这一次老娘可是亏大了!我的初吻和二吻全部都被你这个家伙……”
夏星染看着看着他紧紧抿住的薄唇,突然莫名的一阵心跳加速。
刚才……
他的吻虽然来的强势和不容抵抗。
可是,竟然让她身体深处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熟悉?
不可能的!
夏星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甩了甩脑袋,最后看了男人一眼,然后匆匆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之后,808号VIP套房。
“汪!”
一声清脆响亮的犬吠响彻整个总统套房。
一只半人高的黑色杜宾犬焦灼的扒拉开了房门,直接冲着卧室狂奔而去。
在它身后几米开外的距离,一个穿着白大褂,还带着手术帽的年轻男人揣着医药箱气喘吁吁的跟着跑了进来。
男人长的眉清目秀,文质彬彬。
“二哥,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这段时间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哪里都不要去?上次的伤还没好彻底,你就到处乱跑,是不是伤口又发炎……”
沈默喋喋不休的絮叨还没说完,突然像是被扼住了喉咙。
所有的声音,全部都扼杀。
他全身僵直的站在原地,双目圆睁,嘴巴张的仿佛能够塞进去一个鸡蛋。
他是瞎了吗?
没有吧?
可是,如果没瞎的话……
为什么能看到当初有着兵王称号的老大,被人用几条浴巾把手脚全部都绑住了?!
此刻,就那么躺在床上,一脸生无可恋?
“二哥,你……这是……被劫色了?”
沈默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上上下下的将厉沉墨打量了一番。
看着他身上散乱披着的浴袍,微微有些发红的双颊……
活脱脱的就是一副被欺负之后的可怜样子啊!
“再看……戳瞎狗眼。”
躺在床铺上的男人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了,但是烧还没有彻底退下去,依旧还有些虚弱。
不过,既便如此,他那低沉的声音依旧还带着让人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沈默头皮一炸,连忙别开眼。
他飞快的跑上去,手脚麻利的替厉沉墨解绑。
也是!
要不是因为发烧身体虚弱。
厉沉墨又怎么可能被人给绑了扔在床铺上呢?
更何况,绑人的手段还那么笨拙,一看就不是个老手。
强压下心头的好奇,沈默替他量过体温之后,有点好奇:
“奇怪了,温度好像降下来了。”
说着,他从医药箱里面掏出药丸:
“不用吊水,吃点退烧药 应该就可以了。”
药丸送到了厉沉墨的身边,可是他却没有张嘴。
“吃过了。”厉沉墨淡淡的开口。
顺着他的目光,沈默才发现在床头赫然放着两盒药。
一盒是退烧药,一盒是消炎药。
在盒子外面,有人手写了服用的计量和间隔时间。
那几个字字体清秀漂亮,一看就是女人留下的。
刚刚才被强行压下去的八卦之心,瞬间爆棚。
沈默再也忍不住了:
“二哥,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让人家给你喂个药都得把你绑起来才行?!看你身上这凌乱的,该不会浴袍下面还藏着一背的猫爪子吧?”
“嘭!”
沈默的话还没说完,脑袋上直接挨了一枕头。
厉沉墨阴测测的盯着他: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不是,我就是好奇嘛!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是不近女色的……”
“滚!”
“哈哈,我滚了滚了!二哥你有佳人作陪,啥病啊痛啊的都烟消云散了,自然用不上我了!”
要知道,自家二哥平时冷漠的要死。
就算是跟兄弟们在一起,也是一个金口难开。
可偏偏,他在那些兄弟面前又是及其有威信的一个人。
大伙儿对他都是小心翼翼,各种担惊受怕。
这一次,还不趁着他虚弱的时候,好好扳回一局?
就在沈默还打算多叨逼叨几句的时候,厉沉墨突然看了一眼乖巧的趴在床边的那只杜宾犬:
“十五,咬他!”
十五脑袋歪了一下,像是有点犹豫。
沈默立刻打哈哈:
“哈哈,这两年我跟十五早就建立了深厚的友情了。它才不会……”
岂料,沈默的话还没说完,厉沉墨又补了一句:
“要死算我的!”
十五一听这话,几乎是一个激灵,立刻站了起来。
全身的肌肉蓄势待发。
尖尖的獠牙一露,寒光乍现。
“汪!”
一声怒吼,十五飞身就朝着沈默扑了上去。
“啊啊啊!救命啊!二哥我错了,救命……”
沈默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屁滚尿流的滚了出去!
房间里,再度恢复了最初的静谧。
厉沉墨缓缓的撑起身体,扭头看着枕边的那两盒药。
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