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施术完后就解除了附身状态,带着疲劳的声音说:“这个法术消耗太大了,我需要回妖务阁休息会,解术你应该会吧。”
“嗯,去吧。”季清霖拍拍它,然后团团就消失在她的肩上。
那些载着记忆的绸带环绕着他们,季清霖迅速的查找着他们需要的信息。她知道这个捉忆术,不光是施咒者累,受咒者也好不到哪去,受咒过程中受咒者是没有神志没有知觉的,若是时间太长便会魂魄散去。
“在这,”沈言之瞥了眼他身边的一处,上面印有一位男子持棋谱下棋的画面。
季清霖忙过去,看见那棋盘上密密麻麻的黑白二棋,有些捉急,这么多棋子,这要花点时间啊。
“快,纸笔,我得把这棋局抄下来。”
“我记住了。”沈言之看了那张谱几眼,随即在那个玉棋盘上摆了起来。
“你记住了?!”季清霖看向他,怎么大一盘棋你看几眼就记住了?恐怖如斯啊。
沈言之手下速度很快,一点也不停顿,季清霖对比了几个发现跟那个棋谱上的位置一模一样,确定他是真的记住了后便将法术给解了。
法术解后方弈缓缓回神,然后就看见沈言之在那摆棋。他过去一看,心头涌出一股强烈的熟悉感。
“这棋,这棋!”他有些激动,他下了几百年,就是摆不出心里想要的棋局,现在看沈言之摆了一半的局后,心里那股念想喷薄而出,没错,就是这个,这个就是他一直在琢磨的棋局!
半柱香不到的时间,沈言之就已经将整局摆了出来。方弈看着那棋局,从一开始的激动到茫然。
他捻起一枚白子,将它轻轻的置入那黑白交错之中。
“破了。”沈言之看了眼他下的位置,在险出撕出了一条活路,虽自损一方小棋却争了一口活气。之后下棋人只要稍懂下棋,黑白两棋形式必将颠倒。
黑棋就像一匹直冲的马,白棋四处萦绕像条白蛇,蛇慢慢围住黑马便会化为巨蟒,吞拆入腹。
方弈有些失神,“是啊,破了...”
明明,不难啊......
风轻轻溜过屋檐,带起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叮铃叮铃的煞是好听。
“子释!”一个喝的醉醺醺的人摇摇晃晃撞在了他的家门口,“子...释!”
“苏有,你可别在我这发酒疯。”陆子释轻笑着,擦拭着自己的爱棋,“你若是再将我的棋友吓得不敢进来,我可要将你好好揍几顿才解气!”
那被叫做苏有的人嘿嘿一笑,晃了晃手上的一本古书,“我这不是来给你赔罪了吗,瞧!我偶得的一本两仪残局谱!”
路子释被他口中的两仪残局引起了兴致,走到他身边接过一看,确实是个棋谱,“哟,你这是从哪弄来的。”
“一糟老头欠我几两酒钱,扔给我的,”苏有撇撇嘴,几两就换本他不懂的书,“本来不想要的,你不是喜欢这玩意吗?我就给你带来了。”
陆子释两眼放光的看着这个棋谱,内心赞叹:确是个好棋谱,我定要摆上一局,今日便不与他们对弈了。
苏有见他一心扑在了棋里,稍微劝道:“子释啊,也是时候想想成家了,这十里八村的姑娘们可都看着你呢。”
“这棋我一时竟想不出如何下,今日便不参与他们的棋宴,就在家研究这棋局了。”陆子释合上书本,朝苏有一告辞便往回走。
苏有摇摇头,算了,顺其自然吧。然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