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之坐在她身边不远处,将自己知道的都细细梳理给她听,她就趴在桌子上听他讲,暖色灯光照在二人身上很是温柔。
她这,跟个孤儿好像也差不多嘛……爷爷是礼部尚书,下有三儿两女。最小的儿子也就是她的父亲,体质太弱感染风寒去世了,没了丈夫又带有她这么个痴傻儿童,眼睛还这样不寻常,她娘跟她便被排挤出家,送到了乡下,美名其曰:治疗,这倒是跟这个闲散王爷相似,不过人家是自愿的。
她娘辛辛苦苦还是将她拉扯大了,最后却没挨过一次大雪,在寒冷与无助中去世。她就被安排在田源村山另一边的奶娘家寄养。估计是因为跟安王有婚姻,才没有让自己也死在那,这次被家族安排接回京,路上出了事才误入楠林山妖怪的领域吧。
她这可真是,天注孤身阿。季清霖心里叹气,要是早点穿过来说不定还能见一面拉扯她长大的娘,这可都是别人家系列的人物,也能让她尽尽孝道,娘亲……估计是含着泪走的吧。
沈言之也学着她支撑在桌面上,似乎是看出她的一点小失落,又伸手摸了摸她头顶。
季清霖这次到没说什么,就让他摸,脸趴在桌子上眼睛放空,“也就是说,那一大家子没一个安的好心。”
“详细的我并不是很清楚。”沈言之之前也没有过多的关注季家。
“呃……”季清霖头不动,眼珠子往他那边移,“那,婚约什么的…是必须的吗…”
“皇上下旨指婚,岂敢抗旨?”沈言之眼中有些复杂,她这应当是,不情愿吧。
“阿……”季清霖笑了一下,“白送我一个美人当相公话我还真的挺乐意。但是呢,婚姻是讲究你情我愿的,你就算娶不想娶的人也无所谓吗?”
沈言之认真地说:“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这是我娘定的,又是当今圣上亲自下旨……”
“哎呀!”季清霖双手举了起来,抱住自己的头,“所以你们才有那么多深宫怨妇,这种勉强接受的婚姻,简直就是毒药。还有什么小妾阿暖床丫鬟什么的,让人头大。”虽然能理解他们这种古代人婚姻身不由己,但是她不行,嫁人是一辈子的事,要是对方不喜欢自己那嫁过去干嘛啊,还有这些小妾红颜知己什么的,想想那些宫斗剧她就脑袋疼。
“……”沈言之看了季清霖几眼,开口说:“我不会取妾。”
脸上有点不自然,不再看她,“而且,并不觉得很勉强。”你的话,倒也无妨。
季清霖诧异的看向他,只是他说完就用手抵住嘴转过头不再看她,能看见的只有红红的耳尖。
咋那么容易害羞呢,季清霖伸手捏了捏他微烫的耳尖,他猛的一躲。季清霖笑道:“你怎么那么羞涩啊,都一个成年人了,成熟点啊。”
又伸胳膊勾住他肩膀,“我就算你在表白了,再接再厉,姐姐我很好追的,尤其是长得好看的人。”
“你……矜持点!”表白?示……示爱吗?他何时对她……沈言之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的,太……太大胆了。不过到也没有推开她,女子淡淡的清香并不让他难受,他便接受了她的靠近。
“矜持?你告诉我矜持值几两银子?”没办法美人诱惑太大,勾个肩膀都让人把持不住,还那么羞涩,要知道她灵魂可是20多岁的老阿姨阿。想到这她又是一阵哭笑不得,这不成了老牛吃嫩草吗?
“好了,不逗你了,时候也不早了今天就在这睡下,明天上路,里面有隔间,上下铺。”季清霖也不跟他玩了,疲倦度卷土重来。在卫生间试了试,有水,漱口洗脸然后就爬到上铺睡了。
沈言之在她睡觉后,在这个怪异的房间里转悠了一圈,琢磨了一下水龙头,想着:果然是个神奇的地方,也稍稍洗漱了一番。看着清晰的镜子很是好奇,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晰的看到镜中自己。摸了摸自己脸,略有所思。
他看了一眼敞开门的隔间,轻轻地关上了隔间的门,自己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然后浅浅的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