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小枫给撞着了头,我下意识地用手去护住他,碰到地面之时,许是被什么东西划伤了,疼痛作祟,鲜血淋淋,我扭曲了表情,但为了不让他发现,又强忍着伤痛。
这时我才发现,我只是被划伤了就如此不堪忍受,当初在和亲之时,他手上受的伤,可是被刀生生嵌入了肉,那是有多么疼,他却还笑着安慰我,明明那么痛苦,却还若无其事地对着我笑。
他紧紧地将我拥在怀里,连同鼻息,温热的灵魂照耀着我。
“扑通”,“扑通”...
心跳怎会如此之快?是他的?是我的?
我与他近在咫尺,脸涨得通红,原本他清冷的目光也变得温暖起来,好似是要把我包围起来,再将我吃进肚子里去。
我用另一只手及时撑住了地面,让头抬得高高地。
门外的小厮听到动静说道:“小姐?里头怎么了?有事吗?”
“无事!”我喊道。
这时我暗暗心想:还好...还好...差一点就...我我我我可没做什么对不起我家祖宗的事!
谁知他忽然将手摁住我的头,我顺势被压了下去,冰冷的唇瓣刚好贴上了他温热的嘴唇,我瞪大了眼睛不敢说话,十分惊讶。
那个瞬间手忽然不疼了,神经似乎被麻痹了,毫无知觉。
他没有其他的什么举动,只是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我猛地抬起头来,他却咬住我的下唇,紧紧不放。
我痛苦地吐出几个字:“疼疼疼疼疼...”
鲜血淌了出来,他吮吸着,我抽痛着。
他依旧不依不饶地咬着,甚至还变本加厉地故意摇动着。
我闭了眼,心想这一定是梦,一定是。
可梦里怎么会有知觉呢?这显然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
“你不是想要看春宫图吗?不如就亲身经历一下...”他松开了嘴,轻轻地说着,抚摸着我的头发。
四目相对,我心有余悸地摇摇头,眼神中有几丝恐惧。
“那就答应我,不要再看春宫图了好吗?你这般纤尘不染,那些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东西,就不要再想了。”他意味深长地笑着。
我半知不解地拼命地点头,他搀扶我起来,这才发现我的右手已经溢满了鲜血,一滴一滴地淌下来。
他着急地问:“这这这!疼吗?怎么不说?”
我苍白地笑了笑:“没事儿,不疼。”
包扎一番,他的动作很轻柔,尽力地让我舒缓些疼痛。
他红着脸说:“呃...刚才对不起...我没忍住...真的...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摇摇头,他拿起我的手帕在我的唇瓣上轻轻擦拭。
“嘶...”
他看了看我的神色道:“难道手伤没有嘴伤疼吗?”
“嗯…啊不是!都疼。”我有些发愣。
他嗤笑:“你都受了那么多次伤了还怕疼啊。”
“废话我是耐打抗伤又不是不怕疼,那些不必要的伤我添它干嘛。”我低着头。
“那...我给你吹吹,小时候你跌伤,吹吹就不疼了。”他不知该怎么哄我,便这样说道。
“别别别,真是怕了你了,小孩子的话怎能当真。”我说。
他凑到我眼前,一阵阵凉风向我吹来,凉意清冷在唇瓣上漫溢着,有些镇痛效果,似乎真的没有那么痛了。
我看着他认真的神态,瞬间没了魂,全身燥热,手不知放哪里,目光也不知应该投向何处。
直到他嘀咕了一句:“就是小孩子的话才能当真嘛…”我才回了魂。
撇过头去不敢再看他,小枫把一地的书挨个收拾好,将春宫图放了回去,藏书阁又变回了本来的模样。
他走了,我目送他离开。
我碰了碰自己的嘴唇,不知为何笑了笑。
这就是所谓的爱吗?
十六年未见,忘川河畔,不知变成了什么样,那是我们初见的地方,临水碧落,黄泉边缘孟婆庄的门啊,随时为你敞开。
我孤寂了几十年,终于让我遇到了最想保护的人,哪怕是法力尽失,魂飞魄散,我也虽死不悔,愿你也要待我如初。
刚好撞见哥哥走来,他见我手缠绷带,紧张兮兮地问我:“手怎么了?”
我连忙把手放到背后:“没...没什么,就是刚才去藏书阁找书,架子塌了,就磕着了。”
是的,我省略了一些情节。
“给哥哥看看。”他皱了皱眉,又看到我的嘴唇,我说:“这也...也是!”
他见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说:“微儿,你可要小心点,想看什么书就叫婢子去找便是。”
我乖巧地点点头,可这时,忽然见他神色仓皇地跑入了藏书阁,拿着一本书,又松了口气,想必就是那本春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