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官老爷重重敲着惊堂木,他是新来的吧,连本姑娘都不认得了。
他气势汹汹地表露着威仪:“堂下何人?”
我正思索着该不该跪下,官老爷忽然喝到:“小小刁民,见本官为何不跪?”
诶?我这暴脾气,凭啥要跪你呢,我才是受害者好伐?!
我挑眉轻笑道:“那您可真要受得起我这一跪。”我双膝跪地,清脆而响亮的“咚”地一声,随之磕了两个头。
“草民王幺鸡,今日此女冒充神女,听说书人讲神女之事大发雷霆,在茶馆辱骂众人,甚至殴打他人,此等泼妇,理应受罚。”他说着拨开袖子以示众人,那上面有明显的殴打伤痕,又青又紫。
哈?我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桩错处?我可不记得我打过他诶…还有!我怎么就成泼妇了?!果然是有人算计!
“放肆!冒充神女可是大罪!王幺鸡!你可知污蔑皇亲国戚是杀头的罪名?”官老爷吼道,这声音真是讨人厌,换做阿冥他的舌头早没了。
那王幺鸡磕了头道:“草民自是知道,可众人皆见此幕,草民不敢说谎。”
“恬噪,清者自清,我行得正坐得直,自想也没犯什么大错,这伤根本就不是我打的。”我不耐烦地说。
捕快们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官老爷再次敲响了惊堂木:“肃静!你到底是何人?”
“身份太多了,您想叫我说哪个呢?神女?护国公主?惠贵妃的侄女?还是侯府余落微?”我摊摊手。
我见那官老爷脸色变了变,正在确认我的身份。
从里头走出来个人,似乎在哪见过...林舅舅?
“婠婠?”他问道:“你怎么...”
他转头看了看这么大阵仗,又发现上级正在看着自己,连忙闭了嘴。
一暗箭忽然从背后飞来,我见来不及躲闪,连忙抽出玄月阻挡,那暗器瞬间成为粉末。
这是要我自证身份?罢了,就给他们露一手呗!
在场的人个个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这这这这这...”
官爷首先回过神来,敲了敲桌子:“何人胆敢公然行刺!”
两排人将我们包围起来,一排朝内,一排朝外。
官老爷满脸通红陪笑道:“不知殿下至此,有失远迎,多有得罪,还请谅解,下官也是秉公断案。”
“那便快些断了吧,本姑娘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我摆摆手,继续跪着。
官老爷脸色阴沉,又坐下,这是那位王幺鸡说:“官爷秉公执法,断然不会徇私舞弊,还请大人还草民一个清白!”
真是恶人先告状...
“不如就让那些人来和我对质,这伤是不是我打的?”我皱眉道。
几个人被传了上来,却一口咬定伤是我打的。
“你们都说这伤是我打的,那么我和这位王幺鸡无冤无仇,为何偏偏就要打他呢?”我问。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道:“他说话最是嘴快,惹恼了你。”
“场上这么多人惹恼我,我怎么不去打其他人?偏偏打了这么个壮汉?你看我一个姑娘家,怎打得过他?”我不悦地说。
“他定是那带头的,你不过就是为了掩饰你的罪行才杀鸡儆猴的!你有玄月在手,自然能将他打成这样!”其中一个人说。
我摇摇头道:“第一,你们既承认了是你们对我出言不逊在先,就算这伤是我打的,我也是有理由的,更何况并不是,第二,带头的人明明是个中年妇女,你们若是在场,为何会认不出来,第三,那茶馆里头是否又有打斗的痕迹,这么多人我们若是打起来岂不是要伤到他人和损坏物具,第四,这伤口明显是撞伤打伤,并不是剑伤,而我身上只有一把玄月剑,如果要和他人打斗必然要借助店里的东西,不如去问问路人,茶馆里头是否曾有过这样的事情?更何况你们所言可见是知我身份的,现在这人却一口一个我是冒牌货,这又作何解释!”
“这...”那人哑口无言。
官老爷种种敲响惊堂木道:“大胆刁民,竟敢污蔑神女,来人,上刑!”
我摆摆手道:“本姑娘见不得这些血腥,就先走一步了,还有这些流言...”
“下官定将此事处理好!殿下慢走!”他陪笑着派人送我出去。
侯府已经派人来接应了,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马车。
撩开纱帘,望京城景色,热闹非凡,不似我那黄泉,唯有黄沙遍地,曼珠沙华单调无味而弃之可惜。
实话说,面对这些事,我倒想闹大些,再大些,我想做个坏姑娘,可每当真的遇到了,又没有什么良策化险为夷,我生性愚钝,不知该如何解决。
如果小枫在就好了,他如今沉稳了不少,在他眼里这些事应该都很微不足道吧…
想来他那微薄的鼻息,还让我害臊着呢,我该不该爱他呢?这已经他的前世了,我应该...有机会爱他了吧…哪怕是默默的守护...也是值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