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吱!”
整个夜晚,秦川是伴着虫鸣声入眠的,一天都疲劳终于让他在半夜昏睡过去。
“赶紧起来。”
一大早,极度不友好的声音便从洞口外传来。
秦川睡眼朦胧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刚一睁开就被炽热的阳光刺的眯起来。
一道阴影突兀的盖住了自己的头顶。
秦川定眼看去,正是昨天野蛮人酋长把自己放下来所叫的人之一,盘。
默默的站起身,秦川随意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伸了个懒腰跟着盘走出了山洞。
山洞外还放着昨天的那块堵山洞的石块,此时已经千疮百孔了,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像是虫眼一般小孔。
想起昨天那一声声虫子的振翅声,秦川就感觉不寒而栗,昨晚自己要是还在外面,此时怕是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随着玉佩带来的记忆,秦川清楚的知道这里不像是前世有着四季分明,而是只有旱季和雨季。
这两个季节极其极端,一个是炙热干旱,基本上不降雨水,平常可见的小溪逐渐干涸,要去打水只能到满是巨兽的河边去,一不留神就会成为其晚餐。而昨天的暴雨也是这旱季最后一次降雨了。
至于雨季,则是接连下着两个月的大暴雨,河水猛灌,以前的陆地基本上都会被淹没,想要活下来只能迁徙去更高的地方。
这群野蛮人也是等洪水退去后,从更高的地方刚刚迁徙下来。
秦川看见几个野蛮人在一块大石头上磨着什么,走近一看,原来是几把石刀。
除了秦川,所有人又分得了一个苹果,更有顽皮的孩童拿着刚分得的苹果在秦川面前晃了晃。
秦川直接无视了他们,走到盘的旁边。
“能给我点水吗?”
盘皱了皱眉头,没说话,但还是拿出了别在腰间的简易兽皮水囊,其实就是把四角弄在一起,只能储存一小袋的那种。
“谢了。”
秦川笑了笑,接过水囊,往口里倒灌一口,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强烈的刺激着他的喉咙。
“呕,”秦川半跪在地上干呕起来,没想到这里面竟然全是血液,勉强咽下后受了刺激的胃部还是不断往外翻涌。
“这小子居然这么没用。”
嘲笑声从一旁传来,秦川回过头,只见一个短发少年,身上装饰满了兽骨,正在捧腹笑着他。
秦川认出来了这名少年,是那酋长的儿子,名叫仓,也是这次跟着自己去找食物的。
秦川没做声,只是对着仓笑了笑,擦了擦还有着点点血迹的嘴唇,自己这么大个人了,怎会去跟个十几岁的孩子较劲,不过在这里,这个年纪算是成年了。
见秦川没生气,还冲着自己笑了笑,仓哼了一声,回过头坐在一旁。
空地上已经分成了三队,一队是由女人组成的采摘队,配了两个部落男人保证安全,其活动范围也就是部落旁边。
另一队则是全由男人组成的狩猎队,手里拿着藤蔓缠绕制作而成的简易石矛,腰间再配着把磨的发光的石刀。
最后一队,则是和秦川寻找食物的三人。
“出发!”
随着部落酋长的一声令下,两队人马开始整齐的进入未知的丛林,只剩下一两个青壮留守在部落里,随时搬运石块堵住洞口。
按理本来一个部落留守的青壮不止两个,无奈这个部落太小了,狩猎的强度不允许留太多。
“走吧。”
耀早早的赶到了队伍中,对着还站的三人说道。
只不过秦川看见耀冷冷的扫了自己一眼,让自己有些莫名。
自己也没去招惹他,秦川想着这傻大粗在想什么,难不成是因为昨日没把自己祭天不成?
一旁的仓幸灾乐祸道:“他本来是跟着采摘队的。”
一句话,看着耀微红的脸,秦川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想要缔结良缘。
现在看来,这群野蛮人也挺单纯的,至少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
“关你屁事,还走不走。”耀回怼了一句,神情很是不耐烦。
对于耀的眉头,仓也不想现在去触碰,拿起自己宝贝似的骨刀别在腰间,示意可以了。
仓手中也有着一把石矛,石矛尖磨的很亮,远远看去散发着寒芒。
以为自己也能分到武器的秦川苦笑的看了看手中的石块,就是普普通通地上的石头,也是他们打发自己的武器······
队伍出发了,耀和盘走在最前面,仓则是走在最后面让秦川走在最中间。
离开空地进入的便是原始森林,每棵树的距离都很宽,中间是茂密的比人还高的蕨类植物。
虽然树的距离很宽,但是每一棵的树都如擎天巨柱直插云霄,起码需要十个人手拉手才能围住。
这些巨树都长着粗壮的虬根,不少虬根因为粗壮被迫裸露在土壤上,被密密麻麻的绿色包裹住。
仔细看去,可以看见树根上的一个个囊肿,这囊肿的作用就是为了在雨季储存足够多的水,这些水能帮助这些巨树渡过旱季,迎接下一次雨季。
秦川感觉到水滴滴在自己的脖颈处,伸手一摸,感觉很滑,再疑惑的抬头看去。
巨大的蕨类叶之间,有着一张一人大的蛛网,一只大腿粗细跟毛毛虫一样的虫子掉在蛛网上,旁边还蹲着一只脸盆大小的蜘蛛。
而自己脖颈上的液体,则是这只巨型毛毛虫被穿透后的汁液。
秦川忍着恶心,快速擦掉汁液。
“别擦了,往哪走。”
盘回过头来,瞥了一眼秦川。
耀和仓在此时也停了下来等待着秦川的指路。
秦川回想着上次被抓回来的路线,可这茫茫的丛林,哪还分得清到底是哪边。
犹豫了一下,指了一个大概的方向:“往那边。”
“往哪边?”盘不确定的再问了一遍,眼睛里充满了忌惮。
“也许是······”
“别问了,赶紧走,怕那里干什么。”仓不等秦川回答,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声。
秦川感觉到了那边也许凶险未知,连盘都再问了一遍,只不过刚想改口便被仓打断了,只能继续闷闷的跟着给他们瞎指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