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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疯”爷爷

这是近年发生的怪事,因为是在我爷爷身上发生的,我就不夸大了。是否属实,大家自行脑补吧。

自从入住学校读书这些年来,终究是与家人少了很多联系。虽然每年学校都会有不少的假期,但是那时候,每次回来总难看见爷爷的身影。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我好像在飞速的长大,而爷爷也在飞速的衰老。

就在去年,我放假回了家。这些年我一直在学校待着,村里好些堂哥都结了婚,多了许多新面孔,为了避免尴尬,我索性窝在家里不出去。那时候,我们家的新房子还没盖好,我就住在老房子里,爷爷就睡我隔壁屋。

本来我在学校住的时候,我睡的房间由我妹住,但是她说晚上被爷爷给吓到了,便跑回去跟我小一些的妹妹挤着睡,再也没敢睡我的房间。我听说这件事后,只觉得好笑,爷爷这么亲的人,有什么可怕的。

在我们这么多小孩子中,属我跟爷爷最亲。小时候,我经常跟着我爷爷去放牛,许多故事就是放牛的时候爷爷跟我说的。记得那时候爷爷特别喜欢喝酒,每次吃饭,总要喝上一两碗自家酿的米酒,然后还会给我倒上那么小半碗。在我的印象中,爷爷教我打过拳,跟我讲过去打土匪的事情,特别的亲切。每次我爸打我的时候,都是他护着我。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当晚还真发生了古怪的事情。下午的时候,我小一些的妹妹正坐在露天的阶梯上,蹭着隔壁家的无线网络玩着游戏时,天空瞬间变了颜色,乌云黑的发紫,一片片的从后山那边冒出来,很快盖住了整片天空。我赶紧将我妹从阶梯上拉了下来,头也不回的往屋里走。因为我知道,马上要下大雨了。然后,刚走没多远,雨还没有下来,我就听见了两道“啪”的声音,刚好打在了刚才我妹坐的那个阶梯上,接着天空响起两声巨响。我的心脏狂跳,因为那是两道雷,直接打在了那里!如果我没拉我妹妹走,或是走的慢一点,也许那两道雷就劈在我妹妹身上了!

我放声破骂,但是仍不以为意,认为这只是个巧合。因为乌云蔽天,黑夜提前来临了。我奶奶让我锁上爷爷的门,告诉我别让我爷爷跑出来。我一脸懵,什么?然后我看见我爸拿了一把锁过来,直接把门给锁上了,而我爷爷正在里面熟睡。然后我奶奶只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你爷爷已经疯了,不能给他半夜跑出来,怕找不回来。

我只是觉得这种行为很过分,爷爷几年前还好好的,怎么会疯了?然而我还是没有多想,由于我跟爷爷很久没有交流聊天了,对于爷爷的近况,我竟是一点不知。很快的,外面狂风骤雨、电闪雷鸣下,停电了。这很农村,我也没多意外,就在漆黑的屋里安静的躺在床上用手机玩着游戏。

然后,很奇怪的是,外面的雷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而且道道劈在了我家楼顶附近。雷光透过窗户,一闪一闪的。我卷起被子,缩在床上不敢动弹,连手机也早关上了(听人说手机会引雷)。于此同时,我听见了我爷爷在隔壁屋里的呼喊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仔细一听才发现,我爷爷竟然是在大喊“谁在外面”。接着传来我爷爷撞击门的声音,好像要冲出去揍那个打扰他的人。那扇门被我爷爷撞得砰砰作响,我很庆幸奶奶的先见之明。接着,我听见了什么?真的有一个人踩在沙子上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这个声音先是在我爷爷门外徘徊了一下,然后路过我的门口,顺着外面的阶梯上了我的楼顶,在我的楼顶“跳舞”(杂乱的脚步声)。这个声音合着外面大雨的声音在我房间的楼顶上一阵阵传来,我吓得一动不敢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慢慢消失了。但我爷爷还在隔壁房间大喊大叫,叫声终于盖过了雨声,把我爸吸引了过来,我爸来到门口就是一顿骂,说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还想干什么?想把这门踢烂不成?这一骂,我爷爷还真的就安静了下来。我在隔壁,把一切听的一清二楚。

第二天的时候,我没敢把听见的东西说出来,我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去看望爷爷。爷爷的情况真的比以前糟糕了很多,耳背,精神恍惚,乱说胡话,跟电视里说的老年痴呆很像,举止行为更像个小孩子。我爸站在他面前,他俨然认不得了,但是他却还认得我。我奶奶说,必须有人看着他才行,上次爷爷一个人到处乱跑,差点找不回来了。听的我是又心酸又无奈,短短几年的时间,我爷爷就变成了这样。

又过了几天,中午,我正在我家门口坐着。突然看见我爷爷拿着一个锄头,生气的沿着马路要往下面走,嘴里还一阵嘟囔着,好像在骂着什么。我弟弟妹妹都很怕我爷爷,一个个吓得不敢靠前。我只好上前拦住我爷爷,问他要去干什么。我爷爷说,他要去“里外冲”(我们那里的一个山名),有人在叫他拿锄头过去给“他”。我当时一脸懵逼,谁在山里叫你过去?我爷爷说了一个名字,但我听不懂。我说山里太远了,你不能去。然后我爷爷就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我要拿锄头去,有人叫我去,越讲越生气的样子。我爸跑出来就开始骂,说你想去做什么?你不想活啦?然后我奶奶也跑出来轰,死人叫你去你就去吧?不怕死你就去!我爷爷好像被激怒了一样,像个小孩似的,一个锄头就打在地上,刨出一个小泥坑。我怕爷爷真的打到奶奶,就跑过去抢过锄头,说爷爷你要把锄头送到哪里,我帮你拿过去就好了。我爷爷还真的信了,说了几遍地名,就被我给哄回去了,然后我转身就把锄头藏了起来。

过了没几分钟,爷爷又空着手跑回来了,我说爷爷你要去哪?他问我,你的锄头送过去没有?我说送了,我爷爷才又满意的走回房子里。事后我拿我爷爷说的那个人的名字去问我奶奶,结果我奶奶告诉我,这个人已经死了几十年了。

后面还发生过好多次这样的事情,为了避免意外发生,我爸把所有刀具通通收了起来。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爷爷好像越来越木讷,头脑也越来越不清醒,比如记不得时间,还有他刚吃过饭,没几分钟,又过来要饭吃。

我看着这些只能默默无言。我爷爷如今已不能跟人正常交流了,有人叫他,要很大声他才会回应,但是回应的话千奇百怪,牛头不对马嘴。我问他热不热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已经吃了,然后我问他要不要帮他点蚊香,他告诉我你吃了没有,你怎么还不去吃饭。

我爸妈和我大伯他们都觉得我爷爷身体状况不行了,可是偏偏我爷爷每次吃饭还能吃三碗大米饭。就是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让人心惊,特别是在晚上,有时候还会拿根棍子在整个屋子里面敲,边打边喊“谁在我床底?谁在我床底?”我想到上次那个晚上,在门外走动楼上跳舞的人,我就对我爷爷说的话格外的害怕。

后面有一天,我把那晚上听见的事情跟我爸说了,想看看他怎么说。结果我爸这次竟然没有像过去那样骂我,反倒是说一定是你听错了,哪有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我看出来了,我爸对我爷爷说的那些话也有些害怕。他一直在家,跟我爷爷相处的更多,爷爷这些年的变化,他了解的比我还要多的多。但是有些话,还是没有明面说出来。

有些东西,即使它是真实存在的,也不能真的把它说出来。因为一旦你把它说出来了,“传说”在你的心里就不再是传说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大概猜测到,就是人在老的时候,是真的能感受到一些特殊的东西存在,并且能够影响他们,与他们取得某些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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