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的纹印爬满了李岩松的脸颊,闪耀着淡淡的光芒,鹰般锋利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大雾,令那些追杀之人冒起阵阵寒气,
“他们才两个人,我们不用怕,荣华富贵,已在眼前!”,雾中有一人大喊,欲要以此重振势气,但只有出现的冰凉手掌将其的脑袋捏住朝地上猛砸一击,原来李岩松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身旁,使得人群皆是惊惧,未曾敢动一下,
“事态紧急,事态紧急,请求火力支援!”,其中反应过来的一人对着通讯器大喊,但李岩松的拳头已经落到了他的脸上,将其猛砸地上,李剑九同样挥剑为其挡下了不远处窜来的几十道能量波,
“将内心禁锢的野兽发泄出来吧!”,李剑九执剑护在李岩松的身后说道,清风拂去剑尖的鲜血,一尘不染的面容带着微笑,低垂的眼眸穿透了大雾望向远处,虽然被遮掩了视线,但李剑九的杀戮之心同样被点燃,只是背后的石向阳令他保持着最后的一丝冷静,“多谢了!”
李岩松已是跃身而动,犹如惊起的银色闪电,银白的身影如同死神降临,肆意的发泄着内心压抑的野兽,而这头出笼的野兽势不可挡,所有挡在前面的人都被炸裂的能量波动淹没了去,
李岩松没有丝毫留手,曾经令他所热爱的生命竟是这般不堪,那又何必怜悯这样的生命,“错或对吗,原来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界限的啊!”
这一刻李岩松或许明白了生命的另一种意义,那就是有些生命是不需要去珍惜的,肆意燃烧的愤怒席卷这片区域,背后之人还需要去他去守护,他已经不不想再去追问了,觉醒的野兽终于还是让其冲破了内心的枷锁……
“不要啊!,救命!我们错了,放过我们吧!”,雾中的身影一个个倒下,一声声哀嚎回荡在这片大雾中,李剑九则是单手执剑为李岩松挡下窜来的能量波,纵使剑刃已经有些裂痕,鲜血流淌过他的手臂,却未曾退去半步,李岩松更是宛如战神临世,令一个个在旁的刺客心惊胆寒,直至最后一个刺客昏噩在了他的手中,这头觉醒的野兽依旧没有平息怒火,
远方的人群见到两人如此勇猛,通讯器中的一声声哀嚎使他们慌了神,“朝那几个孩子进攻,我们还能有一些收获……”
猛烈的能量波再次降临,而这次是朝孩子窜去,李岩松与李剑九奋力奔去,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眼见能量波已经落下,一个身影从天而降挡在孩子们面前,“老大,我们应该走了,这么大的雾,我已经知道是谁了,榜六迷途之雾—白严嵩!”
吕战狂的出现使孩子们躲过一劫,但是猛烈的爆炸也让抵挡的手臂出现了大面积的灼伤,现在的三人都已是强弩之末,李岩松看到吕战狂的出现心放了下来,
吕战狂抱着孩子们交到了李岩松的手中,大面积灼伤的皮肤已经开始愈合,李岩松有些诧异,吕战狂便解释说道:“这是我的源能觉醒—狂暴血液,可以控制体内的血液力量并且赋予其治疗能量和转化为攻击力量!”
时间已经刻不容缓,又是几道能量波飞来,吕战狂大戟一挥扫去能量波,而后反手将长戟爆射而出,一股强流将这片区域的大雾驱散,而顺着长戟看去,一个面庞病态的青年被长戟划开了一道口子,虽然衣衫碎裂,却无一点鲜血流淌,佝偻的身体用手捂着嘴巴还在剧烈的咳嗽,“病越来越严重,人也快跟着不行了!”
树上靠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瘦高少年,手中玩弄着一把紫金短弯刀,“被发现了啊!”
那目光顺着吕战狂一行人看去,空洞无神的眼眸仿佛就像幽潭一般没有任何波澜,不过黑衣少年与吕战狂对视时又如刀剑般锐利,甚至吕战狂能感受到被掩藏面容之下弯起的嘴角,如同猎人见到梦寐以求的猎物令吕战狂可以感受到那份疯狂和炙热,
“这次可能有麻烦了,想不到沉默利刃—白落语会和他在一起!”,吕战狂一只手将长戟抽回放绕背后,另一只手撑地,再次看去,白落语的身影已经闪至身前,“你是我的猎物!”
短刀在白落语手中宛如鬼魅,跃动的身影没有丝毫声响,只有冰凉的刀刃划过皮肤的触感能让人感觉到他的存在,一道道血痕绽放在吕战狂身上,流淌而出撒落入了泥土,
“榜二的你只是徒有虚名吗?”
白落语站在另一端,用一张白手帕轻轻擦拭着刃面上遗留的鲜血,不会反抗的猎物他不屑去沾染那样的鲜血,微笑的面容直勾勾盯着满身血迹的吕战狂,片刻的凝视,吕战狂轻抬的头颅,那一双猩红的眼眸使他背后发寒,这样的双眸到底看过怎样的场景才会如此,不经颤动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退后,
吕战狂跃身而起,长戟的穿刺虽被白落语躲了过去,但吕战狂反手一转,白落语躲避不急,一道鲜血喷薄而出,还未喘息片刻,紧接而来的是吕战狂的一记重拳,白落语被其直砸地面,地上一道道裂纹散开,其中匍匐的白落语宛如被镶嵌一般不能动弹,
“畏惧的猎手吗?你可真是可笑啊,我现在可没时间陪你们玩!”,扛起长戟,吕战狂转身便走,身后却响起白严嵩的鼓掌声,
“不愧是榜二的战力啊,可你只是猎物而已!”,吕战狂扭头看到的只有一张微笑的变态脸庞,那张脸如此熟悉,还未在脑海中寻到这张笑脸的蛛丝马迹,爆突而出的白无声用短刃已是在吕战狂背后划过无数道刃痕,
“我并不是畏惧,只是好奇的在思考,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翻转悬空的白落语顶在吕战狂的上方冷冰冰的说道,犹如灵猫般猛扑而下,力量同样不容小觑,
吕战狂的双脚已经陷入了泥土,鲜红的源能爬上的脸庞,怒吼震地,产生的强大气场使得周围之人如醍醐灌顶一般楞在原地,灰烬散去,显现的吕战狂执戟指向白无声,“好奇心不要太过,否则是会丢掉性命的!”
白落语的手指开始跳动,那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感,气白的纹印爬上脸庞,仿佛与世间的气体融为了一体,跃动的身影如一把利刃直刺吕战狂,短刃与长戟的碰撞激起阵阵火花,两人进入了缠斗,只有兵刃的撞击声在回响,
白严嵩的周围随其而来的亡命之徒按兵不动,虎视眈眈的看着这场争斗,如同秃鹫群一般随时准备吞食落败者,
李岩松护在孩子们身前,孩子们同样担忧的检查着李岩松,李剑九将背上昏迷的石向阳交付与李岩松,“呆子,将他们带走,接下来的交给我了!”
冰冷的话声幽幽回响,那是李岩松第一次觉得李剑九如此陌生,飘动的长发下那双漆黑的眼眸如同死神一般毫无波澜,
“保重!”,李岩松以源能包裹住孩子们,背着石向阳撤离了战场,白严嵩依旧看着没有动手的迹象,只有剧烈的咳嗽声回荡着,笑眯眯的脸庞让人看得是如此无害,
一阵清风徐来,飘动了几片落叶,李岩松已经走远,李剑九提起腰间酒葫芦饮了一口,“终于可以好好活动一下筋骨了!”,爆射而出,只有一剑寒光掠过,一道血痕在白严嵩的脸上显现,
“有意思的剑客!好久没有人能伤到我了!”,白严嵩轻轻擦拭脸上的血迹,后翻一记重踢压向李剑九,犹如傲鹤挺立,强大的压迫逼得李剑九步步后退,“你们若再不动手,我保证你们得到一点好处!”
白严嵩的话惊醒了想在一旁看戏的众人,纷纷乘着李剑九被缠住出手攻击,十几道能量波落下,白严嵩借此跳开,落地过后拍打整理着衣衫,爆裂的气压拂起众人的长发衣衫,
灰烬之中慢慢浮现出一个身影,单手执剑立于身前,众人皆是震惊,硬扛十几人人的能量攻击居然还如无事一般,人群中出现了慌乱,有一些人已经开始了后退,白严嵩依然面露微笑,一手放在背后,另一手放于身前,
平静的片刻连心跳的频率都是如此清晰,但只是众人眨眼的瞬间,李剑九已是爆射至白严嵩身旁,又是一剑惊起,剑意涌动肉眼可见,丝丝炸裂的空气使得白严嵩接触的一瞬间皱起眉,一股雾白纹即刻印覆盖身体,被白雾萦绕的身前之手抵挡,却是无济于事,破碎的白雾一点点的散落,白严嵩只得退开,垂落的手臂已是鲜血流淌,“你们应该出一点力的!”
白严嵩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而准备逃离的人听过这话明白了自己只是棋子而已,便大声吼出:“我们可不想当你的炮灰!”
话音响起,打退堂鼓的人纷纷遁走,却不料白严嵩挡住欲要逃跑的几人,白雾将几人缠绕,几道鲜血挥洒而出,只有雾中倒下的身体传出了沉重的响声,
“选择吧,或者说你们能选择的!”,雾中的白严嵩负手而立缓缓走出,李剑九倒是悠闲的看着戏,剩下的众人被白严嵩的雷厉风行吓得愣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反驳,
“荣华富贵与森山枯骨,这是你们最后的选择!”,白严嵩佝偻着身体剧烈的咳嗽,众人闻声惊觉过来,看向悠闲的李剑九,也是人畜无害的模样,白严嵩同样也是病殃殃的样子,众人不经只能苦笑,对于陌生的李剑九他们更加畏惧熟悉处在榜六的白严嵩,相互示意便向李剑九奔去,
李剑九轻转长剑,喃喃细语:“弱小的本身就是一种罪吗!”
众人熙熙攘攘而来,却早已经失去了战意,李剑九不经摇摇头,长剑悬于身前,一手御地上碎石朝众人射去,冲锋的众人速度不经放慢下来,
李剑九却低着眉头,看着随风飘摇的草地,皱了下眉,随即跃身悬于空中,将压迫的剑意绽放,身旁便凝出数把长剑,朝人群猛压而去,不过片刻,随着哀嚎声渐渐平息,灰尘中浮现的李剑九擦拭着长剑,
“剑客也有怜悯之心吗?”,白严嵩微笑着说道,李剑九沉默不语,大雾渐起包裹了这片区域,“落语,现在是你的猎场了!”
白严嵩隐退入雾中,还在与吕战狂缠斗的白落语抽身而出,“现在是真正的狩猎时刻,好好感受一下生命的余温吧!”,纵使已是鲜血浸透了衣衫,但那张狰狞的笑容依旧张狂,吕战狂执戟跃空猛击,但白无声已无踪影,背后却是一道血痕绽放,
“纵使陆地之王的大象会被老鼠戏耍而亡的!”,肩骨被白落语的利刃撕裂,吕战狂轻哼一声大戟一挥,但白落语早已没有了踪影,落地还未稳身,
突出的白严嵩又将吕战狂一记重拳击退,白落语已是在其背后等待,当短刀刺向吕战狂时,却与李剑九的长剑激起了阵阵火花,见势不妙欲要遁去,李剑九的的空手擒住白落语便向地上猛砸,连防护的纹印都被砸得稀碎,“老鼠不应该是活在地下的东西吗?”
被摁在地上的白落语大笑,退却远处的白严嵩两道能量弹从雾中爆出,李剑九与吕战狂同时出手抵挡,地上的白落语翻身而起,不退反进,一道血痕从李剑九身上溅落,
“你的鲜血令我感到兴奋,挣扎吧,愤怒吧,可怜的猎物!”,伴随一阵笑声回荡,白落语的身影早已隐入了雾中,
李剑九扶起吕战狂说道:“这种人你打不过吗?”
吕战狂讪讪一笑回道:“这人真像个老鼠一样上蹿下跳的,我没办法施展我的能力!”
李剑九挠了挠头,皱着眉一副麻烦的样子,却不料雾气凝结成为冰晶束缚了两人,白落语又是现身如同鬣狗一般不厌其烦的骚扰,“哎!真是麻烦!”
李剑九莫名叹了一声,一把抓住袭来的白落语,猛的往地上一砸,吕战狂乘势破开白雾结晶,长戟朝白无声挥去,
白严嵩察觉不妙,抽出旁身软剑突刺怒吼而出,“他若有分毫差错,我定与你们誓不罢休!”
李剑九执剑挡住白严嵩去路,吕战狂的长戟同时砸在白无声身上,气白的纹印此时全部稀碎,地上的裂纹开始蔓延,白落语一大口鲜血吐出,
“吕战狂,你的力道可不够啊!哈哈哈…”,陷入泥土的白落语紧握滴血的拳头挣扎挣扎而起,此时白落语的面容全露了出来,脸上密密麻麻的刻痕使人触目惊心,但令吕战狂想不到的是,这个如狼般凶狠的少年居然是一个瞎子,那双暗淡无光的眼眸与自己刚才的对视感觉完全不同,
“你也要可怜我的残缺吗?”,白落语冷冷的对着直立的吕战狂说道,踉踉跄跄的白落语甚至直不起身子,吕战狂没有言语,
但白落语却是朝吕战狂直冲而去,挥在吕战狂身体的拳头甚至没有丝毫的力道,甚至连身体倒在了地上,
紧握的双拳如何都撑不起的身体,低声的抽泣传入了吕战狂的耳中,匍匐地上的身体发出了最后的悲鸣:“如你们所说,我是一只老鼠啊,只配活在阴暗的地方,无论如何努力都见不到光明,可我曾见过啊,却被你们剥夺了,而你们凭什么可怜我这只老鼠,你们有什么资格可怜我,你们凭什么夺去我的光明还要可怜我,你们凭什么啊,凭什么啊!你们告诉我,凭什么你们把这个世界弄成了这样,却要我们来承受这样的痛苦!”,声声话语震彻,吕战狂默然无语的举起长戟,
被李剑九挡住的白严嵩不顾眼前危势,欲要强行突破而朝白落语而去,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的嘶吼着,李剑九却拦住了白严嵩的去路,”你还是个天真幼稚的孩子吗?”
已经自乱阵脚的白严嵩全然失去了理智向白无声冲去,但如何都破不开李剑九的剑围,
吕战狂手起戟落,还在与李剑九纠缠的白严嵩不顾寒光落向自己大吼道:“住手!”
长戟落在白落语的身旁,见状的白严嵩放下心来,不过已是满身剑痕,却不料此时一道枪声响起,一发能量弹自远处窜出,一发正中奄奄一息的白落语,
垂落的双拳使白严嵩如坠冰窖,“你们这些混蛋!”,
雾气迅速聚集,白严嵩一口鲜血吐出,凝爆的雾气巨大能量震开了望向白无声的李剑九,白严嵩不顾重伤朝白无声奔去,鲜血溅洒在吕战狂的身上,看着失去生命机能的白落语,无能为力的感觉充斥着全身,
奔至的白严嵩一掌将还在发愣的吕战狂击飞,抱着白落语声泪俱下,“喂,落语,没事的,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你不要丢下我啊!”
躺在白严嵩怀中的白无声努力的露出一个笑容,“哥,我终于可以看见这个世界了!我终于不用害怕了!我终于可以…回家了!”,逐渐熄灭的声音回荡在白严嵩的耳边,脉搏的跳动已经停止了,只剩余冰冷的鲜血流淌在白严嵩的手心,一滴一滴的与泪水融入了泥土中,“落语,啊……!你们这些混蛋!他还那么年轻,他连这个世界都还没有好好感受过啊,凭什么是他离开这个世界!”
白严嵩手足无措的紧抱着全无生机的白无声嘶吼而出:“都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的错啊……!”,
白严嵩望向吕战狂,如同一只疯狗直扑而去,凌乱的章法犹如垂立的孤狼,无能为力的肆意的发泄着,披头散发的模样与那咳嗽不止的身体疯狂的乱舞着,用尽全力嘶吼着:“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啊,他是我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最后期望啊,我们好不容易熬了过来,我怎么能让他睡在这里!”
一道道剑痕只是划开了吕战狂的衣衫,看着声泪俱下的白严嵩,吕战狂默然不语没有躲过每一次的劈砍,只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彻底的疲倦了,抱着白无声的尸体瘫软在一旁放声大哭着,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有飘散的几片枯叶像是送别的葬礼,随风远去,去到九霄云外,去到没有争斗的地方,只是躺在白严嵩怀中的白落语再不会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