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南宫皓直到此时的黑月在梦中,梦会把记忆混淆这很正常。南宫皓将黑月的脸拉近自己颈窝中,不住地拍着黑月的背,安慰道:“不要害怕,皓永远不会离开你,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保护你。”
黑月似乎听见了南宫皓的保证,情绪稳定了下来。南宫皓轻轻拉开黑月,见她再次陷入睡眠,于是慢慢将她放平,再为她拉上被子。看她静静躺下了,不再激动,南宫皓放心下来。见她又出了不少汗,南宫皓起身想接着拧帕子,准备为她擦拭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黑月忽然睁开了眼,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南宫皓,乞求道:“皓……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南宫皓见她睁着眼睛,不知道此时的她是否已经清醒。于是他试探着唤了一声:“月儿……”
病床上的人,没有反应。南宫皓感觉自己背脊开始出汗了,他又唤了几声:“月儿,月儿你醒了吗?”黑月依旧没有反应,直直地看着南宫皓,什么话都不说。南宫皓急了,拉住黑月的手,大声说:“月儿!醒过来,振作一点!月儿!”
就在这个时候,黑月的眼珠转了转,眼神落到南宫皓脸上,没有语调地问:“这是哪里?你是谁?”南宫皓的心顿时像坠入了万丈深渊,他一把抓住黑月,正想大声说:“你怎么会连我都忘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可是对上黑月那无限忧伤的眼睛,顾及到她的身体,这话没有说出口。南宫皓又放开黑月,轻声说:“这里是医院,我是南宫皓!”黑月转过脸去,闭着眼:“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医院?”
南宫皓忍住没有说是因为她受了刺激,想了想,南宫皓很果断地说:“你出了车祸,我是肇事者。你已经昏睡了很久……”黑月转过头来,看着他,忽然就流下了眼泪。南宫皓惊慌起来,可是面对这样完全陌生的黑月,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黑月动了动,这个时候她发现了身子似乎很笨重。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圆圆的肚子,黑月再次抬起头,看看南宫皓,眼中是极度的震惊。南宫皓头剧烈地疼起来,他也看看黑月,又看看黑月的肚子。这好在这个时候,南宫皓看见黑鱼的肚子蠕动了起来——胎动……这个问题,自己该怎么解释?
这时候,黑月闭上了眼睛,小声地问:“这孩子多大了?我睡了多久?”南宫皓心底抓狂了,但依旧冷静地回答:“你出车祸已经快七个月了,而这个宝宝似乎就是你在车祸前几天有的……”
说到这里,南宫皓看见黑月又流泪了。如果是黑月的话,他一定会忍不住冲过去抱住她安慰。可是这个人,已经不是黑月了……
黑月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泪更加无法抑制地涌出来。此时此刻,黑月全身已经被她的忧伤包围。南宫皓走不进去,可也不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