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他什么眼神？
叶木懒得搭理，点上一支香烟，看车窗外的风景……
回到家，叶妈妈摆好早餐了，有腊肉、香肠、腊鸡，还有鱼，鲫鱼酸菜汤。
“妈……”
“阿姨。”
叶木跳下车，几乎和彦小彦同时开口。
叶妈妈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上前接过彦小彦带来的礼物，有牛奶、水果、大袋零食，还有两条香烟一瓶白酒。
“怎么带这么多东西。上次我们可空着手就去你家了。以后来也都空着手来……”叶妈妈笑着接过礼物。
彦小彦腼腆的笑了笑。她还带着眼镜，今天化淡妆了还是怎么的，看上去特别美，宛若山中安静盛开的小白花……
“这么丰盛的早餐，早晓得我们就空着肚子来了。”彦风笑着岔开话题，说。
“都是些家常菜，快过来坐下再吃一点。”叶妈妈招呼大家坐下。
叶木小跑着上楼，去换身衣服，然后将脏衣服拿了下来丢洗衣盆里……
“快过来吃饭。”叶木妈吼道。
“来了来了。”
叶木过去坐下，夹了块半瘦半肥的腊肉。这个腊肉肥肉部分透亮，吃起来特别香。
“爸，养猪场明天就开始动工了，你这边联系了多少头黑苗。”叶木问。
“六十几头。都才五十斤左右，不着急。”叶爸说。
“你还会养猪？”彦风吃了块香肠，溢出的香味儿瞬间打开味蕾，再吃了块腊肉，就一个字‘香’。和超市里的腊肉完全两种味道……这里的腊肉有嚼劲，但不觉得干，香绵津长……吃一块就知道这是草猪。
彦风家里也养过猪的……
只要不是生来就在城市，像叶木他们父辈这批人，很多人养过猪。以前养猪要打猪草，一背篼的猪草就够喂两三头……这样的猪长得慢，通常都是年初养，年底宰杀。那些年的猪肉，香，是真的香……
好多人是在城市，羡慕农村。也有好多人在农村，羡慕城市。如彦风，现在就有些羡慕农村的生活。
“他哪会养猪。”叶爸笑着说：“就是圈荒山，搭几个棚，养跑山猪。”
“这应该是跑山猪的猪肉吧，真香。”彦风道：“要整几口小酒……”
彦妈妈眼睛一横，瞟了彦风一眼。
彦风呵呵笑着：“咱中午整点小酒儿？”
“喝啤酒。不跟你整白酒了……”叶爸起身去了客厅，在客厅的冰箱里拿了几听小麦啤出来。小听的啤酒……
“整一瓶。”
“整嘛。”两人呵呵笑着，彦风看了看叶木：“你不整一瓶。”
“来嘛。”叶木早上吃饱了的，弄了三两面，现在真吃不下饭，就陪着老爸他们喝点啤酒：“只喝一听啊。”
“只整一听哈。”
叶妈妈笑着摇了摇头，看彦小彦和苏梅（彦妈），她们也是真吃过早饭的去，去提了一篮子橙子出来，用压汁机压了几杯新鲜橙汁……
“叶山哥，你之前说的山啾，是不是这种鱼。”彦风和叶木爸坐在一起，拿出手机里的照片给叶木爸看，叶木也看了一眼……
“就是这种。”叶木爸点头。
“我听几个钓友说过这种鱼。他们喊这种鱼叫‘扒地鱼’，说只在琼州山的飞渡河里有，已经快灭绝了，1斤要八九百块钱。还有钱都买不到……”彦风道。这个鱼的样子，像小型鲶鱼，又有很大区别，非得说它像哪种鱼，那就是松江鲈鱼，一种小型鱼……
“飞渡河不远。从我们这边翻山过去，六七里路。”
“那个鱼真像传说那么鲜美？”
“不好吃，也不至于灭绝了不是。”叶爸和彦风碰了一杯：“那个鱼啊，随随便便煮出来的鱼汤都是牛奶白的。鲜得很……就是太少了，要涨大水的时候，我们拿着竹排去下（拦）鱼，才能抓到稍微多点的山啾。只是靠钓，运气特别好的话，一天能钓到十来条，刚好煮一锅汤。”
“钓山啾用什么？”
“蚯蚓。最好是晚上钓，晚上容易中。白天几乎钓不到……”叶木爸不是很喜欢钓鱼，但钓鱼的一些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白天最好钓的竹叶子和白刀子。竹叶子和白刀子都很好钓，用路亚，几乎每杆都能中鱼。”
“早上试试溪钓。下午去水库……等下先去水库打窝子。”
“叶木他买了两条船回来。下午还能去水库里面看风景，深水区钓大鱼……运气好，三四十斤的花鲢也能钓到。”
“有那么大？我钓到过最大的花鲢，二十七斤。那家伙，嘴巴比我拳头还大……”
“罗沟水库是天然水库。都不知道形成多少年了，我老丈人那时候每年往水库里投放鱼苗……但已经快十年没有抓鱼了。里面十几斤一条的大鱼多得是。”
两人越说越兴起。主要是叶木爸，那个滔滔不绝……
彦风都着急了，恨不得马上出发。
“爸，快吃饭吧。”叶木说。
“唉……”叶木爸连忙刨了一碗饭，提起他的鱼竿就准备出发。
农村里钓鱼通常都用竹竿，叶木爸提的是一根2.7米手持路亚竿，枪柄+水滴轮套装。
彦风看了一眼，微微一愣，又看了一眼……牛逼了我的青山哥，特别是水滴轮，看那做工，相当漂亮……
“叶山哥，你这鱼竿哪里买的？漂亮。”
“叶木之前在美国，他给我寄回来的。杂物房里还有几根，我去找找。”叶爸将鱼竿递给彦风，去了以前的猪圈房，现在的杂物间……叶爸在里面找了好一会，提了个达亿瓦的钓鱼包出来。
包包上厚厚的灰尘……
叶木爸打开包包，取了根两米多一点点的淡水路亚竿出来。这是根小物竿子，专门用来溜小鱼的，细杆子……
“怎么样，这两根鱼竿不错吧。”叶爸得意的炫耀道。
“何止不错。这样的小杆子贼贵……”彦风甩了几下杆子，痴迷了。
钓鱼最大的乐趣不是钓鱼，而是溜鱼和拉扯鱼。在少有大鱼的内陆，用软竿和超软鱼竿拉扯鱼儿，体验的就是心跳和刺激……
彦风也有软竿，但拿不出手。软杆……杆子倒是其次，主要看水滴轮。好的水滴轮，价格贼**贵……而用起来的感觉，有一种高级叫做‘静音’，那种用来是真的舒服。
“喜欢就送你一根。”叶爸说。
彦风摇头……
叶木爸抖了抖包包里的灰尘，又拿出一根：“看，一模一样的杆子，这里还有三根。好几年前的杆子了，那时候叶木买来送他外公，给他爷爷也买了一套。我也有一套……叶木他自己还有一套。我这家里就有三套，一套是三根杆子。”
“彦叔，我楼上还有两套。您喜欢就拿着，等下试试手感。”
“是不是太贵重了？”彦风见过不少的鱼竿。他自己的鱼竿，最贵的三千多一套，但看这个鱼竿套装的作用，更精细……
“不贵。才两千多一套。”
“美金？”
叶木轻轻点了下头，转身去楼上……再提了个渔具包下来。这套渔具又是另一个牌子，也很贵……都是淡水路亚杆子，硬杆、软杆、超软杆。
“别婆婆妈妈的让人笑话。等下从你的包包里匀一根软杆子给我就行了。”
“好吧。我是真喜欢这样的超软杆子，但琼山这边的渔具店没有卖，只能在网上买……之前买过几根，用着都不顺手。”彦风说道又甩了几下杆子，舒服啊。
几乎没有齿感，舒服，太舒服了。
叶木爸收起鱼竿，这才想起鱼饵，连忙去抓了只老母鸡，从老母鸡屁股下面扯了些鸡毛……
钓‘竹叶子’，最好用的就是路亚钓鸡毛，传说中的路个鸡毛。
叶木妈和苏梅、彦小彦她们早就开车走了，等叶木他们追上，已经到水库上的青砖瓦房。
叶木才想起早上买的有牛肉、猪肉，赶紧拿到冰箱里保鲜起来……
彦风带得有窝料，是发酵玉米料，钓鲤鱼、草鱼和大鲫鱼的，看到水库下的渔船：“早知道带麦麸豆渣窝料过来，这样坐船出去钓花鲢白鲢。”
“以后有空了常来。这里的鱼又不会跑掉……”叶爸笑着说：“水库里的花鲢白鲢，小条的都五斤以上，十几斤一条多得很。”刚说到就有大鱼跃出水面，溅起一大团水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