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孙褚告了病假,一家三口来到大沽海滩。
赵仁:“你说这儿有这么多的炮台咱能不能用啊到时候。”
女子:“当然了,你爹可是炮台守军最好的炮手,人称炮王呢。”
赵仁:“那他确实是身体好。”
不远处海岸上,聚集着一伙头戴头巾身背砍刀的汉子以及一身红衣的女子们,数量过千。
“干什么的!”一汉子见有人接近吼道。
赵仁跳出来道:“吾乃神子!叫你们管事儿的过来!”
汉子听罢脸色微变,也没说什么便前去禀报。不多时,一位身着黑白戏服,脸白如纸形同鬼魅的女子就出现在三人眼前。
“我乃黄莲圣母,红灯照的把头,各位有何贵干?”
不等赵仁他们反应过来,其余的众人皆是伸出二指向天,闭着眼口中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话语,场面十分诡异。
赵仁捅了捅孙褚示意他将自己抱起来,随后对着他的耳朵小声道:
“看见没有,这哪儿是什么武术团体,这分明就是邪教。”
“那咱撤?”
“不不不,邪教更好,执行力更高,先看看能不能忽悠得了吧。”
这时孙褚的媳妇看了看这些红衣女子后,惊讶道:“你们都不缠足的吗?”
黄莲圣母:“红灯照的人都不缠足,影响战斗,你不也没缠足?”
“我这个是缠失败了。”
黄莲圣母:“这就是天意要你加入我们红灯照。”
女子有些犹豫,看向孙褚,孙褚与赵仁商议片刻决定还是允了女子,以便以后开展行动而不暴露身份。
黄莲圣母:“好了,现在我们也算是自己人了,你们到底来做什么?”
赵仁:“这下可好,咱们本来是来招人的,结果上来就丢了一个。”
女子:“我这孩子确实是有些天赋,圣母你不妨看一下。”
赵仁无奈,环抱着孙褚的小腿将他举了起来,众人惊呼天生神力,黄莲圣母惊异之余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赵仁一眼。
黄莲圣母:“果然是神子转世,当与我平起平坐!”
众人听罢集体跪伏在地,膜拜起来。
赵仁:“我先问个问题啊,咱这个组织是干什么的。”
黄莲圣母:“你没听过义和团吗?”
赵仁:“你们不是什么拳会什么红灯照吗?”
黄莲圣母:“义和团最初就是练义和拳的拳会,红灯照是义和团中所有女子组成的。”
赵仁:“合着我们就算加入义和团了啊,那天天在海滩上练什么,什么时候去打洋人。”
黄莲圣母:“大概十天以后,洋人的舰队就要进攻大沽炮台,我们到时候就要和这里的守军一起防御这里。”
赵仁:“你们怎么知道到时候他们会来?提前通知了?”
黄莲圣母:“掐指一算而已,小伎俩,是否如此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赵仁:“孙哥,那你就回去吧,你是官兵一方我是义和团一方,咱俩还是别一起加入一个组织了,省的到时候一起灭了。”
孙褚:“行,到时候真要打起来随机应变吧。”
女子不舍道:“我和孩子会经常回去看你的。”孙褚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
紫禁城,钱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穿着清兵的衣服,身前的桌子上还放着一把长枪,伸手拿起它之后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
“发现武器道具M1895式毛瑟枪。”
钱跖想到自己的身份是清兵洋枪队的士兵,这枪应该是配给自己的,但首要问题是自己并不会使用枪械。
“集合了!东郊那边又有拳匪袭击教堂了。”门外传来了声音,钱跖闻声疑惑地跟着走了出去,随着一伙百人的长枪部队去到了事发地。途中钱跖扫了一眼其他人所在的位置,发现只有李老头离自己位置较近,想着此事一过就先去找他汇合。
东郊一处教堂前,义和团人员百余已经将整个建筑重重包围却无一人上前主动进攻,基本都挤在近处叫骂着,教堂窗口和门前隐约可见几个洋人端着枪与之对峙着。清军抵达之后也没有上前只是在不远处列阵观望,钱跖有些不解地向旁边的人询问道:
“咱这是干嘛呢?那边是什么情况啊?”
“新来的吧,这种事儿总有。洋人手里有枪,所以这帮拳会的谁都不敢第一个上前送死,之前他们还号称刀枪不入呢,净扯淡!”
“那咱们这是来干什么?”
“咱主要是来维持秩序的,现在朝里有大人主张消灭义和团保护洋人,但是老佛爷的意思是支持义和团利用他们来打击洋人,所以咱们的任务主要就是保证不能让他们其中一方吃了亏,最好就是保持现在这种谁都不敢动的状态,毕竟到时候无论谁吃了亏咱都有罪过,懂了么。”
钱跖点了点头,其实也是没听太懂。
“那老哥你能教教我这东西怎么用吗?”
“前几天不是刚去靶场打过吗?”、
“我昨天睡觉撞了脑袋,有点忘了,您就简单跟说说。”
“简单,你先把子弹装里,然后使劲拉这个栓,瞄准之后按这个就行。”
“砰!”钱跖学会之后马上就投入了实践,随即一发子弹就射向了天空。
“你还真开枪啊!你败露了到时候别扯上我!”那人说完赶紧远离钱跖所在位置,只见教堂前的义和团以及围观百姓听到枪声之后一阵慌乱随后四散而逃,转瞬间整个街道上就空无一人。教堂里的洋人面面相觑,耸了耸肩膀,互相表达了一个“就这?”的表情,心想着这伙人这么怂早开一枪也不至于僵持了这么久。
洋枪队随即撤退回到皇宫,钱跖也是感到十分莫名其妙,纳闷传说中的义和团难道就是这样一帮乌合之众吗,那么多人声势浩大居然这么简单就被吓走了。回到住处以后几次想向上面请假出去都遭到拒绝,这时候钱跖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并不是清军普通士兵那样简单,而是隶属于皇宫外围的侍卫,每年只有几天的探亲假期存在,现在想要出去只能是以逃跑的方式。
“不行就真得跑了,顺便偷些枪和子弹…”钱跖想到。这个时期清军在枪支弹药上的管理极严,尽管军火库中有着从西方买进数量庞大的武器存储,但真正会使用这些枪炮的人还是极少,每个士兵随身也只能配五发子弹傍身。
而此时的李老头正站在京城某处的大烟馆门口,身为烟馆老板的他实在是撵不走赖在里边的一个个吞云吐雾的瘾君子,只得看着对面的千秋药堂感叹着这个时代的荒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