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爬上天际,云烟袅袅,众星捧月,一曲萧声穿过她的耳朵。她睁升眼,环视四周,看来老天还舍不得她死。她躺在床榻之上,动了动身子,坐起。
若她没记错,这便是庆华客栈,李至言在这晚将她迷晕后,便在这要了她,没了清白后她不得不嫁与他,助他上位。她小心翼翼地穿好了衣服,将门口的丫鬟打晕后,逃了。
李至言来此看见门口昏倒的侍女,一脚迈进去。“竟然逃了。”他紧握拳头,没想过药效加此之快,看来,娶她之事又须从长计议了。
庆华客栈外,是密密麻麻的竹林,她轻轻一跃,跃上枝头,她踩着竹枝,便离了之水深火热之地。
萧声未绝,她寻到了声源。“公子好雅致,深夜无人时吹萧。”那男子的衣襟被微风抚起,背对着她,吹得极好。那男子转身,精致的面容面对着她。白姑娘不也只身在外吗?”男子低沉的嗓子说道。借着皎洁的月光,男子看清白凤鸾的脸庞,眉心胎记便让他一眼认出。他很想她,即使她不记得自己了。
“看来公子认识小女。”白凤鸾说。
怎么说认识?他对于她再熟悉不过,他要说自己跟她有一段过去吗?要说他是特地在这里等她的吗?不可能的。
那男子从树枝上跃下,立于她身前,比她高出一个头,说:“‘凤尾眉中荡,所及之处是芬芳。’便是姑娘吧。”白凤鸾笑了,说:“乌有之词不足入耳,公子莫信。”不知为何,这个男子她前世未曾见过,却如此熟悉。那男子也随之勾起了一个迷人的弧度。“云下花蔻招昏鸦,一一栖满茬。”“风急浪高何惧它?任天高海大。”那男子吟了两句,白凤鸾便接上了后两句,她眉眼间有几分惊喜,问:“公子知此诗?”
那男子并未接话,而说:“此诗看似狂荡不羁,实则天再高,海再大,却形单影只没有家。姑娘实在排解心中的苦闷吧。”他感叹道,他了解这个女孩。“看以风光无限,却没有选择人生的权利的我,需要家吗?”她心里问着,不知是问他还是问自己。
白凤鸾浅笑,对之:“公子的萧声中磅硝之中混有些许苦闷、凄凉,公子何尝不是孤单之人。”那男子瞳孔微收,将痛收起。这首曲子,是那个女孩作给他的。“你能听懂这曲子,本王不意外”云凰没留意他的自称。说:正如公子能读懂小女的诗。”月光下,衬着水与竹林,便是“高山流水觅知音”了吧。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她说道,“时日不早了,云凰告辞。若是有缘人,他日定当会再见。”她走了,留下月下摇曳的斑驳竹影。他望着她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乳名是云凰啊……”他笑了笑,“倒是适合你。”
回到昭王府,山河与石木还没睡,“主子,您没暴露吧?”他二人走近他。李溪言摇摇头。“鸾歌于月色之上,凰舞于祥云之间。皇上倒是赐了个好字。”山对与石木相视一笑,道:“主子是在赞美哪位姑娘?”山河说着,他家主子竟会赞美女子,是不是放下那个人了?“是何方神圣让我们不近女色的主子笑了?”石木补充道。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世间如此高洁孤傲的女子,也只有她了……”他走到砚台前,石木研了墨,清袖一挥,挥下了一个“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