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哥!救命啊!救命~”虚弱的声音从其口中传来。
张灵殊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不止没有恻隐之心,甚至还有些想笑。
大步向前,拔剑,利刃穿心,只不过三个步骤,甚至“王管事”的话音还未落。
只见王管事还想说些什么,张灵殊却只是拔剑、再戳、拔剑、再戳,单纯的重复着这个步骤。
“够了。”
张灵殊不理会,剑现锋芒,眼前的“王管事”被千百剑锋戳的破破烂烂。
“我说够了啊!”“王管事”显得尤其愤怒。
张灵殊见“王管事”戳不死,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依旧想拔剑再戳。
“你真是找死!”道道秽气从他的身体各处爆开,带着点点血光,只见其整个身体在秽气和血光中逐渐膨胀,膨胀到数十米之高。
此时张灵殊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剑,甚至只能用剑拄着大地,这样才能在磅礴的压力下维持不倒下。
“怎么可能,如果此獠有此实力为什么不一开始团灭我们?”张灵殊既惊骇又疑惑,甚至有些面如死灰。
只是此时眼前地上突兀的一个字吸引了张灵殊的目光。
一个一笔一划工整中透漏着沉静的“稳”字,这分明是张灵殊自己写的字,也是师傅晏机子自张灵殊记事起便教他写的字。
“灵殊,你可知这个字是什么意思?”晏机子手持毛笔在纸上写了一个“稳”字。
“字中有个急,莫不是急躁、忙乱的意思?”少年灵殊不假思索的回答。
“急中调‘和(禾)’,记住这个字,我要你遇事戒急用忍。”晏机子摸着张灵殊的头说道。
“师傅,我不懂。”
“懂得时候自然懂。”
。。。。。。
“原来如此,”张灵殊眼睛望着遮天蔽日巨大手掌,可是却心如止水,脚成弓步,左手握住剑柄,引而不发。
“喝啊!”只见张灵殊抽剑斜劈,道道剑芒自剑中起,剑动、风起,盘旋着卷向巨大妖掌,虽千万人吾往矣。
只是剑芒相比巨掌依旧渺小,张灵殊转瞬便被淹没。滚滚烟尘扩散,天地震颤,“隆隆”巨响延续。
终于一切回归宁静,只是那妖魔紧皱双眉,没有一丝胜利后的喜悦。
定睛细看,原来烟尘散尽后的原地,张灵殊依旧挺直身子站着,甚至没受半点伤害。
“呵!我道是什么机窍,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张灵殊站在原地,恍然大悟。
那妖魔站在原地不动,也没有在出手,似乎一时间陷入两难之地。
“小小爬虫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看来我的仁慈被你当做了理所应当,下一击我不会再手下留情,受死吧!”妖魔强自说道。
张灵殊却不理妖魔的叫嚣,自顾自到:“我刚才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地方,当我摄于你的威势之时,我甚至不得半点动弹,连剑也拿不稳,然而每当我的意志坚定一分,我的剑就强一分,你的气势就弱一分,我的心神多稳定一分,你的攻势就弱一分,甚至再难伤得我半分。”
“有趣,实在是有趣。”张灵殊耍了个剑花。
明明双方身形相差百十倍,然而场中张灵殊却锋芒毕露,巨大妖魔甚至失去了存在感。
“胡说八道。”妖魔兀自强硬道。
“胡说八道?”张灵殊手提长剑,二话不说便是一剑,只见剑光遮天蔽日,斩在妖魔身躯上,顿时黑烟滚滚从妖魔躯体上逸散。
“嗷~”妖魔痛苦且狂怒的声音传来。
“我让你胡说八道,嗯?我让你胡说八道。”张灵殊一剑又一剑疯狂的斩向妖魔,妖魔被斩的烟尘滚滚,身形不断缩小。
“够了够了,我投降!停下来啊。”只是张灵殊却听也不听,依旧是一剑又是一剑,天地之间一片苍茫剑光凌乱,那妖魔却是在疾风骤雨般的剑光之中渐渐消散。
张灵殊紧闭双眼,仍沉浸在酣畅淋漓的挥剑之中,虽然此方天地有异,然而用剑的感悟却不会有变化,张灵殊察觉到快要摸到完整剑意的门槛了。
这时,布帛之上又开始浮现新的影像。
“梦魇”
“凡阶丁等百二十四”
“破妄,不限次数”
“心魔之属,以万物生灵恐惧为食”
“破妄,破除幻境吗?倒是不错。”张灵殊察觉到了自己的短板,倒是瞌睡来了枕头,不如试试可否脱离。
只见起双目亮起万丈毫光,照向天地,却是运使起了破妄之术。
被照射的天空像块镜子般皲裂,大地地龙翻身一样一块一块的破碎,张灵殊转瞬间被深埋在天塌地陷之中。
。。。。。。
虫鸣鸟叫,朝露顺着叶脉滴落,张灵殊的额头一凉,被湿冷的气息唤醒,缓缓睁开了双眼。
双目打量四周,这是昨夜村边的小径,抬头向远方看去,哪里有什么村庄,有的只是野草丛生,动物栖息的残垣断壁。
“呃~”“嗯~”“啊~”周围众人也陆续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镖局众人看到张柏二人瞬间警惕:“三儿被他们害了,快杀了他们。”
“且慢!”张彪大手一拦,制止了众人。
“好好看看自己所处之地,再好好想想怎么回事。”
众人听到张彪的话稍微冷静了些,一个接一个的陷入沉思。
“怎么会这样?!”陷入回忆中的众人震惊。
“想起来了吗?”
“我等昨日见此地空旷,分明在这里安营扎寨睡去。”一镖局弟子说到。
“不错,的确应该如此。”
“那为何。。。?”
“我倒是在镖局藏书阁中观一典籍,联想到类似情形,有些猜测。”张彪缓缓道。
“相传天地间除了人、妖、怪、鬼几类生灵外还存一类,其名为魔,魔因世上有情众生七情六欲而生,善操纵生灵七情六欲并以之为食,所以一切魔皆站在吾等对立面。”
“至于夜里的遭遇,在我看来倒颇像其中一类魔,‘梦魇’”
“梦魇,”周围弟子惊呼。
“梦魇,以生灵恐惧为食,我等怕不是跌进了其精心为我们准备的幻境了。”张彪笃定道。
“竟然是这样,怪不得昨夜梦到被那背竹剑的小哥戳死了一次又一次,人家真是害怕死了。”王管事惊叫道。
张灵殊听到这里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以前怎么没发现王管事有这潜质。
“三儿、三儿你醒醒。”只见一镖局弟子摇晃着那位名叫三儿的弟子,只是三儿脸色惨败,显见已经气绝,并且脸上神情恐惧且难以置信,与梦境之中如出一辙。
“不要摇了,他死了,梦魇喜食人恐惧不假,但不代表不会死人,他显然是心神耗尽而亡,我等若是再等久一点,恐怕也是要死的。”
“只是莫不是这梦魇惧光。”大汉看着天上白日揣测。
众人听到大汉的话也是阵阵后怕,唯有张灵殊听到后默然不语,显然真正的理由张灵殊是不可能透露的,布帛的秘密天知地知,只能烂在张灵殊肚子里,何况说了众人也未必相信。
“好了好了,几位大侠,若是休息好了咱们就出发吧,时间可不等人呐。”王管事催促。
“既然如此,兄弟们我们出发。”张彪说到。
车队沿着目的地又开始出发,只是众人并没有看到王管事那张在阳光下显得愈加灿烂的脸庞。。。灿烂的有些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