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佐菲赶到时,朗朗的家已经烧成了废墟。
望着这片只剩下烧焦木头和碎瓦砾的废墟堆,佐菲狠狠地咬牙。
怎么会这样!
绕过大汉们的警戒线,佐菲翻找着。
不要有他们……
不要有他们!
回想起朗朗和龙龙那开心的小模样,佐菲一阵心疼。
到底是谁干的!!
“看来你不是杀害他们的凶手。”
皮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佐菲扭过头,然后看见皮川坐在一个轮椅上。
看了眼他脚上的绷带,佐菲故意摆出一副好奇的表情。
“你这是?”
“小事情。”
咳嗽一声,皮川摇摇头。
“今天最重要的事情是咱们眼前的这件事。”
“这究竟是谁做的呢?”
右手托着下巴,皮川露出困惑的表情。
“巡逻队把这周围调查了一遍,虽说周围确实很多尸体,但是好在没有他们的。
我的手下忙活了一晚上,发现那几具尸体是因为枪伤而死,从尸体里提取的子弹是镇子上不曾有过的军用制式手枪子弹。”
“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
视线转向佐菲,皮川暗暗地向其他大汉做了个手势。
“不是我做的。”
佐菲看了缓缓逼近自己的大汉们一眼,居高临下的望着皮川。
“如果是我做的话,一定不会让你们忙忙碌碌的清理现场,只会让你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从哪下手。”
“你的意思是,你很擅长这种事情?”
[龙蛇]的身影浮现出来,锁定住佐菲的身体。
佐菲有些不舒服的扯了扯衣领。
怎么感觉被什么不干净的玩意盯上了一样,心头有些焦虑。
“我是个军人,当然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佐菲耸肩。
“杀人后清理现场这种事情,就算是新手级别的杀人犯也会懂。
既然现场留下了大量的尸体,很可能对方是故意留下的,用于滑淆某件事。
所以对方应该是个经验老道的凶手,也可能是个职业杀手。”
职业杀手……
听到这个词后,皮川感觉自己的那只残脚隐隐作痛。
“为你提供特权的贵族不见了,我该怎么办呢。”
揉了揉自己的下巴,皮川似笑非笑。
佐菲脸色微变。
糟糕,竟然忘了这件事。
如果这家伙出尔反尔的话,那我只能不择手段了。
“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看着佐菲脸上的微表情,皮川摇摇头。
“一个人如果不讲信用的话,那么他本身的存在价值接近为零。”
“我可是个尊贵的贵族,岂会做这种不耻的事情?”
摇着轮椅,皮川离开了这里。
“好好利用你的剩余时间吧。”
盯了他的背影片刻,佐菲回望废墟。
郎朗,你究竟在哪里呢?
……
这是一个盛满沙子的转桶,里面有无数的沙粒随着中心的装置不断滚动着。
朗朗随手一抓,然后把掌心里的沙子摊开。
有十几颗细小的钢珠混淆在沙子里。
“差不多了。”
钢珠扔回桶中,朗朗来到一个机械装置旁边。
机械装置正在有节奏的,打压着一个细小的管子。
朗朗关闭机械装置,把这个小管子放到另外一个机械装置上。
通过十几分钟的打磨,一个子弹壳形状的小玩意制造而成。
朗朗把子弹壳随手放在桌子上,拿起一个卡尺,测量了一下某个零件的结构。
“帝国的枪械……制造起来也不怎么难嘛。”
朗朗摇摇头,从旁边的一个桌子上拿起几块零件,把它组装成一把小巧的手枪。
“一晚上的努力,抛弃那些废品外,我造了两把手枪,一把猎枪。”
朗朗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有些干涩的眼角。
找几个人试一试。
“你真的不懂步枪和机枪的结构?”
被捆在椅子上,布条蒙住眼睛的铁匠,听到这句话后恐惧的摇着头。
“这么害怕我干什么。”
朗朗伸了一个懒腰。
“只要你老老实实的,说不杀你就不杀你。”
简单的洗了把脸,朗朗把桌子上的几张报纸插在墙上。
既然事情变成这样了,那么有些东西就可以堂而皇之进行。
比如说我的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比如说……龙龙。
几个照片用图钉的钉在墙上,朗朗的眸子透露出一丝冷意。
照片上的这几个人都是皮川的“合作伙伴”以及下属,是必杀的行列。
“越是掌握权力的人,越是怕死。
越是拥有金钱的人,越是想活。”
所以,应该从这些所谓的利益下手。
指尖触碰着太阳穴,朗朗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自己唯一的长处,就是拥有一个高智慧的大脑。
别人认为无比艰难的事情,在自己的眼中只不过是可笑的加减乘除。
“杀人,也许是门艺术。”
虽然身为贵族的自己没有接受过任何艺术的熏陶,不知道合格的艺术是什么,但是朗朗在很小的时候,曾经见过一副大师级的画作。
那种仿佛窒息般的身临其境,为年幼的朗朗种下了一颗种子。
现在,种子正在试图萌芽。
有一种被称“芝术”的强迫症,逐渐充斥在她的心头。
“凌作三,外号三哥,木材厂的高级主管,每天晚上都要去镇上最好的饭店——白云酒家吃饭,经常宿醉。”
纤细的手指托着下巴,朗朗陷入了思考。
白云酒家……后厨……农药铺……大厨性贪……
不,这些还不够艺术,这些还存在着缺陷。
在朗朗沉思的期间,铁匠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杀人犯的话是万万不可信的,我要想办法自救。
被绑在椅子后面的双手努力的移动着,终于在椅子背上找到了一个坑坑洼洼的地方。
磨蹭了一会,却是没有效果。
不行,我需要一把锋利的工具。
偷过布条露出的隙缝左看看右看看,他发现在右侧一米外的一个凳子上有一个铁尺。
奇怪,头顶上摇摇晃晃的是什么。
不管那么多了……这应该是那家伙测量东西后,忘记收拾了。
哈哈,天助我也!
铁尺的一端因为经常被使用的原因,稍微有些锋利。
他趁着朗朗不注意,轻轻地挪动着捆在自己身上的椅子。
终于,他拿到了那把尺子。
呼呼,等我把绳子锯断,看我怎么收拾你!
嗡——
哒啦哒啦……
突然,几个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
铁匠的脸色惨白惨白。
“你拿了那个我故意放在那里的尺子。”
朗朗头也不回的说道。
“唉,活着不好吗。”
听着越来越多的脆响,朗朗终于转过身。
“人在面临绝境之时,一定会紧紧握住那根幻想出来的稻草。”
慢慢的来到他身边,朗朗解下蒙在他眼睛上的布条。
“看见你头顶上的大玻璃杯了吗,没错,里面装满了油。
看见这几个杠杆了吗,对,它们到最后会打碎这个玻璃杯,里面的油会洒到你头上,而正对着你的这个弹弓,也会将这个保持着喷火状态的打火机丢到你的身上。”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求生欲。”
拍了拍呆若木鸡的铁匠,朗朗笑呵呵地搬了把椅子。
“如果在规定时间里割不断你身上的绳子,你真的会死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