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14年
刚刚拿到第一公立高中录取通知书的天澜漪很是嘚瑟。要知道今年一中只招了400名应届初三生,能从全县近3000名中考生脱颖而出可没那么简单。连天澜漪的班主任也满是惊讶,毕竟天澜漪成绩也没有那么的出色,至多中等偏上,可见这几个月是下了苦功夫了,否则哪那么容易。
可不是,整整三个月的山顶洞人生活啊!
此时的天澜漪并没有心思去回想备考时的艰辛,她一路飞跑回家,急于告诉妈妈这个好消息。妈妈自从爸爸去世后便很少笑了,希望这个消息能让她开心一下!天澜漪满脑子都是妈妈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开心面庞,完全没注意在不远处的前方出现了一道蓝色屏障,一脚踏了进去。。
“砰!”一声不大的碰撞声响起,天澜漪下意识地抬头,毫无预兆的,目光直直撞入一双紫黑色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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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仁措十五年
北风凛冽,呼啸着吹过街道,路上行人纷纷加快步伐往家走去。皇宫门口,守卫的士兵脸庞被吹得通红,有一种奇异的喜感。
荆楚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正了正头上的发冠,又摸了摸额上本没有的冷汗,寻思着要不要上个奏折告个假,以防“战火”波及到自个儿。想到今日早朝上的剑拔弩张,荆楚摇摇头,不胜唏嘘。正边走边感叹着,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嘿!刚刚才和皇帝争论半天的主角来了。
来人一身暗红色官袍,衬得他愈发身形挺拔修长,手上搭了一条黑色披风,腰间佩了一把长剑和一块宫牌,脚上穿了一双黑色长靴,一步一步走得十分沉稳。唔,脸色也十分“沉稳”。
“百里大人!”荆楚拱了拱手,他是二品文官,面前这百里君狂却是一品文官和三品武官,位分比荆楚高,是以荆楚要向比自己小了一轮的他行礼。好在百里君狂是边关出身,不太拘这种小节,两人互相拱拱手也就过去了。
“不知荆大人对北疆这次议和,有何高见?北风忽的加大了力度,吹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百里君狂微眯了眼,看着对面的荆楚不说话。荆楚稳了稳声,开口道“北疆沉寂了这么多年,一直不肯服软,怎么现在却跑来议和?偏偏大人你又刚好在这时回了朝廷,而公孙统领新上任根基不稳,臣想,恐怕是北疆想趁这个空子,反攻!”
最后两字落下,很快消散在北风之中。百里君狂沉默的看了荆楚半晌,再次开口“那大人觉得,该如何?”很平淡的语气,像是在讨论晚上吃什么而不是一场可能发动的关系到三国的大战。荆楚呼出口气,望了望灰蒙蒙的天,又复望向站在自己对面的人,轻笑了一下,似乎是讥讽,又似乎是轻松。
“将军,早有决断,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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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澜漪困惑的看了那眼睛一会儿。。怎么是紫色的?直到那眼睛的主人一把推开她她才反应过来,站稳之后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最后三个字在天澜漪看清眼前一切后硬生生停了下来。
有没有人可以告诉她,这里,是哪里?
这里,绝对不是她家!
小区门口的大圆盘呢?路边已经花开花谢好几年的桃花树呢?为什么都不见了?连刚换的路灯都不见了!遭小偷了?天澜漪想一巴掌拍死自己,这个小偷蛮有能耐的一夜之间改掉整个小区的格局。
不对啊!可是哪里不对呢?天澜漪想不出来。然后有人把她想问的问出来了——
“来者何人!”百里君狂右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长剑上。
时间倒退回百里君狂和荆楚在宫门口的时候———
在宫门口和荆楚拜别后他又返回了宫中。百里君狂在宫中有被赏赐一处院落,就在宫门侍卫值班处旁边,说白了就是看门的,只是品级高了点。当然,身兼丞相将军两职的百里君狂是有自己的府邸的,皇宫这处也只是事务繁忙时用来临时休息的。但今日,也确然不想回家了。
正边走边出神的百里君狂被一阵雷惊了一下。冬雷?!
回过神,他才发现离自己约莫五十步外凭空出现了一道蓝色屏障。刚才没有,他可以肯定!尽管他在出神,但边关武将出身的他对周围环境向来敏感,不可能有疏漏!所以那道屏障,真的是“凭空”出现的!
有一个女子,是女子吧?百里君狂有些不自信的想着。穿得很暴露,快速从屏障中跑出来,那个女子连头都没抬起来过,一路低头直接冲过来。然后。。百里君狂眼睁睁的,毫无准备的,看着她,一步一步,跑近他;一步一步,撞上他。
而他,甚至忘记了要拔出剑!这是他从练武开始,第一次,有人可以靠近他一尺内,还是个女子!他可以确定,是个女的。看清那双眼睛的瞬间,他就知道。干净,纯粹,带着一丝狡黠,亮亮的,还有一种迷茫蕴含在在里面,很漂亮的眼睛!
在此之前,百里君狂从来不知道他可以从一双眼睛里看出这么多东西。
皇宫里,有几个人是不戴着面具生活的?没有,一个也没有!上到皇帝,下到宫女太监,都戴着假面具,包括,他自己。从他们的眼神,百里君狂能看到恭敬和奉承,亦或是羡慕,只可惜,都是假的。其他的,他什么都看不到。可眼前的这双眼,他看不出假,那目光真诚到,让他害怕,不由自主的想逃离,却又,有那么一丝想要靠近的念头。这是,为什么?这个问题,即使很多年之后天澜漪已经不在他身边了,百里君狂都没能想出答案。
极快的,百里君狂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还没反应过来的天澜漪。“唰”利剑出鞘,手腕一翻,长剑利索的架在闯入者的脖子上,“来者何人!”
有闯入者,拿下或格杀勿论,这是他的职责。因为他不仅是这天朝的丞相,他还是天朝的将军,守护!是他唯一的职责。尽管,他不知道,这天下,他该不该继续守护。尽管,他很清楚,眼前的这个女孩,他注定下不了手。
也许,这辈子都下不了手。他对自己,从来都看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