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陶祁便将一个盒子递给楼忆。
楼忆接过后道,“楼忆谨记。”
然后,他看向秦夭,道“此次是楼忆逾越了,待查明真相定完好无损地归还给思隐阁。”
秦夭浅浅一笑,“二公子客气,都是思徒的人,何来逾越之说。”
她向来温婉,像春季的风,似乎能包容万物,没人见过她发脾气的样子。行事低调,万事又游刃有余,除了脾气,倒像极了夜觞。
今天一样,也没人看得出她的真正态度,好像她真的不在意。
此次的事情结束,楼忆虽有事情想问陶祁,可陶祁却摇了摇头,于是便不了了之了。
......
徒赍阁
“公子,你为何直接要了思隐阁的情报处?”
楼忆未答,只是递给她一张纸条。
乔婼看了看楼忆,疑惑接过,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之后,更加疑惑,但还是将纸条烧了。
“公子现在要如何?”
“去将我们拿到情报处的消息散出去,找可靠的人,记得小心一些。”
他有他的打算,乔婼没多问,道,“明白。”
乔婼出去后,楼忆打开了那个盒子,可思绪还在那张纸条上。
这是那个撞他的丫鬟塞给他的,而上面的字迹是大掌院的,掌院让他从秦夭手里拿过去夜觞留下的情报处的消息。
他也是疑惑的,但是也只能照办。
而且,似乎情报处在他手里确实有些用处。
而在今天夜晚发生了一件事情。
畔江楼主楼忆回畔江楼的时候被人追杀,中箭后掉落悬崖。思徒和城主府的人派出多人寻找,两日后终于在在悬崖下找到了他的尸体。
刚刚办了城主丧事的城主府,悲伤尚未消除,现在又要举办二公子的丧事,满城哗然。
灵堂里,龙夫人跪在棺材前,眼泪早已经哭干了,她任由丫鬟扶着,像个提线木偶,只是那双眼睛死死看着棺木,好像它能消失一样。
她身侧的龙雪曦早已忘记了怎么哭,亲人一个接一个离去,好似在做梦,一点都不真实。
她麻木的看着来灵堂的宾客,竟然开始猜测他们是不是已经看淡了生死,怎么就这样淡然呢,一丝悲恸的神情都没有。
在灵堂里,龙雪曦待不下去了,她想去喝酒,越多越好。
谁知,她竟然看到了在房顶上喝酒的乔婼。
龙雪曦直接飞了上去,毫不客气地夺过乔婼的酒坛子,乔婼看了她一眼,从身侧重新拿起了一坛。
龙雪曦灌了一口酒,问她,“你说,死意味着什么?”
乔婼不答反问,“什么?”
龙雪曦认真想了一下,“呵呵,死啊,永远的消失,过往的一切都定格了。再也见不到,摸不着。”
在以后的一段岁月里,有人在遗忘,而有人在发了疯的想念,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连想念的人都没有了。
残存在脑海里的音容渐渐模糊,然后伤口愈合,死去的人又好像从来没有来过。
就这样,什么都没有了。
龙雪曦越想越闷,越想越疼,她忽然害怕了。
想了,回忆太美好,会疼;不想,因害怕忘记,也会疼。
龙雪曦愣了好久没再说话,回过神时又只是喝酒。
乔婼看着龙雪曦,眼中的光明明灭灭,无人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