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缠绵不休
宇的面目很清楚,脸上刻着4,腹部以下全被截断,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
至于臣,就只能从衣服分辩,因为他整颗头都被斩掉,只剩下无头尸体,脖颈上刻着数字3.领队一屁股跌坐在地面,双腿发软再也站不起来。
短短四天时间,接连死了四个团员,还有一个失踪在外,这对他的打击太大,一时间难以承受。
莫天凌提议把尸体埋掉,然后尽快回去。
领队心神恍惚没有主意,一切都听他指挥,随他到大巴上取铁锹。
后备箱打开,两个人同时愣住。
后备车箱里平放着司机老张的尸体,左臂全被折断,面容十分苍白,却没有血渍。
领队接近麻木,呆呆的看着莫天凌。
莫天凌比他更加振惊,一直被认定为凶手的人居然也死掉了,那么杀人的是……
冷汗从背后冒出来,似乎只剩下领队一个人了,说他不是凶手,还有谁信?
转念又想,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一时间心里没了计较,只能放弃埋尸计划,和领队回到营地。
那里还有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经过一连串振惊和诧异,他对领队多加防范,走路时尽量保持距离,免得被暗算。
领队哪里知道这些,一心扑在失业坐牢的忐忑中,口中喃喃,“好不容易拿到导游证书,却没想到人生中第一份领队工作,就这样没了!”
一句话点醒了莫天凌,他急忙调转回头,跑到大巴上在驾驶室翻了好久。
领队以为又有尸体,吓得面无人色,见他找了一通没能如愿,反倒松了一口气。
回到营地莫天凌单独找到白纤纤,问她关于白氏企业的秘密,她很诚实的交待,令他的问题迎刃而解。
现在只剩下一个难题了,就是司机老张的死,照理说他不会死,因为最后一个仇人还没有杀掉。
可偏偏见到了他的尸体,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不过这些答案,只需等到天黑就能解开,到时所有的迷题就都真相大白了。
按照莫天凌的布置,领队与夏依橙住在大巴上,自己则埋藏在帐蓬旁边,坐等凶手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雾降临,凶手如约而至。
他穿了一身黑色风衣,看起来像是八十年代的古董衣,手上拿着从大巴上锯下的铁皮,上面染满了血液。
待他进去,领队带夏依橙一拐一拐的回来,莫天凌吩咐他们不要打草惊蛇,从后面包抄围住帐蓬。
偷偷搂开帘角,白纤纤在装睡,男人手拿利刃站在她身后。
感觉到异样,白纤纤转过身,睁开眼睛的刹那,时间定格。
黑衣男人拿掉口罩,露出得逞的笑容,与平日里慈祥的样子截然不同。
您猜对了,他就是司机老张。
领队在另一边也看到他的样貌,发出不大不小的惊叹声。
老张眼睛竖立,目光越过白纤纤直接定格到领队身上。
莫天凌无奈出击,从后面扑上去禁锢住他的手臂,朝领队失眼色。
领队从惊愕中回神,脚下用力扑上去用绳子把老张绑的结结实实,捆成一团推倒在地。
“真没想到,凶手居然是他!”他不可思议的感叹。
夏依橙从帐蓬外一拐一拐的进来,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却还是难免失落。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对慈祥的老爷爷偏爱,总觉得守在他们身边会有安全感。
领队于心不忍,问莫天凌会不会弄错了?
莫天凌没说什么,指指老张示意他自己开口。
老张冷笑一声,“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送我去警察局吧!”
“爷爷!”妮妮突然扑上来搂住他的脖子,泪眼蒙蒙的哭泣。
领队以为她是小孩子心软,拉过她语重心长的劝,“叔叔知道你心软,但爷爷犯了错,就要……”
话未说完小女孩子一把推开他,恶狠狠的眼神扫过众人,咬牙切齿的威胁,“你们谁都不许碰我爷爷!”
除了莫天凌,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妮妮不是白家的表亲吗?什么时候变成老张的孙女了?
“孩子,跟他们回去,爷爷不要紧……”司机老泪纵横,苍老的面颊愤红愤红。
“你!”他指着莫天凌,“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不想拐弯抹角,只想求你帮我照顾好妮妮,别让他活在上一辈人的阴影中!可以吗?”
他态度生硬,只有最后一句话软下来,直接打动夏依橙的心。
“莫天凌,到底是怎么回事?司机爷爷怎么会是凶手?你说呀!”
白纤纤心急火爎的追问,事关白氏企业的声誉,如何能不急。
“还是他来说吧!”莫天凌不忍的转过头,想为他留下最后的尊严。
事到如今没有谁对谁错,每个人都受伤不轻。
妮妮眼含热泪站起来,吸吸鼻子,“我来说吧!”
“司机是我的爷爷,所有的人都是我们杀的!”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众所周知妮妮是白家表亲,来探险只是为了散心而已。
“第一个死的是炎,我们趁他晚上解手时打晕他,拖到树林里,把尸体斩下来,骨头全部打断,只剩一颗头挂在河边的树上,等大家发现……”
“第二个是宁,我们趁他和领队分散,把他叫到一边杀害,斩掉右臂,挂在弯曲的树干上……”
“然后是臣,宁,爷爷知道他们会自愿留在营地,所以我把大家迷晕,为他制造机会!”
妮妮复述的很平静,一点都不像半大的孩子,仿佛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冷漠得让人心寒。
“为什么要杀他?臣就算了,宁那么善良,他究竟有哪里得罪你们?”夏依橙歇斯底里的问,脸上肌肉抽颤。
“善良?”妮妮冷笑,拿出与年龄不附的表情,目光狠利,“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你知道他把我害的多惨吗?在你眼里他是善良的天使,在我眼里他只是个恶魔,害我全家的恶魔!”
“对不起!”白纤纤突然打断她,诚恳道歉,头低下去,不敢抬眼看她,“是我们的错……”
上一辈人的恩怨,终于还是影响到下一代了。
“我不需要!”妮妮冰冷如刀,恨不得吞噬了她,“害了人一句对不起就好了吗?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向死去的那几个废物道歉?然后就不用坐牢了?”
“妮妮,别这样,我们家人都是真心忏悔的,也都是真心对你好的……”
她心急,虽知徒劳却还在辩解着,“自从你来到家里后,妈妈把所有爱都放在你身上,就是……”
“就是想弥补她以前的错吗?那为什么要做那些事?”妮妮打断他,蹲下身为司机解开绳子,领队要上前阻拦,被莫天凌拉住。
没必要再防范了,他也不会为大家构成威胁。
司机老张找了个舒服和位置坐下,开始讲往事。
五年前,妮妮的爸爸妈妈是白氏企业首席执行官,而他则是董事长,退职在家每日闲暇,带妮妮游山玩水。
白纤纤的父母在公司任职经理,保括臣,宇,宁,炎,都是各部部长。
日子平静如水,幸福美满,看不出什么波澜。
直到有一天,公司突然宣布破产,很快的,白家盘下公司,成为新主人,臣,宇,宁,炎也转换工作,成了上市小公司的总裁。
而妮妮家,则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爸爸因为经不住打击去世,母亲自杀,只有爷爷与她相依为命,躲避每日找上门来的债主。
后来,在一次偶然中,爷爷发现了惊天内幕,原来这一切,竟都是白家和臣他们串通的,目地是夺取公司。
他恨啊,想找白纤纤父母理论,却连白家大门都进不去。
无奈之下,他只好在半路拦截臣的车,却被他污陷抢劫,送到警察局。
妮妮成了孤儿,白家夫妇见她可怜,又想到当时的罪过,无条件收留她。
如果大家都能放弃仇恨,开阔心胸,事情到这里便可以完结。
只可惜老张不甘心,不愿原谅他们,在狱中计划了一系列方案,只为出狱时派上用场。
一个月前,他终于如偿所愿出狱。
第一时间他就找到妮妮,在校门前偷偷堵到她。
然后就是这次旅行计划,他从妮妮口中得到消息,白纤纤也会去。
经过布属,他把臣,宇,宁,炎四个人在无意中集合,构成一支有预谋的旅程。
事到如今,他不求别的,只愿大家能放过妮妮,因为她只是个孩子。
至于白纤纤,只后悔自己没有尽快下手,给大家反击的机会。
迷底揭开,凶手伏法,大家却并无想像中开心。
把老张送上警车时,白纤纤答应他会好好照顾妮妮,上一辈人的恩怨不会影响下一代,哪怕她再恨自己,也会去感化她。
不得不承认,白纤纤已经不是三年前的她了,她更温柔了,更善良了,或许是中间发生很多事,又或者是她对莫天凌的爱情没那么浓烈了。
回去的途中,夏依橙和莫天凌分道扬镳,扯着大刺刺的笑容告诉他,“三天以后,一定把生米煮成熟饭!”
“不是三年吗?什么时候变成三天了?”他嘴角噙着笑,“不过我喜欢你的冲劲,三天后我等你!”
回到家,门半掩着,里面传来悦耳的音乐。
夏依橙疑惑的推开门。
不会进小偷了吧?大白天的应该不可能啊?再说小偷也不会放音乐。
这是……
她吓得瞪大眼睛,房间里铺满了玫瑰花,大大小小,细细碎碎的花瓣构成一个个英文字母,连起来读是……Iloveyou.我爱你?谁爱她?
目光回流,看到沙发上已经熟睡的方泽轩,晶莹的睫毛乌黑乌黑。
听到脚步声,他微微睁眼,正看见夏依橙一脸惊恐的走过来。
“你回来了……”伸个懒腰坐起来,有惺忪的睡倦。
等了她一整晚,总算不负所望。
“我……”夏依橙吞吞吐吐,自从听方天露说过那些事,她就特别害怕方泽轩,一见到他,方白的尸体就浮现在眼前,扰得她心神不宁。
“你怎么……会有我家钥匙?”印象中钥匙只有一把,被她带在身上,更何况她家的位置很隐蔽,他是怎么找到的?
“你忘了我的能力?”他得意扯开嘴角,漫不经心的站起身,走向她,笑容极美。
“找你很轻松,可得到你的心,就很困难了!”
他凑近她,睫毛贴近她脸颊。
夏依橙要退,却被他突然抱紧,手牢牢禁锢着她的腰,嘴唇凑埋在她的脖颈,“去哪了?”
声音很轻,伴随着轻轻的呼吸。
夏依橙周身战栗,想退不能退,想走不能走,只能被他抱着,还要小心他不老实的双手。
“我……我去……旅行……”
“是吗?”他直起身,搬着她的肩膀,狠狠逼视,“和莫天凌去,对吗?”
一句话问得她哑然,只能装聋作哑,“什么?”
“呜……”
他的唇突然堵上来,严严封住她小嘴,狠心的蹂躏,吻得她快要窒息。
“呜……”夏依橙只能拼命推他,两个人吻着,撕扯着,扭作一团。
这一幕恰好被追来的莫天凌看到。
他站在门边,有风吹在背后,眼前是欲足不满的男人女人,死死纠缠。
感觉到身后的注视,夏依橙猛然推开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
转过头,迟疑的念出心里的名字,“莫……天凌……”
脑中一片空白。
望着她嘴唇嫣红痕迹,那是被方泽轩狠狠吻过的。
“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他平静的说,似乎在笑,背脊却已冰凉一片。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跑出去,不想夏依橙看到自己的脆弱和慌张。
“莫……”她刚刚开口,他已经消失。
痛苦的回头,看着方泽轩满脸得意,恨意涌上来。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他就是故意的,站在他的角度,应该早就看到莫天凌进门了。
“是又怎么样?”他嘲弄的勾起唇角,“让他死心不好吗?既然决定离开他,就不要再去招惹!”
“如果我偏要呢?”夏依橙手背抹掉嘴唇留下的痕迹,没有丝毫犹豫,“我喜欢他,我要和他在一起,就算他忘了我,误会我,我还是喜欢他!”
“我不想再做无谓的纠缠,也知道你做的好事,我们会变成今天这样,都要感谢你杀了方白!”
方泽轩真把她激怒了,所以才会说出这样危险的话。
“无谓的纠缠?我陪了你三年,付出了全部感情,你认为是无谓的纠缠吗?”
方泽轩自嘲的笑起来,眼底有瞬间湿润,转而又变得狠利,咄咄逼人,“我不是任少廷,付出了就要得到回报,方白是我杀的,但你找不到证据,莫天凌是我污陷的,你也找不到证据,如果你不知道,不回来,我会很有耐心的等你,但现在,不可能了!”
永远都不可能了,他付出的太多,收不回来。
“我会走!”夏依橙目光坚定,“我喜欢莫天凌,我要追回他,要让他想起我,要和他结婚!”
她态度强势,心里不忍伤害他,可又气他太过份。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因为喜欢而伤害其它人,就不应该了。
至少她不会这样!
“好啊!如果你敢的话!”方泽轩再没温柔,索性破罐子破摔,“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了,也会让他和我一样!”
听起来像是威胁,却透露了真实想法。
“那我也告诉你,如果他什么都没有,我就什么都不要了!”
恨恨甩下话,夏依橙夺门而出,跑去追莫天凌。
好不容易劝他相信自己,却又发生误会,这下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而是连黄河都见不到了。
莫天凌走的跌跌撞撞,夏依橙惊人的举动着实刺激到他。
原以为她回来忏悔,是真心喜欢自己,原以为她会一直等,一直等,不会再有背叛。
可他还是输了,再一次被骗。
甚至有些懊悔,刚刚不应该追着她回家,那样就不会看到迷乱的一幕,心里可以抱有幻想,她是喜欢自己的。
夏依橙跑着追上来,死死揪住他衣角,乞求的望他,“你误会……了,真……的不是……”
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捂着胸口踹气。
“放开我!”莫天凌冷声说,作势要甩开她。
夏依橙上前一步,踮起脚吻住他,吸呼急促的起伏,略显生涩的缠绵在他嘴边,学着他以前的样子,渐入渐深,试图打开他的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