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万物复苏,初日的微光从树叶的罅隙泻下;河底闲净,游鱼细石,直视无碍(摘自《与朱元思书》)。
清明与往日一样,身袭一身月白轻衣,外着一身淡紫利落短装,发髻高高挽起,随意戴上绘银挽带。裤脚挽起,坐在岸边,一双玉足在水里随意晃荡,细小的鱼儿轻啄着精致的两足,许是痒意渐深,惹得女孩咯咯地笑了起来,不自觉中双脚轻拍着水面,激起的水花微微沾湿了衣襟与发梢。
七夕在不远后默默的注视着她嬉闹的身影,不同于昨夜初见的端庄娴静,此时的她更显灵动活力,一时竟移不开眼,当他意识到时间的流逝时,不禁涨红了脸,落荒而逃。与此同时,正在嬉闹的女孩似有所感地转过头,凝视着男人立足过的地方,若有所思,又不知想起了什么,唇角轻轻勾起。起身抚平了衣褶,看了看湿痕,唔,还是换套衣服吧。
七夕疾步走回厢房,大饮一口水,埋怨着自己,真是太没有礼数了,怎么就给看痴了呢!他强装着镇定,红红的耳尖却暴露了他不平静的内心。嗯,再喝一口,女孩应该是还不知道男女之别,嗯,对,就是这样。
“公子刚刚在偷看奴家。”身后突然传来女孩的声音,清明惊得被口中的水给呛着了转过身来“咳咳咳,姑娘,咳咳,我,咳咳,我不是故意的。”“行行行,公子先咳完……可还好?”“无妨,姑娘,我我我会对你负责的。”七夕挺起胸膛,认真地看着女孩身后的门,不敢看女子一眼,也不知在小心些什么。怎料女孩噗呲一声笑了,又急忙捂住嘴,母亲说了这样笑有伤风化,清明眨了眨眼睛,说:“公子可真会说笑。”“我没说笑,我是认真的。”“那公子你看看奴家。”七夕不自然的把目光移到女孩身上,唔,她换衣服了,再一细看,耳尖又不自觉地红了。
浅蓝色的对襟收腰长袭纱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曼妙身姿,身披月白敞口纱衣,细看隐有波光流动之感,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斜插一支镂空碎银发簪,流苏随意的垂下,眉心一点朱砂,一双粲然的星眸水波流动,清澈纯洁惹人心怜,眼角向上扬起又生生带着一丝妩媚。清明认真的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不止的男人,两人不自觉地对视,“公子,我们昨日才初见,公子连奴家的名字都未曾得知,你要负责,你又要怎样负责。”
“我会向你母亲提亲,我会征得家父同意,你要信我。”七夕凝视着女孩的双眸,“在下勇渊侯府叶氏长子七夕年庚十九,与我同来的这位是叶府少管家向远,家中另有一妹名元日,年庚十五,尚待闺中,敢问姑娘闺名。”
“奴家商氏独女清明,年庚十七。奴家多谢公子的尊重,但奴家只愿嫁与心爱之人,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公子大可作罢。”“可我看到了你的……”“奴家况且不以为然,公子又何必放在心上呢?公子这就是你旧派作风了。”清明笑道。
七夕愣愣地看着清明:“商小姐,是叶某唐突了。”“公子就唤奴家‘清明’吧,公子好好休息,奴家告辞了。”
七夕看着清明离去,依然呆呆地,在京城又不是没遇到这类情况,即使女子纠缠,不也是散钱打发,可是对她,我为什么会说我要负责?我为什么会告诉她我的家世?为什么她要拒绝?荣华富贵还比不上真心吗?这和父亲说的怎么不一样?为什么她会不一样?
屏风后,老向拿着书,目光呆呆地,许久也未翻动一页,这是怎么回事?我家少爷终于开窍了?哇这姑娘好直接!惨了,公子说漏嘴了,家世这种事肯定得最后当大招啊!怎么回事姑娘拒绝了!!???惨了少爷动心了。唉这种事还是我看的清。
那我现在到底出不出去?会不会很尴尬?
门外,商幽久久驻足,清明!!!你怎么能这么直接,要委婉!提亲?不同意!还好我家白菜懂事没被猪拱!叶氏?好熟悉啊,什么时候听到过。一生一世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