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针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之前参与会议的十多位忠于埃梅斯家族的志士获得了他们新的任务,带领一批人,像一根根钢针一样,扎入教会,源源不断地为灰石英镇递送情报。
恨透了教廷的香银城居民是间谍极佳的来源,在埃略特的授意下,迅速组织起了数百愿意远赴他乡对抗教廷的居民,他们被承诺,自己的亲人将会受到埃梅斯家族的厚待,每月的工资也将会按时送到他们亲人的手上。
卡娜斯和可菲安是钢针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两个人,她们识别谎言和强化信念的能力让埃略特聚集起来的这批人永不背叛,信念坚定如一。
经历了一周的秘密培训,这批人分为了十余队,每队由一名埃梅斯家族的志士带领,随着穿过迷雾,前往未知的领域。
斯维尔对使用可菲安的能力有一种罪恶感,好在避难会的魔女只听从他一个人的指令,埃略特并没有机会突破不能强迫他人接受可菲安能力改造的红线。
在这一周内,斯维尔和埃略特一直处在忙碌之中,有太多的新公司需要成立,并规划未来的发展方向,斯维尔需要让各位公司的执行官和他一样,拥有超前的眼光,这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好在这批人很聪明,对于新事物,新理念的接受很快。
最先离开灰石英镇执行任务的是负责庚雪商业运输公司的执行团队,执行官为海德·埃梅斯,他原本便是一只小型商队的队长,不过,离斯维尔想要的商队规模差距非常大。商队的发展离不开铁毫,不过斯维尔替他扫平了这个障碍,斯维尔现在有数千铁毫的资产,而只需要用数百枚铁毫,便能砸出一支庞大的遍布全国的商队。
庚雪商业运输集团的任务除了发展自身以外,便是负责将各地的情报传回灰石英镇,帮助西塞娅的维鲜公司进行宣传工作,同时需要承担起偷运魔女的职责,如果他们能找到的话。
西塞娅是一位受过良好教育的埃梅斯家族小姐,原本的身份是平民,不过由于自己在商业上的天赋,替埃梅斯家族积累了大量财富,被埃梅斯家族接纳而成为了贵族。西塞娅被埃梅斯家族隐藏得很好,家族核心成员之外的人,并不知道有这一位商业天才存在,也正因此,斯维尔也才敢将她派去王都成立维鲜公司负责宣传工作。
西塞娅曾经和斯维尔进行过一次长谈,她想搞清楚,什么是宣传,什么是斯维尔口中的媒体,除此之外,她对报纸还有打字机等东西也非常感兴趣。
除了容貌赶不上斯维尔的几位魔女,也没有千奇百怪的能力外,西塞娅的能力完全在她们之上,同西塞娅交谈很轻松,斯维尔只需要简单的描述,西塞娅便能知道所谓的报纸、打字机,甚至印刷术的价值所在。
“大人,我们需要宣传什么呢?”西塞娅问道。
“最主要的任务是的宣传新技术,尤其是蒸汽机的技术,必要时候挑起民众和教廷之间的仇恨,哈哈,当然,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赚钱,我想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会相当需要钱。”
西塞娅有一些迟疑,不过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一个想法:
“斯维尔大人,我,不太想回王都,我有些害怕那个地方,还有些孤独,尤其是在您的父亲去世之后。您的身边,让我觉得很安心。”
话音落下,西塞娅有些担心地望着斯维尔,担心会有斥责声传来。
斯维尔并非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独特气质,他曾听朝露和可菲安提起过,可菲安更是毫不害羞地经常往斯维尔身边靠。今天,类似的话,从西塞娅的口中说出时,斯维尔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这种气质在乱世中的珍贵。
斯维尔笑了笑,用温和的语气说道:
“我需要你的帮助,西塞娅,来做一个约定好吗?不管如何,一年后都回来。”
西塞娅闻言鼻子一酸,点了点头,随即轻轻啜泣起来,这是她对这个世界的发泄方式,作为一个女人,要想在这个世界上做出成绩非常难,想要得到人们的认可,更难,自己所依靠的家族,也在国家权利的变更中也迅速崩塌,诸多朋友随之倒在了王都没有硝烟的战场上。
以前的斯维尔虽说只会花天酒地,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家族内的事务,眼前的这位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子所承担过的责任,为家族发展吃过得苦他一清二楚。
可能回到自己身旁让西塞娅找回了归属感,但现在并不是能享受安宁的时候。
斯维尔用手抚摸着西塞娅的秀发,替她擦掉眼泪,轻声安慰着她。
送走了西塞娅之后,门口的爱丽丝走了进来,说道:
“西塞娅她从没在您父亲面前哭过。”
斯维尔叹息一声,说道:
“西塞娅是个很坚强的人,埃梅斯家族也亏欠她太多,她哭的时候我真想说,别走了,留下来吧。乱世之中的人就如同空气中的一粒尘埃,无依无托,随风而走,这个世界看起来也并不平和,暗流更是涌动不息,西塞娅刚走下战场,又被我赶了回去,真是残酷。”
爱丽丝问道:
“她明天就得出发吗?你们搞得好像就要生离死别一样。”
斯维尔笑道:
“我和西塞娅之间可没什么,她还有不少东西她需要学习,不会那么早离开。”
......
空鸣变化的雾鸽在空中快速飞行,随着身体渐渐的恢复,她的飞行速度越来越快。这是搜寻的第多少个日子空鸣已经忘记,她最讨厌数字,在斯维尔身边时,她也唯独对计算非常反感。
今天,空鸣终于发现了黑魔女的踪迹,在一个隐蔽之处,火堆所产生的烟雾暴露了她们的位置。空鸣在上空盘旋,找到了黑魔女和她身边的另外两名魔女,她们分别是梅恩·德梅特里还有水音。
空鸣的翅膀划过雾松的树梢,落在她们火堆上方的树枝上,交易,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