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难道是他不够努力吗?
上官飞燕却笑了笑,她难道还不了解他的心思吗?可是她在她还身着官袍,还在朝堂做事的时候,她可不想那个小生命的突然出现,以后,反正以后多得是机会嘛。
所以每次在跟他缠绵之后,隔日清晨她就偷偷地喝下了让云翩翩为她准备的无子汤。当然,她向云翩翩坦白了她跟东陵昭的关系,虽然这层关系令云翩翩意外加震惊,但晚些时候云翩翩也想通透了,便支持上官飞燕跟东陵昭往来。有时候,上官飞燕下密道,还是云翩翩给她望风,替她遮掩过去。
东陵昭将上官飞燕明眸之内一闪而逝的慧黠光芒收于眼底,莫非这个丫头洞察了他的心思,所以她动了手脚不成?
东陵昭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而后轻柔地靠着她。“对了,今天的事情还处理得顺利吗?”
上官飞燕靠着他的胸膛,玩耍着他的青丝道:“还可以吧。昭,你答应的事情,不要忘记喽,等我找齐了替代的人选,你就不能阻碍我替我哥哥上官钦复仇哦。”唯一她的身世,上官飞燕还没有告诉东陵昭,她还没有这份勇气,就只能暂且充当上官钦的孪生妹妹吧。
眼下她有绝佳的机会对付柳家一族了,因为今日朝堂之上有代州的官员弹劾柳家,状告柳家偷工减料,皇差办事不当,造成河堤决裂,淹没了代州河运两侧的无数百姓人家,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
所以少年帝君东陵煜给了上官飞燕这个差事的调查权,只要证据确凿,她不担心此次皇上不会灭了柳家。
唯一的阻碍就是……
上官飞燕不由地抬眸望了望头顶上这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子,只要通过他的话,那么……
东陵昭望着上官飞燕,蓦然他桃红色的唇瓣扬了扬,凤眸掠起一道玩味的光色。“这么说起来,你是成竹在胸,有必胜的把握了?”
上官飞燕眸光熠熠,她笑得甜美。“我想如果你这个聪明人不恶作剧地插一局的话,我敢自信地说,我一定会成功的。”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贬我呢?”东陵昭薄唇微动。
上官飞燕赶紧轻轻拍动他的双肩道:“昭,绝对是夸奖,是赞扬,不是贬低你哦。”邪魅如他,有时候某些方面的个性却跟个孩童一般无疑。
“好吧,算你识务。本王答应你,只要你不破坏王朝的经济势力平衡下,本王容许你保留私人的报复情绪。”东陵昭很宽宏大量地笑着抚了抚上官飞燕的脑门。
上官飞燕又想到了她家的宠物狗小白,这种感觉真的很不爽,可是眼下他心情很好,若是破坏他心情的话,搞不好他有改变注意,跟她玩对手戏了,所以,她此时还是顺着他点,不要在老虎的嘴里拨动起他邪恶的一面。
十天后,上官飞燕找齐了十家势力相当的名门望族,并且将十家的生意分散各地,又各地的分掌柜进行主管,分散开一家独断王朝经济命脉,竖立各家竞争对手,使大家在努力生存中不断进步,优胜劣汰,又不至于独家做大,而威胁到皇家。
而后上官飞燕奉旨出京调查柳延豹贪污代州河堤建造的饷银,走访民间,搜寻柳延豹的罪证。而东陵昭果然说话算话,他没有阻止上官飞燕行动,也没有相助上官飞燕行动,只是自由地让上官飞燕发挥才智,让她独自解决柳家问题。
京都皇城内,少年帝君东陵煜负手而立,他漂亮的眸子熠熠而动,面容呈现诡异的笑容。
这一次,不需要他任何动作,慈宁宫的那一位,该爱耐不住了。
而他,只要趁机稍微做点手脚,大事就可成了。
东陵煜面对夕阳,漫天的晚霞,橘红色的光芒印染他身上的明黄龙袍,似染血一般。
不过代州一行,令上官飞燕猜想不到的是在她握有柳延豹铁证之后,在她八百里加急将铁证文书送往京都之后,在她为上官钦报仇雪恨,灭除了柳家一族之后,就在她喜笑颜开地回返路途中,在那片过道的密林之处,她遭遇了慈宁宫太后娘娘鱼素雪派来的大批大内侍卫刺杀。
不过幸好东陵昭所带领的暗卫及时赶到,上官飞燕跟寒烈、云翩翩才不至于被大内侍卫所杀。然而就在派来刺杀上官飞燕的大内侍卫被东陵昭的暗卫打得落花流水之时,密林之处顺风而行,忽而迎面刮来一阵土黄色的迷雾。
那些交战中的暗卫跟大内侍卫没有防备这种土黄色雾气的扩散,等到迷雾一到,他们吸入口鼻之内后,立即双手扼住咽喉之处,神情极为痛苦地倒在地上,死后七窍流血。
“不好,飞燕,迷雾有毒,赶紧捂住口鼻。”激战中的东陵昭飞身掠起,他揽手抱起上官飞燕,飞出密林。
同一时间,寒烈带着云翩翩也飞出了密林。
由于上官飞燕跟云翩翩被东陵昭跟寒烈所守护,她们二人没有吸进有毒的黄色迷雾,但是东陵昭跟寒烈却还是吸进了少量的毒雾。
等到他们落至安全地带的时候,上官飞燕这才发现抱着他的东陵昭忽而松开了手,他原本桃红色的唇瓣逐渐地变成了紫青色,泛着浓烈的黑色,而旁侧昏迷安躺着的寒烈,他的情况跟东陵昭一般无异。
眼见他们二人意识昏沉,在她们各自的怀抱中昏迷了过去。
云翩翩顿时泪如雨下,她不知所措地摇晃着寒烈的身体。“寒烈,你醒一醒,拜托你醒一醒啊,你不要有事啊,不要……”他用性命护住她的安危,她如何才能回报他的这份轻易啊。她并非愚钝女子,当然一直都知晓寒烈的心意,只是碍于她寡妇的身份,万一她要是跟寒烈有什么感情发生的话,她承受不住世俗之人看待她的目光,更惧怕上官家族如何看待她这个儿媳妇,也愧对千年寒冰棺木中安躺着的上官钦。
但是眼下寒烈为了她命在旦夕之间,任由她平日掩饰地多么好,此时她却快要崩溃了。
“寒烈,寒烈,你不要死,我求求你,寒烈,求求你,你醒一醒,醒一醒吧。”茫然无措的她,回头望向一旁呆滞的上官飞燕。
“飞燕,你快说一下,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怎么样才可以救他们啊?”云翩翩朝着上官飞燕哭泣着喊叫着。
上官飞燕却置若罔闻,她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了,旁侧的一切她都看不到了,她的眼睛里只有怀抱中的东陵昭,只有他嘴角流淌的那抹黑色的血丝。
他,他会死吗?
他,以后都不会跟她说话了吗?
他,再也不会坏坏地对她笑了吗?
他,东陵昭,是权倾天下的摄政王,那么厉害的人物,他怎么可以软绵绵地躺在这里,他应该站起来,应该将她视为对手一般,应该精神百倍地戏耍她才对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是说一辈子不离不弃,永不背叛的吗?一辈子的时间那么长久,那么遥远,怎么刚刚才说的话,现在就达到了一辈子的时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