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房芳龄的胡搅蛮缠,学校方面还是希望能够控制住事态,以避免造成不良影响。
于是还是通过梁老师联系壮壮,还是想要他给对方一点补偿,争取能够就此化解矛盾。
梁老师还是没能直接联系上壮壮,于是他又打电话给许娇。劝他们这边做让步。
许娇见对方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胡搅蛮缠,一时来了气。便扬言说要诉诸以镇里政府的司法所以予仲裁。
她还说学校是没有什么根据就往人家身上摊是非。
是要拿我们小百姓的血去糊粉他们的脸面。
听她这样一说,梁老师顿时便更加感觉自己像极了被恶猫赶进了饿蛇洞里的跛脚老鼠,感觉横竖免不了要被咬上一口。
于是他又把陆媚媚叫来,想从她那里得到关于罗小虎一方更具体的一些信息。以判断那个“大嘴”女人的牙齿到底锋利到何种程度。
但是陆媚媚那里也没有能给他太多他想要的新长的信息。
他只能从她所给的这些信息中,模糊推定罗家是认定他是在和稀泥,就是想着息事宁人。
此刻的梁胖子便更像是得了癌症晚期的病人,还想着还能够从哪里还能得到一口希望能救命的姜汤。
他又找到了方舟,想着再唬唬他,看从这边的“小羊羔”身上是不是能再让他们松松口。
方舟被叫到办公室时,梁开先可以明显感觉到他对于自己的抵触情绪。
他静静的坐了一会,语调平和而又严肃地对方舟说道:“我想,你自然是知道你自己撞下了大祸。
“就算是像你说的那样,可现在毕竟把罗小虎伤成这么严重,于情于理你们家里也是应该做一点补偿的吧?
“别的不说,你还要在这里念三年书的呢,早晚大家见了面,要是心里面还结着疙瘩,彼此也都还不好受!
“你姨和舅(他把壮壮当成方舟舅舅)怕也是考虑得不是那么周全。
“你还是要同你爷爷去说一说,想他怕要处理好些。
“那样也不给你们自己添那些不必要的不爽快。”
当然他也考虑到要方舟回去找爷爷的难度,又补充说:“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去。
“甚至把车子开得离你家里近一些,再去找你爷爷说!”
方舟没有回答他。
一方面虽然说是想去,恐怕他们也走不完那么多路。
即便去了,平白的给爷爷又找了多少烦扰。
梁老师又说:“那我看明天就开车送你回去!还有我们学校的鲍校长也一起去的,这也看出学校也很重视你的啊!”
方舟赶忙说道:“还是叫我舅爷来吧!
“我爷爷也没有和外边的什么人说过事,他只是怕也说不清楚。
“回头他也还是让找我舅爷。”
梁胖子想不到就连这“小羊羔”的皮肉也不是多么的脆嫩,心里便更加感觉得到就好像是那恶猫的利爪还没有收回去,里头的饿蛇的长信子就又伸舔了过来。
眼看着也是无计可施,可也得要在咽气之前再去试着动几下,也好看看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眼前的壮壮哪怕是一堆发着恶臭的大粪,他也还是得硬着头皮再去舔上一舔!
第二天,他也终于拨通了壮壮的电话。
“你好”!——他差点没把做“姐妹”的本事给拿出来。
“我想向你汇报一下你外甥的情况。(这要比外甥孙亲近许多。)
“前些天,班上各科做了检测,他的成绩都还是极好的。
“特别是语文和地理。——他知道家长通常都以为语文重要些,便把它放到前面。这也要有点符合事实,怕家长也是要向自己的小孩了解的。
“数学和英语也不错,应该是挺有前途的。——后面的没那么重要,可以夸大一些。
“你们应该多鼓励他,我看他可是大有成为优秀生的潜质的!”——“优秀”是不用兑现的支票。
壮壮没说话。(他也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梁老师也是想着能够更加自然婉转的过渡一下,何好像对方并没有那么配合入戏,又只能还演下去。
于是又接着说道:“上次发生那件事,我看是不是我们能够主动做出一些姿态来,也权当是给对方一个心理安慰,也给我们自家小孩避免有心理负担?”(还真是可怜天下师长心!)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做多少补偿呢?
“思想着你也是拿着来呼呼!
“即便那样”,壮壮说道,“我们也便只能是出于同情,至多也就三二百。
“我还是那句话,要想从我们身上掐些皮屑下来,还就是要请法院的来拿!”
壮壮这回也好像哪儿也都壮了!
梁老师还说道:“我们也还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吧?”
壮壮本来对这胖子就没多少好感,想着再和他在这里讨论天边飞鹅的做法也是无益。
他便也说道:“我也是不愿意揉皮糖的。
“你也是要真给拿出个尺寸来。
“要三次两次的扯淡我,我也是不管你是肉的筋的,还是要真一剪刀下去!”
这番话,犹如一个温文尔雅的先生,极其讲究地往他胖子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就这样,老梁还真就觉得,壮壮这一坨“屎”,含在他嘴里,是吐也吐不出,咽又咽不下!
而那个让他爱恨不得的芳龄姐,终于还是向他讨了壮壮的号码去了!
那后面的结局自然是竹竿子抖落的巢卵——没有鸟的其他事了!
老梁便只能寄托于这个带西洋吃法的中式面包被打翻的那一刻不叫涂黄油一面着地了!
他还或许并不迷信,但心里面却还是忍不住祈祷着都不要再提及资料费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来。
话说房大嘴自找壮壮吃了满满一口土灰,终于来到镇政府司法所,要去找她的“青天大老爷”们哭闹一通。
她便心想着在这“大和谐”节日里,自当能得些协奏,以调和她的悲伤音调。
就仿佛是老爷爷自然也时常要给会哭的孩子一两块方糖。
却不料早在头一天,许娇便已先行一步,状告她无理扰民!
而且这房家奶奶还放言说:“希望管理方尽责告知哪些区域‘禁止游泳’!
“以防‘溺水’为好!”
世界上就没有要往自己身上摊不痛快的主。
还没有等大嘴把哭戏演出得接近半个真切,我们的领导观众们便都已经退场了。
以至于端到她面前的清茶还那么烫嘴!
给她上茶的大姐甚至还想干脆把纸杯连同茶水也一并撤走回去。
末了,大姐还真像是疼妹妹一样,劝她回去一定要好好收集自己的足够证据,再来闹它三回两回。
大姐还提醒她,没事不要再老是去烦扰人家对方,那样对自己没有多少好处。这更加看得出大姐无不是出对于妹妹的着想!
——只是不知道这位少房奶奶有没有能够体会那位大姐的良苦用心!
“反正当班的原来也是这样照会我这个闲杂的。
“你要是还想着去找人家道长说短,这里说好是不付你劳务的。
“至于对方付不付,自己好生掂量。”
这种话还真不愧是“闲杂人”才说得出来呢!看来要是到关键的时候,那些事情还是要妹妹她自己来拿主意!
虽然大姐也是一番热心,也是已经给尽了所有的“爱怜”!但是大嘴这回似乎却也是确认了,这里的好些个门面,也不是她们自己家里开的。
其实房大嘴也应该是早就想到,现在的“青天老爷”们,也是些爱捏柿子的行货。
可她又仔细想了想,还真活该自己这辈子好像也没曾硬起来过有好几回!
她这下子便也更加像是一个瘪了气的皮球,纵是再用劲地拍,也跳弹不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