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个写小说的生活,平常仿佛一切都没有必要又好像什么都是重点一样,我只是负责写下我知道的事情,然后将他们卖给那些无聊的人,简单至极。
想过了很多不一样的开头,最终我还是想回归生活,人活在虚拟里是什么都得不到的还是早有打算的好。
先讲第一件事吧,反正不是生活里的,我随便叫个张三李四,不合适,既然是我创造了那我就得负责,哪怕只是活在我梦里的人。
女生大概有20多岁吧,男人......看不出岁数,声音却十分好听,叫做唐星,我也试着去看过他的年纪,但是他总是带着面具的,这是我做的第一个怪梦,但是这些怪梦的主人公却从来都不是我。我这里认识阿星是因为他经常带女友出现在我面前,女人叫洛洛,长得很好看,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时常和他吵架,从最开始的小打小闹,到后来,她甚至对阿星家暴。可阿星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他总是用温和的嗓音哄着洛洛。
后来当我们很熟了,我就老是起哄让他把面具摘下来,阿星有时候会打趣地说自己长的不好看,有时候会骂我,当然也是那种好听的声音,其实我早就知道那是借口了,因为我见过他年轻的照片,五年前的他简直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其实我的生活已经很好了。”
这是阿星对我说的原话,除了偶尔要哄洛洛外。但这也是他喜欢的事情,哪怕生活再清贫,从声音里溢出来的,都是他满满的幸福,我其实十分羡慕他,他说他可以哄洛洛一辈子直到老了以后陪她看夕阳西下。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事情好像发生在那个早上。阿星来找我,他的语调是欢快的。一走过来便点了平时舍不得的xo。他说他接了个大活儿,只要三个月配完一个电影的音。就有钱去娶落落了,到时候落落就不用看那些奢饰品望眼欲穿,不用再和家里闹掰也可以养活自己不成器的弟弟了。
“真不明白那么恶心的一个家庭,怎么会养出洛洛这么可爱的女孩儿。”
可是无论阿星怎么说,我却总是联想到毒蘑菇之类的东西。
他喝多了,嘴里念叨着洛洛的名字,我把他送到后面的休息室。等我醒来后人就不见了,但是我确实为他高兴。
我再见他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他带着那张熟悉的面具,却一语不发,进来后径直坐在吧台,正当我要恭喜他时,他却拉住了我的手,哭了。
“你丫喜极而泣,找你家洛洛去别往我这儿蹭。”
我有他会继续跟我斗嘴,但他却将头抬起来,喊了我的名字。
我当时就是一身的冷汗,这个人绝对不是阿星。阿星是温和的嗓音好听的像流水一样,面前的这个人声音比公鸭嗓还要难听,尖锐而嘶哑,令人心生烦躁。
“我操!你谁啊!阿星呢?”
他哭的更凶了,没有回答我的意思,只是不停的在自言自语就像失心疯了一样。
我只能安慰他,听着他嘶哑的陈述,我终于知道了这个可怕而又凄凉的故事。
阿星原本是有钱企业家的私生子,在一场商业联姻中他认识了落落。他的声音和相貌很快就吸引了洛洛,两个人刚认识一个月就订婚了,在订婚宴的前一天,洛洛的父亲破产了,可阿星为了和露露在一起,坚定的远走他乡。
他找工作并非难事,眼看着两个人的生活风生水起,阿星在夜店与人打架,为了保护洛洛被硫酸泼了,导致毁容。
洛洛跟他私奔,完全就是靠着他的长相和声音,现在的情况却让洛洛抓狂,她没办法忍受阿星溃烂的脸,拒绝与他相见,想要回到父亲的身边,可是她每寄出的一封书信都被阿星拦截烧毁。悲剧发生在烧毁的最后一封信件。洛洛看到了一切,她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阿星身上。
阿星在那天夜里将面具一针一线的缝到了自己的脸上。但是伴随疼痛的还有快乐,他如果能将她留住的话实际上是不在乎这些的。
可想而知,洛洛看到了他的脸后受到了多大的打击,她砸碎了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癫狂着,嘴里不断的辱骂阿星,从那以后露露就像彻底变了一个人一样,大概已经疯了吧。
我只知道阿星爱她,但却不知道原来这其中有这么多的往事。
难怪二星从来都不摘面具,难怪他那么重视嗓子,这是他跟露露之间唯一的关系了,他当然明白若是没有这嗓子的话,洛洛绝对会离开他。
“那你这嗓子是?”
我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
一个演员为了报复那个潜规则的导演烧了片场,他被关在房间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熏坏了嗓子,他不知道自己该怪谁,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但是失去洛洛是绝对会要了他的命的。
可是我除了安慰以外,却什么办法也没有了,一切仿佛陷入了僵局。他把杯放下了,然后叹了口气,离开了。
阿星最后还是回家了,但出乎意料,当洛洛看到那些赔偿金竟完全没有计较他的嗓子,反而破天荒地吻了她的面具。
我后来无数次的警告他那个女人只不过是为了你的钱,不是爱你。
阿星笑了,“你觉得我真的在乎她爱不爱我么?无论因为什么只要是她喜欢什么都是好的。”
你没有办法劝动一个舔狗,就像你不可能叫醒一个正在装睡的人。正主既然不在乎,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同样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阿星带着洛洛来了,她从运动服到名牌奢侈品的转变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她小鸟依人的样子,与之前砸店时的泼妇天差地别。
店长很高兴,因为终于他保全了自己的店面,他约了两个人中午留在酒吧里吃饭,我只是个店员没有决定的权力,而且自己的好朋友这么开心,我也是喜闻乐见。
当最后一盘点心被撤走,洛洛突然站起来,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一个小盒子。盒子里面放着一枚精致的戒指,她把戒指戴在阿星的手上,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阿星,你娶我吧。”
阿星显然没有想到,他先是愣住了,然后颤抖着身子将洛洛抱在怀里。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为他们的真爱欢呼,可只有我明白这个女人,她忍不住了,终于要出手了吗……
席散后我把阿星找借口留下,他仍然沉浸在被求婚的快乐中。
“你小心她,我怕他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
他只是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便继续荡漾着微笑。
“你怎么什么都不在乎!我真的是把你当朋友!你知道她是为了钱,你还这么快和她结婚。”
他却摇头,“不是,我是说我知道她要害我了。”
我气的一口血喷出来,老子这么苦心劝你,你和我说你已经知道了??
随即我就和他扭打在一起,我一直是一个感性超过理性的人,面对朋友送死我真的是做不到。
他的嘴角流血,我才停下。我也没捞到什么好处,头磕在了橱柜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做你已经知道了!”
我实在是没劲儿打他了,他也气喘吁吁的,将怀里的信,扔在桌子上。
拆开后里面是给洛洛的回信,就连什么时候暗杀他,什么时候会爆炸,什么时候需要洛洛出现里面都写的一清二楚。
“我今早刚拦下的信,估计她是忘了我有信箱的密码了,真是个粗心的丫头。”
他生怕我破坏信,连忙抢过来又小心翼翼的折好了放进了怀里,语气极尽温柔。
我真的没有办法拦他了,这可能是我一辈子都没有办法理解的爱。明明阿星这么爱她,明明一切都是好的开始……
该怪谁呢?怪导演?还是那个纵火犯?还是洛洛?或者是怪他自己。脑子里闪过的是这个面具脸刚来到酒馆时带给我们的快乐,他嘶哑的嗓音,仿佛又温润了起来。
我说不出话了,除了我搅局一切好像很平静一样。
信上的时间是婚礼的当晚,就在他们开车回到新房,洛洛会借口离开,一切都会顺理成章地发生。自然他的死也是顺理成章的。
我不敢见他们了,我怕我会将一切都说出去。怕我指着她的鼻子大骂。
婚礼那天晚上礼炮声格外的响亮。我都一个人坐在酒馆里。悼念这份凄凉。真是……一言难尽。
再见洛洛的时候已经是物是人非了。她一身黑衣,仿佛哭的很伤心,但我知道他心里肯定很高兴。
“别装了。”我打心眼里讨厌她。
她见边上没有人,也不哭了,只是带笑看着我。
“你知道了?”
“不只是我。”
她吓得将手中的杯子丢在了地上,清脆的格外刺耳。
“他死时,是不是还握着那枚铁的银漆戒指?”
我拿酒瓶猛的给自己灌了一口。
他给我留下了日记。其实我就是想给这个女人看一看,我想看到她哭,看到他后悔,其实我就是想给这个女人看一看我想看到她哭,看到他后悔,曾经有一个人那么爱她远胜过去爱自己。
但是她没有表态,她干了剩下的酒仰天大笑,尖叫着跑出去了。
“不!不是我!我怎么会!”
第二天墓园又响起了一声礼炮,火光冲天。我知道一切又回到了起点。他们又将相遇。
只是醒来的时候,枕头上多了两行泪。梦醒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