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客飞机划过H市的上空,吴江和孟倩从机场中走出之后便上了桑塔纳轿车。吴江默默地点了一支烟道:“真走了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我说你就没存收他当徒弟的想法?”孟倩说。
“当年在档案室的时候可能会想,现在废了,况且那小子就一普通人,我收人家当徒弟是害了人家。”吴江吸了一口烟说道,“再说了那小子傲得很,都不一定看得上我这人。”
“噢?是吗?”孟倩看了看吴江说。
“不提了,以后人就是一守法公民,我们这行业和人八竿子打不上关系。”吴江将烟掐灭丢到了烟灰缸中发动车子后说,“走吧,手头上可还有一个要紧的案子呢。我是真搞不明白,岳处也忒小气了些,刚办完案就把林绘给调回去了。”
“你啊,那颗贼心是不是扑通扑通直跳呢?”孟倩笑着说。
“别乱说。”说完便是一脚油门下去,孟倩连安全带都没系上。
……
肖陌推开出租屋的门,这是一间地下室,阳光只能透过那20公分左右的小窗照射进来,里面摆放着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小茶几,茶几上堆满了和儒释道有关的书记,角落里整齐地摆放着脸盆,牙缸,暖水壶之类的生活用品以及两箱泡面,墙壁上没有任何装饰单调到让人觉得觉得孤独。
他打开一盒泡面往里面注上热水。他很喜欢泡面,这种便捷的食物让他可以省区不少麻烦,肖陌拿起报纸看了起来,这是一份商业报纸,他的目光停留在全国最大的医药公司杰斯特公司的新闻版面上,上面的大大的铅字写着:时隔一年再起波澜,公司前任CFO或陷贪污案件。
接着又是另一个版面:Z国第一女CFO陷贪污丑闻,杰斯特或损失800亿。
翻过一页竟然还是关于杰斯特公司的新闻:带走公司800亿,夫妻还是仇人。
肖陌冷冷一笑又看了看泡面然后丢下了手中的报纸吃面去了。
……
餐馆内孟倩和吴江正吃着饭,今天他们已经转了一上午了,毫无所获。
“要是端木那臭小子在就好了,他总能给我一点不一样的思路。”吴江说。
“这个案子他之前没参与进来吗?”孟倩问。
“没,太离奇了,肯定是个难缠的角,所以就没把他叫进这个专案组里。”吴江说完扒了口饭。
“只有两具尸体,除了死法一致外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只是我不明白那个凶手为什么要取走他们的内脏。”孟倩说。
“这个我也无法理解,如果我们不能找出被害人身上的共同点的话,那么我们只能等待凶手下一次动手。”吴江说。
“算了,别说案子了,我脑袋都大了。”孟倩说。
“行,那咱聊点别的。”吴江说完气氛便瞬间变得尴尬起来,他们两都不知道要聊啥了。
最后还是孟倩先开了口:“你说这世上会不会有借尸还魂的事情?”
吴江差点没被她雷得一口饭喷在桌上,这不聊案子了就聊起灵异玄幻了呗,问题我以前也没发现你好这口啊。
“你别不相信,我前段时间在中央公园那看见了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他在那喂鸽子,我看他的相貌,特别是眼睛和文芸太像了。”文芸说。
“我说小倩,这世界上这么多人,有一两个长得像的不是很正常吗?”吴江说,“估计是你还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吧。其实那事根本也怪不到你。”
“不是,我是怀疑那会不会是文芸的孩子。”孟倩说。
“我说您不会是最近忙傻了吧。文芸和肖全生的是个女孩,你说的这个是个男孩,性别首先就不对好吧。”吴江简直无力吐槽了,“况且就算文芸走了,那女儿还是肖全的女儿啊,人一千金大小姐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女扮男装到H市来玩啊?在B市待着难道不舒服吗?”
“算了,不和你说了。”孟倩刚放下碗筷打开手机,新闻APP就给推了一大堆新闻过来,她浏览了一遍看见了“CFO”和“杰斯特”几个字,孟倩看了一遍便将手机屏幕对着吴江说,“你说肖全这是要干什么啊?”
吴江看了看那新闻摇了摇头道:“不懂,资本的世界我不懂。”
……
出租屋内,肖陌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火烧一般疼痛,他赶紧从衣兜里取出止痛片,可是那一罐止痛片却是被突如其来的手给打翻在地。
“很痛吧,来,只要你肯把双鱼戒指藏在哪里告诉我,我就给你血清。”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你果然来了,肖先生当初放我离开不就是为了让我去取双鱼戒指吗,既然我这一年都没能让你如愿,现在又怎么会让你如愿呢?”他的声音变得极其怪异,那是一种介于男声和女生之间的一种沙哑的声音。
“你是我的女儿,为什么你就不能帮着我!你为什么要逼我将你变成这副模样!”男人歇斯底里地说。
“肖先生,您的假仁假义我已经看够了,我没有见过那个父亲会把自己的女儿变成个不男不女的怪物,肖先生,从你杀死我母亲那天开始我就不是你的女儿了。”肖陌说,疼痛让他的声音颤抖。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告诉我。”男人说。
“告诉你,然后成为弃子?像母亲一样被你杀掉?”肖陌冷笑着说,他的脸因为疼痛变得苍白。
“你以为你不告诉我便能减轻你的罪了吗?你是我肖全的女儿,你身体里流的是我的血,这就意味着你从出生开始便是这个世界世人眼中的恶。你手上的人命可不比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少!”男人看着肖陌恶狠狠地说道。
“呵,也对,我曾经以为的惩恶扬善不过就是你给我编造的童话故事罢了,但是我现在看清楚了,我不会再活在童话里了。”肖陌说。
“不,那不是童话,他们挡了我的路,他们就是恶。就像他们无法理解我做的事情有多伟大一样,只要他们理解不了我就是他们眼中的恶,而最让我伤心的是我的妻子和女儿都不理解我。”男人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针筒,里面充满了蓝绿色的液体,他看着地上虚弱的肖陌说:“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宿命。”
“肖先生,我不信命。”肖陌艰难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以前疼爱自己的父亲如今却是像地狱里的恶鬼一般,真是讽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