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
“进来!”殿内是京白的声音。
“殿下,请问什么吩咐。”林鹤若识相的跑了进来。
小安子几乎是照料殿下所有生活起居的,那她接手了,自然而然承包京白的一应服务。
男人一手挥去外衣,挂在梨木架上,径直走向后院的浴池,一言不发,林鹤若只好跟着。
“帮本王更衣沐浴。”说着张开双臂背对着她。
该死,这种活她可不行啊!洒扫做些点心什么她不在话下,伺候男子更衣这事她真没经验呀!
正犹豫不决,轻佻又好听的声音传来:“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动作如此的慢,乌龟似的?”说着挣了挣双臂,示意快些,寂静片刻接着:“你个小太监,莫不是害羞?”
“奴才,奴才才没有!只是奴才自小胆子便小的很,太子殿下的威严震慑小的了!”小跑两步直接上去毫无章法的'拆'衣服,两眼一闭,视死如归般。
“又这么急做什么?”京白倒是不紧不慢,宫里那边来的,怎还安排了个如此笨手笨脚的小太监来,真是奇怪的很:“你到现在还没告诉本宫姓名。”
大约是害臊的很,她口齿有些许结巴:“奴才自小进的宫就当了宦官,没..没有名字,太子殿下叫奴才小贺子就好。”
“小贺子~?”他挑眉。
“奴才在!”
手被京白一把擒住“本宫身子给你摸了个遍了,摸出来你想要的没?”面色一沉。
“什么?殿下…”她被问的一脸茫然,京白却没给她解释的机会。
“滚出去!”长袖一掷,直直把她掀翻了去。
“哎呦我的腰!”
她搀着腰,有一搭没一搭踢着石子。
“什么破太子,当谁稀罕摸他!姑奶奶伺候他真是便宜他了,呸,呸!”对着京柏殿的方向小声嘀咕。
京柏殿内。
“呵,装傻吗?徐贵妃派来的人,还真是一年不如一年,明显的可以。”
“还…真是不把本宫当'外人'了。”
纤长玉指轻轻一弹,浴汤波澜起伏,月色下倒映出精致如玉的脸庞,剑眉星眸,抬眼间无限风采,称一句公子世无双,难得少年郎。
京白擦干头发迈步入寝店内,看了眼床榻上颜色鲜艳的丝绢帕子,冷笑一声。
“可千万要如实禀告,可不要辜负本王的这一出戏,小、贺、子。”覆手看着门口离开的身影。
西苑。
“小贺子?你怎得这个时辰回来了,不是应该在太子殿下那儿伺候着吗?”张叔揉了揉眼,黑夜里难免眼神不好,他再三确认。
“我被太子殿下赶出来了…”说着眼眶有些泛红。
她本是无所谓的,可人就是这样啊,令委屈决堤的,也不过一句简简单单的慰问。
“怎么弄的呀太子殿下虽说名声不好,浪荡了些,但待下人还是不错的...”张叔看着林鹤若模样楚楚可怜:“太子殿下不常发脾气的,许是白日里哪家花楼中的姑娘恼了他罢,明日里去少说话多做事就是,主子们的脾性本就难琢磨的。”
张叔倒是一味的给她开脱,想着她总归好受些。
“好了!张叔您可别瞎操心了,我啊是刚刚去厨房帮殿下取点心时,不注意被嫂嫂的洋葱汁水熏了眼!”为了逼真些,她瞪大眼睛,手直扇风,倒真有几分似的。
“真没事啊?没事就好,不知怎的张叔一看见你,就像看着那家里头闺女样。张叔倒不是说你别的,你千万别打心里去,张叔就是觉着你生的秀气,眉清目秀的,平日里不是很觉着,刚刚那一来,倒是让人格外心疼。”张叔本不是什么文人,只识得些字,但她也明白他想说的。
“可别,多一个人疼可不是大好事!且不说这生的秀气是个夸赞人的词儿,小贺子开心还来不及呢!”
“那就好,那就好。”
“张叔,您快早些歇息吧,身体重要!”转身就搀着张叔,一路到寝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