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暖阳散发着一缕缕光芒,透过窗户洒进了房间里,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玖城开始了新的繁忙的一天。
喻妘落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陡然转醒后,她下床找了一圈都没有在房间看到叶临漠。
独自洗漱完后,看了眼手机,才知道叶临漠是去见一个老朋友,早餐已经给她准备好了,饭后可以出去随便逛逛,他晚点就去接她。
喻妘落这时才想起叶临漠说的老朋友——霍准,当初就不看好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所以后来分开的那段时间里,霍准见过她,当时就讽刺喻妘落眼瞎,还说她根本配不上叶临漠。
当时的情况下,喻妘落无法保持冷静的心态,以为霍准就是见不得她好,加上心乱,被气哭后泼了他一杯凉水就跑了,那以后再也没见过。
说实话她确实不想见霍准,现在想来她也确实如他所说,配不上叶临漠,也没有什么资格安然无事的装作什么也没发过,继续和叶临漠在一起。
想到这,喻妘落或许知道霍准见叶临漠的目的了,还特意不叫上她,不就是为了劝叶临漠离她远点吗?
可是他们已经结婚了,在叶临漠眼中,兄弟和她同样重要,喻妘落绝不想让她的丈夫再因为她而为难,她会向所有人证明,她喻妘落有资格做叶临漠这余生唯一的妻子。
霍准是叶临漠的兄弟,自然不会害他,但想要改变霍准对她以前不好的看法,是个不小的挑战。
在酒店没待多久,喻妘落就离开了房间,她觉得很有必要亲自去一趟梅香居,毕竟有些事情还是很让她困扰的。
不到半小时的车程,喻妘落到达了梅香居,这里的建筑很有年代感,比较像早些时期的酒楼,古朴的气息让人眼前一亮。
走进梅香居的时候,有负责接待的人员上前询问,语气很和善。喻妘落将事先准备好的那封请柬交给了她眼前的侍者,侍者看了之后让她稍等。
等了几分钟后,那名侍者带着经理赶来,喻妘落见此,便明白这封请柬背后果真有她不知道的事。
“这位小姐,我们瑰姐想见你,这边请。”经理很客气,将她领到一个房间内,就关上门离开了。
喻妘落朝着屋内走去,在窗户旁,一名女子静静的站立着,她就像画里走出来的美人,背影却让人感到无尽的凄凉和落寞。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封请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江嫦瑰缓缓转过身,眉眼间的冷意像是与生俱来的,令人不适。
“自然是来赴约,你应该不是送谏的人,但我猜想你们认识。”喻妘落淡定的朝着她说完这些话,注意着眼前的江嫦瑰。
“小丫头,你倒是很有胆识敢这么跟我说话。”江嫦瑰冷笑一声,示意她坐下。
“喻千羽,我的母亲,这个回答你可还满意?”喻妘落坐下后,朝她看去。
这时江嫦瑰认真的打量起喻妘落,眸色晦暗,探究的目光很直白也很犀利。
“喻妘落的女儿?那你今日见我是为何事……”江嫦瑰眼里满是怀疑。
“最近发生了一些变故,我意外找到这些请柬,就想弄明白一些事情。我母亲她去世了,也没机会赴约,那我就替她来这里,弥补她的遗憾……”喻妘落平淡的陈述着这个事实,眼里有一丝难以捕捉的痛心。
“喻千羽死了,真是没想到啊!我之前一直以为她是下定决心要跟我们划清界限,连孩子都带走了。倒也是有些可怜……”江嫦瑰的神色里难得露出一种惋惜。
“她是被人所害,就连我哥也是。所以我才会看到请柬找到这里,还请您将我所不知道的,都告诉我。”喻妘落恳切的说道。
“跟我来。”江嫦瑰叹息一声,带着喻妘落进了一间暗室。
经过暗室的门时,喻妘落就觉得这个地方不简单,随着江嫦瑰脚步一顿,喻妘落也停了下来。
“这里是……”喻妘落被眼前的景物所震撼到。
不太深的规则水池中央,生长着一棵梅花树,花瓣零零散散的掉落在水中,树枝上挂着许多桃花结。
在阴暗的暗室里,喻妘落没想到还会有人这么保存树,震撼之余,她看到了江嫦瑰眼里的泪光。
“从前,有个人亲手种下一片梅林,想要送给她最心爱的女人。可就在某一天,那个女人突然离开了,男人疯了似的派人找她的下落,可女人就是故意不见,隐藏起自己所有的消息,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后来男人日日在梅林里等她回来,没人敢劝他离开。”江嫦瑰说到这里的时候,沉默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派去的人找到了女人的下落,知道她回到了自己原先的家,男人不忍心打扰,只是想再见她一面,每月在她离开的那天都会送去一封请柬,希望再见一面。直到有一天,派去的人带回女人的一封信,心中言辞犀利,宛如利刃狠狠插在男人心里。这一刻,男人失控了,他亲手毁了梅林,最后只剩下这一棵。”江嫦瑰看向喻妘落,补充了一句:“所以梅香居是为你母亲喻千羽所建。”
“那我父亲他,还好吗?”喻妘落犹豫的问出了这句话。
“他一直在等,所有人都觉得他变了,变得沉默阴暗,很少有人再去打扰他。”江嫦瑰苦笑一声,她这辈子就是帮他守着这里。
“其实,你们送出的请柬,我母亲一封都没收到。她这些年甚至到死都是痛苦的,我见过她深夜一个人抱头痛哭,直到后来身体越来越差,在那个家里没有人懂得她的感受,就像是一个囚笼困住了她,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痛苦还不离开。”喻妘落心里有些难过,事情永远比想象的难以接受。
“我的爷爷、二叔,他们根本就没有心,偷偷藏起了所有的请柬,根本不想他们见面,所以我母亲到死都是遗憾的,至于你所说写给父亲的信,我母亲她是狠不下心做出这样伤人的事,她在我印象中一直是个温柔的人。”
江嫦瑰的眸色沉了沉,说道:“都过去了,知不知道也不重要了,他们二人之间或许真的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