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芸笑着看他们打打闹闹,忽觉这生活这是有趣极了,不禁生出一丝羡慕。
金淮音匆匆忙忙跑回来结账,说了句,“妹子,说实话当初以为你俩被烧死了,还觉得挺可惜的,现在都好好活着,要珍惜眼前人啊。”说罢他就运起轻功,追上越走越快的白衣少妇。
褚芸摇摇头,心道她的眼前人可不就是她的家人吗?
“我们的新国君又下旨砍人了。”旁边桌的一位客人,与同桌人闲聊。
“可不是嘛,”他的同伙叹了一口茶,道,“也不知道是第几个了。”
他们打开了整栋茶楼的话匣子,人们纷纷插嘴。
“这位哥们你可得小心啊,万一这话儿传到皇帝那儿,可得看好你这项上人头。”
那人摇摇头,品了一口茶,长叹道,“这外人称帝,终究是不好啊。”
“外人称帝?”褚芸轻挑黛眉,收回已经踏出大门的左脚,有些好奇地往回看。
一位外地客人也是不明所以,替褚芸道出了心中所想。
原来如今杨国的帝王,原是沈国的将军。
大约一年前,杨国大举进攻沈国,太子亲征,领着三十万雄兵一路攻城略池,结果被杨国一位将军斩落马下,身死异乡。
眼看着将军反攻杨国,兵临城下,一贯过着平安富饶生活的杨国百姓哪里肯呀,杨国几百年的平安稳定生活即将被打破,于是百姓一众反戈,杨帝被迫退位,大臣官吏联合上书,在城门强行把皇位让给将军,那将军倒也同意了。
殊不知此举,解决了困境却引来了猛虎饿狼,新帝登基,施行暴政,手段残忍狠辣,专横独断。贪官恶馆尽数灭族,但也没有从民间填补空洞,而是靠大臣们自行维持。看不顺眼的人他就砍人的头,蛮不讲理,官吏一个一个减少,剩下的人心惶惶,许多州郡皆由百姓自行管理,他也不插手。
曾有一位大臣,见新帝整天阴沉着脸,没有一丝笑颜,以为他是那方面得不到满足,毕竟先帝的后宫他一个都没要,便壮着胆子提议选秀。
怎料这不知触碰了新帝哪根逆鳞,那大臣直直被罢官贬回家乡。而新帝的火气更是日益旺盛,就差把天给掀起来。
如今杨国百姓个个都在怀疑,这新帝是不是沈国派来的卧底,就旨在把杨国搞垮。
褚芸扯了扯嘴角,对这位新帝的作风感到既敬佩又无语。敬佩他能活这么久不被打死,无语他活这么久一直在折磨人。
外面艳阳高照,褚芸抬起一只小手遮挡阳光,便再次踏出那一只左脚。
繁华的街道上,只到她腰的小孩子手上拿着纸制风车,来回穿梭人群,嘹亮的笑声从漏风的牙齿传出,萦绕了整个街道。
她被小孩子的快乐感染,也勾起唇角轻快却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游荡。
卖了凉城第一阁之后,她的钱多到不愁花了。
忽然,她停下脚步,出神地望着纸风车档旁边,卖糖葫芦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