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怪因为身子就这么一条,倒是没有它们那样所谓的穿靴子,为了不让它将众人精心做的衣裳弄脏弄坏,几女也没有给它套上什么,只是在它的头上戴了一顶红色如同灯笼一般的帽子。这帽子做得还特别照顾了绿绿,竟然顶处凹陷的,正好可以让绿绿坐在里面,安安稳稳,就如同专座一般。这可让蛇怪一阵气恼,凭什么这小家伙的受宠程度就是比它高呢,居然在本蛇王的头上给它做位置!?
可惜,它是敢怒不敢言啊。
所以,当这一狐一蛇从几女口中听到这次的婚嫁其中危机重重,让它们要好好注意,该出手就出手的时。这一狐一蛇顿时眯起了眼睛。
好!非常好!
它们就求真的能出点什么事情。
这心底的憋屈不能发在自己人的身上,总得让别人来承受才是!
相比厢房外的平静,厢房却截然相反。几女满脸的笑容,你一言我一语,每一处都精致无比,为此时正在坐在梳妆台边上的唐念念梳妆打扮。
唐念念身着红艳的嫁衣,配饰佩戴在身。静坐在梳妆台前,虽然对是在面上涂抹东西并不喜欢,然而看着几女满眼的期待欢喜,还有知晓的婚嫁规矩,都让她静坐着,没有拒绝。
执笔为她画眉化妆的是朱妙泷,这几女里面若论梳妆打扮的翘首,非朱妙泷莫属了。
叶氏姐妹和殊蓝都手里拿着各样的胭脂水粉,为朱妙泷打下手。目光专注闪亮的看着她的每一点动作,不时都闪过惊叹或者惊呼,既是为朱妙泷的技术,也是为唐念念的美貌。
从画眉到画眼、涂胭脂、点朱唇、等到朱妙泷收手,几女呼吸都一顿,直到感到憋气时,才猛地惊觉自己竟然一时忘记了呼吸。
但见眼前的唐念念,黑发精细的盘于脑后,面凝鹅脂,眉如墨画,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眼眸似迷蒙着水雾,朱润娇唇似勾着人去亲吻蹂躏。颈项纤秀,在红衣衬托下宛若冰做的肌玉做的骨。
精致的五官,绝色的容颜,水眸静淡,宛若空谷幽兰。偏着红衣,眼梢淡红,朱唇点点,魅而不妖,艳而不俗,强烈的色泽将周围一切都比得黯然,不容逼视。
厢房内鸦雀无声,连呼吸都清浅缓慢的几乎让人忽略不计。直到唐念念眨着眸子,在面前的镜子前左右摆了下脑袋,道:“好看!”
这一声发自内心的赞叹,若是不知道她性子的,还以为她是多么自恋的一个人。
“扑哧。”即时,几女都笑了出声。
连翘道:“主母本就生得绝色,这一打扮后反而漂亮过分,不像凡人了。”
木香连声贼笑道:“这要是出去,还不把庄主给迷死了?啊呀呀!不好,主母的头饰珠帘可遮不住这容貌,这要是被别人看了,庄主可吃亏死了!”
殊蓝轻瞪两人一眼,下一刻就忍不住破口笑出来。
“都别贫嘴了,”朱妙泷好笑的看着三人,道:“还不将头饰拿来给主母戴上,庄主可在外面等了许久了。”
殊蓝这就将一旁放在桌上的托盘端来,朱妙泷将上面的红绸掀开,将里面的同样用金莲红玉做的头饰拿起,然后轻轻为唐念念戴上。头饰是凤飞两头,前方一排珠帘,正好遮住唐念念的容颜。只是这般也只是半遮半掩,将那如妖似仙的容颜反而衬得更为神秘绝代。
一切准备好了后,殊蓝缓步上前,低声笑道:“小姐,奴婢扶您。”
这送嫁出门前牵扶的人选,几女都没有争抢,默认落在殊蓝的头上。只因为她是从小就陪伴在唐念念身边的人,也是她的贴身婢女。
唐念念点头,随着她的手站起来,然后一步步的往外走去。
朱门轻启,朱妙泷的身影先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站在日头下,周身宁静的绝世男子。
她一笑,轻身让步,道:“庄主久等了。”
司陵孤鸿眸光一漾,然后就看到那抹红色印入眼内。
那一瞬,日光如许清耀。
他眸子轻抬,散去所有的霜影朦胧,展露出其中蕴藏最深的韵华。水色的薄唇扬起,双眸内侵染笑,清越明朗,风华绝代。
他几步上前来,亲自从殊蓝的手中接住她的手,透过珠帘与她眸子对视在一起。
唐念念眸子一弯,嘴角便不由的勾了起来,眼中流光溢彩,顾盼生辉。
两人都没有言语,但是那份默契与无声弥漫的气氛却让人完全无法涉足。门外,一座八人共抬的辇轿停留。四面红纱随风飘扬,凤头高昂,宝珠玉帘。
司陵孤鸿亲自牵着她走到辇轿前,在上轿时手从她腰上环过就将她拦腰抱起,一步一步亲自将她轻柔抱上辇轿内红毯软座上。
他并未立即离开,单膝跪在柔软的红毯上,一手抚过她垂落在胸前的秀发,再落入在她红衣包裹的腹部。那一眼的温柔,毫无瑕疵的浓深笑意,让人觉得他此时似得到全世界最好的一切。
“孤鸿……”唐念念的声音低缓轻柔。心中满满充斥着的,都是那份独独只有他才能给她安详温暖,让她变得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了。产生宁可倾尽所有也愿为他,这种极为危险而不利己的思想,却甘之若饴。
司陵孤鸿轻笑一声,抬起头来,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撩开她面前的珠帘,将她此时宛若倾世妖仙般的模样看在眼里。眼睫轻颤,低头就在她涂着胭脂的唇上轻舐一口,胭脂染上他的水唇。
这一幕,被外面跟来的朱妙泷几女和战苍戬、李璟几人看在眼里,唯美宛若画卷的景色,让人呼吸都不由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