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唐念念就在司陵孤鸿的面前对着寒潭水轻轻推出去一掌,炸起一道水剑,她撒谎道:“我有元力,查探不出来。”
唐念念以为司陵孤鸿不训她欺瞒也会问她几句,却见他露出惊喜,抱着自己笑着答应下来:“只要不会伤了你,你想如何就如何。”
唐念念心跳了下,又冒起一瞬那种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随即就被今日得到的一切给喜悦给冲散。
自从有了自由出入冰渊谷的待遇,唐念念一整天就呆在了里面,不是说呆在司陵孤鸿修炼不好,其实呆在他的身边反而修炼的更畅快,只是相比之下她还是更习惯一个人的时候,何况这冰渊谷里面可是到处都是宝,让她涌起炼药的兴致。
可就在这一天不见,司陵孤鸿就不习惯了。第二天就将她给从冰渊谷抱了出来,柔声安抚说着不可急于求成,要不然反而适得其反,伤了身子。唐念念虽然自有分寸,可是人家是老大,说什么是什么,她当然不会反驳,乖巧的点头应了。
只是她自己却看不到她自己的样子,那低垂暗淡的眼,那微微耸动的小鼻子,那轻轻抿着的唇,雪雕一样的人儿,这样可怜兮兮、失落不已又不说出来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舍不得,何况是司陵孤鸿。
这不,司陵孤鸿马上就松了口,换了另一个折合的方法,修炼时他陪在她身边,三顿都要按时吃,不可废寝忘食。
唐念念看他是一副商量若不是命令的口吻,就第一次和他商讨一件事起来,毕竟这事事关自己的一点点自由,“其他时候都跟你一起,就要单独午时一个时辰。”其实靠近司陵孤鸿修炼更快,所以她要这一个时辰是为了学习炼药,炼药这种事情最忌讳分心了。
对于唐念念的要求,只要不会伤及了她,司陵孤鸿都不会拒绝,所以听到她的话后就答应下来。只是紧紧抱着她,下颚抵在她的肩窝,轻轻擦抹闭了眼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他失落。他想要时刻拥在怀里,看在眼里的人并非和他一样这样渴望。
他慌张。这个人更喜欢一个人的自由,他感觉出来了。
“念念,念念。”司陵孤鸿在她耳边不断的低低念她的名字。
朱妙泷从开始看得忍笑到后面就忍不住有些忧虑的皱眉。司陵孤鸿看出来的她也看出来了,可是唐念念这人她却看不明白了。
唐念念给她的感觉很乱,一会呆得象是稚儿一会又淡漠的像老者,对庄主的态度更让人看不明白,明明很喜欢庄主的亲近,她都能看出两人亲热时唐念念神情的渴望,可是平日又懵懂默然得好像完全看不见庄主对她的每一刻都细心之至的好。
午时唐念念轻松的走了,留下朱妙泷就看到单独留下的司陵孤鸿静坐原地,面容静若止水,宛若不存世间的寡寂,梅林繁华三千也不及他背影如许。
这就是她看着长大的庄主啊。朱妙泷心疼了,心里不禁恼怒唐念念。她到底知不知道庄主是将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她到底知不知道庄主在别人面前连个笑都不屑予!
好不容易盼到一个庄主在意的女子,还是不惧庄主身上毒害的女子,怎么偏偏这女子就是不定心呢?
哎。
难道这就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吗?
朱妙泷正在胡思乱想,那边司陵孤鸿突然转过头来,问道:“怎么才让女子喜欢?”
“啊?”朱妙泷一怔。
司陵孤鸿眉宇透着恼惑,又问:“怎么样念念才能喜欢我?”
朱妙泷默默擦汗,温柔的笑道:“庄主说什么呢,主母分明就是喜欢庄主的啊,要不然哪里会和庄主亲近啊。”
“那她为什么不愿我陪着?”司陵孤鸿看着朱妙泷。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朱妙泷心头更汗,只是这可得回答好了,要不然伤了庄主的心可不好了。哈哈笑道:“女子总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不过是一个时辰而已,其余的时间主母都在庄主的身边还不够吗?”
哪知,司陵孤鸿面无表情的认真回答:“不够。”
朱妙泷默了。
眼看司陵孤鸿眼睫颤了颤,垂落下来,双眸都笼罩在一片青影下,看得让人不觉的揪心。朱妙泷连忙道:“庄主您可别多想了,像您这样的男子,要才貌有才貌,要权势有权势,武功更是天下无双,哪个女子会不喜欢,主母这样不过是与您相处时日还不久而已,日子久了,自然就离不开您了!”
她就不信了,庄主虽然名声完全被他们闹出娶妻的事情给毁了,可是前面十二任新娘,不管是想着要逃的还是闹着要自杀的更或者是打算同归于尽的,当见到庄主本人的时候,哪一个不是马上妥妥帖帖,巴不得留下来?
这世间能有几个男子是能和他们庄主相提并论!?没有!没有!这唐念念如何与众不同,在庄主这样的倾心相待下还不动心的话,要不是铁石心肠就是根本没有情根!
朱妙泷咬了咬牙。
行走在寂静冰雪地上,周围空寂得迫人心神,连风也好像格外的凛冽。
唐念念看了眼身边领路的女子,继而又看着周围的环境,一会,开口问道:“要去的地方是刑房吗?”
朱妙泷露出诧异之色,微笑道:“主母怎么猜到的?其实也算不上刑房,就是惩罚一些人的地方。”
雪鸢山庄没有刑房,只有牢房。因为雪鸢山庄不需要逼供,更不屑逼供。真的罪无可恕者,直接灭口。这是雪鸢山庄的霸道,也是一种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