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含玉还晕着,姚淇悦只能假笑着说含玉是睡着了,暗地里一把掐在含玉后腰,才把小丫头给弄醒了。姚淇悦也没和含玉多说什么,只说她是自己撞到车栏上,撞晕了。
然而夜半,姚淇悦坐在窗前,手里把玩着那个香囊,心思百转千回。
姚庆的塞北之行竟然提前结束了,来接姚淇悦的时候,姚淇悦又是一阵吃惊。
“贤侄,小女叨扰多日,真是麻烦了,”姚庆虽是长辈,却也对钟裕成彬彬有礼,“日后令尊令兄若是回府,鄙人必将亲自登门道谢。”
“姚世伯太客气了,”钟裕成也行了一礼,说道,“银宝妹妹多日不来,兄弟姊妹们也多有疏远,往后若是不嫌弃鄙府,也欢迎妹妹常来做客。”
“贤侄也客气了,往后有空也邀府上几位来乡野小地消遣消遣,”姚庆点点头,说道,“虽是乡野,却有一番自然情趣。”
“定去拜访!”钟裕成再行一礼,目送姚家车马离开。
这一离开,也就接着风平浪静了一阵子,姚淇悦时不时拿出香囊来,盯着不说话,连含玉也不敢多问。
这个人真的很过分,总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彭云涪到底是什么人?!
就这样日转月月转日,姚淇悦十七岁了,本该议亲的年纪,姚淇悦的婚事却因为姚庆挑选女婿的门槛甚高,而一直悬着。
春日将近,倒是引发了姚淇悦一番伤春悲秋,过两日便是姚夫人的忌日,姚淇悦和含玉还有林妈妈,准备着去探望姚夫人。
姚庆本也打算随同女儿的,但又因为别的事给耽误了,只能让姚淇悦先去。
谁知姚淇悦还没在亲娘坟前跪下祷念,就听到树林子里一阵窸窸窣窣,紧接着又是冷风阵阵,隐约见到一个身影在树林子里穿梭而过。这种感觉姚淇悦都快熟悉得不行了,脑海里闪现出两个大字“又来”?!
然而冷风过后,却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冲出树林,姚淇悦呆愣了一会儿,看看身边的含玉和林妈妈,好像也没觉察出什么不对劲,祭拜过后,一行人准备下山,姚淇悦越走越觉得不对劲,终于在下山路边,发现了一个人。
那人全身是血,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姚淇悦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将人翻转过来后,发现这人又是彭云涪!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是靠被人追杀活命的吗?!”姚淇悦也顾不得身边的含玉和林妈妈了,自顾自嗔怪道,继而瞧见四周都有止血的药草,便疯狂拽了几把,放进嘴里嚼了嚼,再吐出来给彭云涪敷上。
“小姐!”含玉和林妈妈赶过来,本是要阻止姚淇悦的,但见这情景,也只能帮着一起摘草药了。
“浑身伤处太多,怕是懂不得,”姚淇悦满头大汗,说道,“咱们先回去请大夫。”
“哟!这不是姚家的小娘子嘛!”
听到这个声音,姚淇悦心里一沉,是杜县令家那个不成器的纨绔子。
“见过杜少爷。”姚淇悦非常敷衍地行了礼。
“别别别!”杜家少爷果然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哎呀!这死人哪里来的!快快快拖走!别污了姚家小娘子的衣裙!”
“慢着!”姚淇悦本能地护住彭云涪,怒目而视,“杜少爷何出此言,他还没死呢!”
“都这样了!没死也差不离了!”杜少爷嘴上没把门儿,随意乱说话,“难不成,小娘子看上了这半死不活的人?!”
“他是我未成礼的夫君!”姚淇悦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信口雌黄起来。
“什么!”杜家少爷不仅纨绔,而且愚笨,还真信了姚淇悦的话,“怎么可能!”
“烦请杜少爷帮个忙,送我和我夫君回府吧!”姚淇悦竟蹬鼻子上脸,一旁的含玉和林妈妈都惊得没办法开口说话。
回到姚宅,林妈妈把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对姚庆说了,姚庆一巴掌拍在座椅扶手上,怒吼道:“简直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