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瑶脸色不变,“怎么是算计?只要晋王府不干涉朝廷政事,好好管教里面的人,只要他们忠心,不管这扶婴堂出多少人才,朝廷都会重用。”
“就怕有人居心不良,好好的行善事,会被人说成结党营私、别有用心,更怕煽风点火,败坏好事。”赵秀丽瞪着她。
扶婴堂?听这名字便是帮助小孩,可怎么她们如此严肃?
姚淇悦纳了闷,“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赵秀丽拉着她的手,“你别听她的!这事儿成了,你有好名声不假,可是,也容易被人攻歼,京城的人事,可不像玉和县那样简单。”
话是对姚淇悦说,赵秀丽却是看着林月瑶,“锦王妃不要欺负淇悦不熟,有我在,不会让你利用她的。”
“怎么会是利用呢?”林月瑶笑得云淡风轻,“京城富庶、人口又多,前来投奔、逃难的人,只要四肢健全、踏实能干便能养活自己,只有那病残弱幼儿无人看管、只得等死。这扶婴堂可是专门收养这些人的。”
“那你也该知道,当年英王便是利用这些人打入各府内院,让他们挟持朝廷肱骨之臣、还入宫行刺先皇,京城血流成河,险些变了天。”赵秀丽厉声道。
姚淇悦吓了一跳,打小培养、养成刺客杀皇帝,这……
确实够吓人的。
“那这扶婴堂,后来、散了?”她小心翼翼地问,能刺杀皇帝的,可不是好惹的主。
“英王被车裂,家眷被流放,扶婴堂一把大火,烧了三天三夜!”赵秀丽冷脸看着林月瑶。
姚淇悦吓得目瞪口呆。
林月瑶神色依旧不变,“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只要晋王没有造反之心,妥善安置了京城这些病弱残,不止百姓拍手称赞,便是清流名士也会道一声好!”
“一个不好就会万劫不复!你有把握,你怎么不去做?”赵秀丽声色俱厉,“不要打淇悦的主意!”
林月瑶漫不经心,“这不是妹妹需要一个快速负有盛名的法子嘛?李国公府的李大小姐,当年不也建了个小小的扶婴堂?然后不是凭这进宫当了贵妃?”
赵秀丽哑口无言。
“全在妹妹做与不做了,若要问李贵妃的事儿,安王妃最清楚了。”林月瑶笑道,“妹妹才来京城,可能还不知道,李贵妃便是安王的生母。”
赵秀丽脸色难看,那是她的婆婆,当年也被人非议,虽然后来皇帝为她正了名,可是,作为儿媳,她是万万不敢妄议。
“妹妹可以与安王妃好好讨教讨教,也可以请她带你入宫向贵妃娘娘请教!”林月瑶笑得愉悦。
姚淇悦叹了口气,“算了,我可没有贵妃娘娘厉害,而且,我也没那么大心。算了,吃东西啊!”
她怂得很,拽着赵秀丽的衣袖,“姐姐,算了,我没那本事,不揽那瓷器活!”
她瞧得赵秀丽身子都是僵的。
林月瑶只看着她们,不再说话。
这一顿饭,自然是吃得索然无味,姚淇悦回了晋王府,也是闷闷不乐。
“怎么了?锦王妃与安王妃,都没有好法子?”彭云涪奇怪,这两人存心结交,不会没准备的。
“锦王妃出了个馊主意,安王妃脸色难看得紧,后来说话都很勉强,没什么意思。”姚淇悦叹气。
彭云涪揉了揉她的头,“锦王妃说什么了?”
“让我搞什么扶婴堂,说李贵妃当年就是凭这进宫的!”姚淇悦突又气愤起来,“这锦王妃,真不是个好东西!她出个烂主意,让安王妃跑腿,让我来背锅!哼!”
“以后少与她往来便是!”彭云涪道。
“后来又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听她那意思,丽贵妃很听容贵妃的话,还有闵家什么的,好像我不建个扶婴堂,就对不起相公你、对不起闵家、对不起丽贵妃,也没好果子吃!”
姚淇悦气呼呼的,“她以为她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