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只要催动这乾坤盘、天地仪和阴阳符即可。”芝罘看着羽嘉“不知老族长可知道这催动之法?”
羽嘉又长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坐下“不仅老夫,大部分羽族的老辈之人,包括御巢都知道这三宝的催动之法,只是找不到这施法之人。”
“施法之人?”众人都盯着羽嘉
“羽族有一个古老的预言,叫做‘火凤重现,建木再生;九天不堕,日月同辉’。想必风小友和狄姑娘已经知道这一预言了吧?”
风幽鸣和狄皛月点了点头,芝罘和寂灭也陷入沉思。
“那火凤便是可以催动天路重开之人,只是这万年来,我们羽族三族二十七脉始终没有找到这只关系耆山生死的火凤。”
众人闻听都有些沮丧。风幽鸣却走到了羽嘉的面前“老族长,是你们没有找到,还是她没有出现呢?”
“这有什么区别吗?”
“有,有很大的区别,所以,我想和你去见一个人,一个能给我们答案的人!”
羽嘉双眉皱起,双眼死死盯着风幽鸣“风小友,你要见谁?”
“耆山羽族的大族长嬴昊!”
风幽鸣说完,也不问羽嘉是否同意,对芝罘道“老兄,烦劳您把这三宝收好,与诸位在此休息片刻,我和皛月、青鸾二位妹妹去见嬴昊大族长。”
“师父,风叔叔,我也想去。”小仓庚过来拉住了风幽鸣的衣角。
风幽鸣拍了拍她的头“交给你个艰巨的任务,在这照顾好小奇,叔叔和你师父去谈很重要的事。”
羽嘉带着三人来到了羽族大殿,风幽鸣四下观瞧,发现这羽族大殿和翼族大殿在外部造型之上居然出奇的一致,正有些疑惑,羽嘉似乎看破了他的心思说道“你们前几日可是毁了我们九鼎的一足啊。”风幽鸣这才恍然大悟。
四人进得大殿,却见嬴昊正坐在大殿之上端详着手中的一条项链,那项链倒是极为简单,只是一条素线之上挂着一颗动物的牙齿,那颗牙齿看起来坚硬圆润,因时间久远有一些泛黄。
嬴昊见羽嘉带三人进来,忙起身向羽嘉施礼,口尊“父亲,您来了。”然后看了看青鸾众人,长出了一口气“你们也来啦!”
“看来嬴昊族长早就知道我们会来?”风幽鸣饶有兴致的看着嬴昊。
“呵呵呵呵,能打败墟夷三老,能拿到耆山三宝,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嬴昊并没有回答风幽鸣的问题,而是说了句不知算不算是恭维的话,然后话锋一转“事已至此,想问什么就问吧!”
“大族长似乎宁愿这耆山羽族分崩离析,也并不愿意回到九重天?”
风幽鸣走到了嬴昊附近的椅子上,稳稳的坐了下来。
“何以见得?”
“老族长知道的秘密,您都知道;老族长不知道的事情,您也非常清楚。不是吗?”
“风幽鸣,想说什么尽管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好,大族长,爽快,那请问您,火凤已经现世,您为何装作不知?”
此言一出,皛月、青鸾都吃惊的看着风幽鸣。
“此话怎讲?我耆山羽族万年来一直流传着这古老的预言,自羽神嬴益大人开始就从未放弃过寻找,直至今日,你为何说我已知火凤现世而故作不知?”
“哼,大族长,还有羽嘉老族长,更确切一点说是你们已经判断出了火凤的身份,却因为种种顾虑不敢确认吧!”
“风小友,如今这大殿之上只有我们五人,有什么话,你尽管明言,若一切就是天意,我等自然不会逆天而为。”羽嘉缓缓的说完,又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嬴昊。
“那好,敢为大族长,火凤是否必须是耆山羽族之人?”
“那自然是我耆山羽族的血脉!”
“大族长可否查遍了耆山羽族所有族众?”
“这个自然,耆山二十七脉不要说我在查,就是翼族、翎族也在不停的查,从男到女,从出生到总角,反反复复不知被查过多少次!”
“这样看来,这验证火凤的方法也非常简单喽?”
“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我耆山有一种羽族同类,名曰白翰。将它的血放至银碗之中,只要把验证者的血滴入银碗之中,那血若能燃烧起来,就是我们要寻找的火凤。”
风幽鸣看了看羽嘉,也看了看青鸾,两人都默默的点了点头。
“大族长,您确认过查验过所有的羽族族众吗?”
“风幽鸣,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尊还用在这里说假话不成?”
“不是大族长说假话,而是大族长有遗漏!”
“遗漏?”
所有人都把眼神聚焦在了风幽鸣的身上。
风幽鸣笑了“对,遗漏!”
“怎么讲?”
“大族长,你们只是查验了在耆山的羽族,却没有查验那些虽为耆山羽族但却不在耆山的族人!”
嬴昊的脸色变得有些琢磨不定,就连羽嘉的脸色也显露出一丝无奈与尴尬。
“风幽鸣,此话怎讲?”
“据我所知,耆山羽族二十七脉,一直以来都是内部九脉各自婚配,三族之间交替婚配的情况已然很少,是也不是?”
“不错。”
“可是,是否有羽族子弟与外族通婚并生儿育女的事情发生呢?”
“风幽鸣,说这种话是要有证据的,否则,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当然有”风幽鸣笑了“我去鸣鸦城之前,让皛月和我们的另一个好朋友专门回了一次七狄,她们各自去问了两个我特别好奇的问题,不过我一直没有把了解到的答案告诉任何人,本来我想把这两个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但现在似乎必须要说出一个来!”
“七狄?”嬴昊的脸色突变。
“是的,七狄。”风幽鸣战了起来,直视着嬴昊“十九年前,七狄赤部有一位文武双全、貌美如花的首领……”
说道这里,风幽鸣停了下来,因为羽嘉、嬴昊和皛月的脸上各自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只有青鸾傻傻的瞅着风幽鸣,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嬴昊大族长,剩下的事情是不是该由你来说清楚,给大家一个交待?”
“交待,给谁交待,交待什么?”
“给那个爱你的异族女子,那个你抛弃的妻子,那个因你而死的女人,还有那个你从未谋面的女儿,你不该有个交待吗?”
风幽鸣的声音变得异常恐怖,这种声音皛月只听过一次,那就是赤玦受伤的时候,她甚至感觉到风幽鸣体内的幽冥之力出现了激荡。“这种感觉好奇怪,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意相通?”可现在皛月没有太多的心思去考虑这一问题,她更关注的是风幽鸣说道了十九年前赤部的首领——她是谁?”
嬴昊的天谴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充满敌意的幽冥之力,闪着金光出现了在了嬴昊的手中。
“风幽鸣,你不要信口开河,我的天谴岂容你如此放肆!”
“信口开河?大族长,你手中的那个项链来自何方啊?那颗牙齿我若没有猜错,应该是灭刃虎的牙齿。据我所知,它是七狄赤部首领的传世之物,可为什么他会在你的手里?”
“风幽鸣,那些前尘往事都是我的私事!我没有必要和你说,再说此事与火凤何干?”
“私事!如果你的那个女儿就是火凤呢?”
“你!”嬴昊的双目中露出了杀机,又稍纵即逝。“这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羽嘉坐在座位上叹了口气“嬴昊,也许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的巧合。”
“如果她不是火凤你就永远都不认她吗?”风幽鸣突然问出了一个让嬴昊更加难以面对的问题。
“相认又如何?不过是给她平添痛苦罢了!”嬴昊叹了口气。
“是啊,堂堂羽族的大族长,神气十足、威风八面,如果让人知道修行万年居然做出这种糊涂事,实在是让人耻笑,又怎么领袖各脉,怎么号令族众。”
“风幽鸣,你不必如此,我只不过是不想给她平静的生活带去麻烦而已。既然从来没有都不知道有我这样一个父亲,又何必相见呢?”
“什么,你是说我还有一个姐姐?”青鸾的眼中发出了愤恨的光芒“这就是你和母亲分开,老死不相往来的原因?”
“青鸾,上一辈的恩怨,你不懂。”嬴昊看着青鸾,想再说些什么,可又闭上了嘴。
“那你知道那位赤部首领的情况吗?”风幽鸣依然没有停下自己的问话。
“我听说她生下了女儿之后就死了,我本想去看看它,可是我不能。耆山羽族内乱不息,蛮族、魔族、还有墟夷羽族,无一不想对我们除之而后快。我大哥羽顺更是羽族公认最为合适的接班人,你们让我怎么做?”
嬴昊把天谴杵到了椅子旁,坐了下来。
“父亲给我定下了和鸾脉族长女儿的亲事,我们在一起二千余年,可是却从结婚大典的第一天开始就成了结束,她始终爱着她的表哥,所以她大典之后就躲进了鸾脉的逍遥峰,与我永世不见,就这样让我成了全羽族的笑话。”
“十九年前,我游走宇内,遇见了她,她的美丽、善良、果敢深深的吸引了我,可是我是已婚之人,她也要遵从七狄的规矩,我们在一起虽只有短短的三个月,却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最幸福的三个月!”
“我们为了各自肩负的使命而分开,谁料这一分开竟成了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