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芝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赤鱬上神似乎对自己总是这么有信心,可是在下的灵眼却告诉我,刚刚喝下您这鸩酒的五行木主此时正在与您所说的外面的人战斗在一起,而且我可以保证,风老弟不会死。”
“济世者,恐怕首先你要你要保证你不死!”赤鱬身形一动,手中现出了鱼祖,刺向了芝罘。
“赤鱬上神,在这里动手岂不是破坏了这里的雅致”芝罘说完,神农鞭护住了自己的全身。身形随之飞出了房间“赤鱬上神,我们明天一定会赴这中秋之约,到时候,我们再切磋你的煮酒之道。”
“既然这么喜欢煮酒,还不如就留在这里吧。”赤鱬飞身追了出来。飞出来的二人却没有再动手,因为他们看到了三个打得昏天暗地的人。
战团之中的三人,纠缠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其中二人正被一人打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那苦苦招架的二人一个手中鹤首魔兵,一个紧握碧玉勾魂花;而那疯狂进攻的正是刚刚喝过鸩酒的风幽鸣。
芝罘认得手持鹤首之人乃是魔君厉行,但那黑纱蒙面之人看着本领不弱,但在自己印象中却丝毫从未见过,不知道又是风幽鸣在哪里结下的梁子。
见芝罘和赤鱬相继而出,风幽鸣一声狂笑“赤鱬上神,你的酒真是好酒,喝过之后就连打架都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只是这对手有些徒有虚名,实在是不堪,不如你老人家陪我过几招?”
那正与他交手的厉行闻言,怒骂道“姓风的,休要猖狂,看本尊的枉直无象!”
黑风骤起,冰雪弥漫,厉行的枉直现出了血红之色“姓风的,我到要看看你的能为是否真的出圣入神。”
“这招枉直无象还真有点意思,只不过空有其形,多了些威猛,少了点精准,不如还是试试我的碎裂星河。”
芝罘闻言,身形晃动,急急向后,然后笑着对赤鱬道“赤鱬上神,他要耍酒疯,拆你的彻寒谷了,你还是想想办法吧阻止他吧,不然后悔可没有机会了。”
“哼”,赤鱬一声冷哼“老夫在此,又岂能容汝等在此肆意妄为!”话音落下,赤鱬与鱼祖人剑合一,奔向了风幽鸣。“白天一招之下未能尽兴,今晚倒可以打个痛快!”赤鱬手中鱼祖突然如达达的身体一般,迅速炸裂,然后从不同的角度刺向了风幽鸣。
看着四处飞射而来的鱼祖,风幽鸣哈哈大笑“这才有点儿冰山雪海上神的意思,那风某就陪你过上这一招!”风幽鸣毫不犹豫的使出了他的碎裂星河——足以毁灭天地的碎裂星河
远远观望的芝罘摇了摇头“风老弟这一招之后,与彻寒谷的仇算是结上了,看来明天的一场恶战是避免不了了,我们和冰山雪海这纠葛算是弄不清了。”
可似乎受了鸩酒的影响,碎裂星河的威力并没有芝罘想象的那么大,只是刚刚抵住了三人的攻击。但赤鱬三人的感受却是大有不同。
赤鱬的鱼祖合到了一起,他又现出了双头,而且浑身上下被白色的冰雾笼罩,在这冰冷的黑夜与周边的白色混成了一体,但他的两张口都发出了哇哇怪叫之声——别人不知道,但他自己非常清楚,虽然看起来只是一招,但是他至少使了七成的功力,只是这七成的本领已经被风幽鸣这一招化解的无影无踪,不仅如此,强大的幽冥之气直逼他的浑身,与其说是他用冰雪笼罩住了自己吗,不如说是他被迫用自己的神识凝结住了风幽鸣幽冥之气所化成的冰雪。
厉行的枉直无象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威力,反而给他带来了反噬,而风幽鸣的碎裂星河又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身上,他死死的闭住了嘴,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张口,那么就会吐出血来,
如果是这样,那么从此这世间再也没有人会记住那个曾经叱诧风云的厉行了。
怀梦早就知道风幽鸣的厉害,虽然厉行和自己的师兄相比似乎更加强大,但一战之下她就知道了自己又一次选择错误,正在不知如何脱身之际,没想到来了比厉行还要厉害很多的帮手,忙连续两个腾跃,虽险险躲过了风幽鸣的进攻,却鬼使神差的落到了芝罘的身前。
芝罘双手抱肩轻笑道“敢问你又是何方神圣,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是只和风老弟有仇呢,还是对我们都不想放过?”
怀梦哪有心思和芝罘多说,见好容易脱身,生怕继续下去又被纠缠住,正欲转身而去,却被芝罘拦住了去路“来的恐怕就不容易,想就这么走了,好像也是不行。”
“姜芝罘,你想怎样?”
“你认识我?”
“哼,在这宇内,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没有我怀梦不认识的呢?”
“原来你是无双阁怀梦?”芝罘的眼睛冷冷的看向了怀梦。
“你知道我?”怀梦没有想到自己报完自己的名字之后竟让芝罘说出自己的底细,一时间握紧了碧玉勾魂花“看来我们当中今天一定有一个人走不了了。”
“怎么,怀梦护法看来不是单为风老弟来的,好容易逃出生天,还是要来拼命的?”
“姜芝罘,何必惺惺作态呢,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是谁,自然也就知道我都干过什么,我们已然是不共戴天的死敌,除了你死我活之外,还有什么可说的!”
“可我却不想杀你,因为我并不想与无双阁为敌,更不想与他幕后的主人为敌,只不过若是无双阁仍旧执迷不悟,不肯罢手,那么就不是我们与无双阁为敌的问题,而是把你和你的无双阁彻底铲灭!”
“你?”面罩下的怀梦的脸色涨得发红,握着碧玉勾魂花的手有一些颤抖。
“怎么,你还想和我打下去吗?”芝罘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怀梦。
“不想和我打,也不让我走,姜芝罘,你到底要干什么?”
“戏没有唱完,演员怎么能走呢?”芝罘面带笑容的看着仍在战团中的三人。
风幽鸣站在那里,凝魂箫慢慢隐去,一把神兵现了出来,那是轩——辕——剑。
“风木主果然是名不虚传,称得上我这近万年来所遇到的最好的对手,好,好,好!”
赤鱬连说了三个好,然后将手中的鱼祖收回“不知道风木主可否再接老朽一招?”
“那赤鱬上神还会请我喝这彻寒谷的美酒吗?”
“哈哈哈哈,那就看风木主有没有这样的好胃口了?”赤鱬的脸上现出了杀气。
“好胃口?风某向来都是好胃口,就是不知道赤鱬上神的酒够不够毒。”
“风幽鸣,看来你真的没有中毒?”
“毒,赤鱬上神可知道,在这宇内什么最毒?”
“恕老朽愚钝,不过据老朽所知,天下至毒之人名曰鹤隐,天下至毒之物号曰钦原。”
“至毒的鹤隐、钦原都毒不死我,这区区几杯鸩胆酒就能要了我的命,那我风幽鸣恐怕早就没命来到你这冰山雪海了,只是,堂堂的赤鱬上神用这种办法,传出去实在是有些令人不耻。”
“哈哈哈哈,传出去?老朽的这些卑劣之事从来就没有传出去过,过去不会,今天同样也不会。”赤鱬说完,口中高喝道“五行诛心阵列阵!”
道道寒光闪过,似乎谷中瞬间多了很多人,把在场的五人全部围在了当中。
“瞧,我说你走不了吧。”芝罘笑着对怀梦说。
“走?怀梦既然来到了这冰山雪海,但只有杀了你们或者被你们杀死而已。”
“嗯,不过明天还有中秋之约,到了这冰山雪海,还没有见到何罗,岂不是一件憾事。所以,我需要走,他也需要走!”芝罘说完,手中现出神农鞭“风老弟,让我也来会会这五行诛心阵,万一我们能过闯出去的话,一定把这赤鱬上神的丑事宣扬到宇内的每一个角落。”
“哈哈哈哈,好,芝罘老兄,风某一定让你实现你的这个小小愿望。”风幽鸣说完,将手中的轩辕剑高高祭起,轩辕剑没有发出任何光芒,那是因为它的光芒都被隐在了风幽鸣的青麟甲之下“看来这冰山雪海的中秋前夜,还是要让我大开杀戒,只是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
翁戎终于不再盘膝而坐了“赤鱬老匹夫,你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你的狐狸尾巴,只是你还是不知道这风幽鸣的厉害。可是,这亿万年的交情我还不想让你就这么死,看来我该去救你一命了。”
翁戎还没有走,但是却已经有人回来了,第一个回来的人看见了坐在回廊上的狄赤玦,他知道自己躲不开,他也不必躲,只是不知道赤玦会不会拦住他。
但狄赤玦并没有理他,他不是赤玦要等的人,有些话她也不会问。
翁戎离开了房间,第二个人回来了,望舒回到回廊的时候,赤玦拦住了她“望舒姑娘,你这是去哪了?”
“狄少主,您是在这儿专门等我?”
“不,我只是在这里等出去的人。”
“那不还是我?”望舒不解的看着狄赤玦。
赤玦摇了摇头“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今夜出去,只是我选上了你。”
“狄少主的意思我没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要告诉我你去了哪里?”
“怎么,狄少主一定要我说?”
“也可以不说,不过,从你决定的这一刻我们就是敌人了。”赤玦缓缓的说道。
“敌人,为什么?”
“因为对我而言,目前对这冰山雪海所有人的判断,除了朋友就是敌人,而我需要解答心中所有的疑问,就比如你,望舒姑娘,你跟着我们来到了这冰山雪海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的说辞我可以暂不去理会,可是你这么晚了到底出去找谁,我却不能不问,因为这意味着你要么曾经来过这里,要么在这里你有认识的人。”
“原来狄少主并只不是如人所传的杀人魔王吗,居然如此的心思缜密!”
“我是不是杀人魔王以后再说吧,望舒姑娘,如果还念在我们曾在轮回森林共同战斗的情份,最好还是如实相告!”
“我是去见了一个人,但是他没有见我。”
“谁?”
“海内四圣之一的倏忽。”
“倏忽?”
“狄少主想知道的我都如实相告了,我可以走了吗?”
赤玦冲着望舒点了点头,然后侧身让出了路。
望舒缓缓的从她身边走过,突然停住问道“赤玦少主,不知道现在在您心目中我是敌人呢还是朋友?”
“我们一直不都是好朋友吗,而且明天还会并肩战斗,不是吗?”赤玦对着的望舒的背影说道。
“五行诛心阵乃是老夫想染指天地劫难开始而不停专研的阵法,目的是为了困住这金、木、水、活、火、土五行之人,只是还从来没有过真正的五行战士来考量考量我的大阵,不过现在真是天助我也,一次性来了两个五行战士,正好来给老朽试一试这五行诛心阵!”
“那他们两个怎么办?”芝罘指了指身边的怀梦和在那里运起调息的厉行。
“哈哈哈哈,没办法,他们只能给你们陪葬了!”
“我从不喜欢来给别人做什么考量,不过赤鱬上神想试一试,那我就给赤鱬上神一个交代。
风幽鸣的轩辕剑毫不犹豫的出招了,
五行诛心阵启动,数道寒光在夜空的笼罩之下四处飞动,可风幽鸣没有给他们时间,轩辕剑上见了血……
赤鱬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因为他精心设计的五行诛心阵居然在风幽鸣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芝罘依然没有出手,而是象对着怀梦,又似乎象对着赤鱬说“五行诛心阵的确不错,依五行相生相克之理,环环相扣,可惜却有三失。”
芝罘背着双手一副完全不想出手的样子“五行运行、四季更替,而这彻寒谷寒气入骨,怎能催动水、木、火三阵,此第一失也;五行之属、相生相克,而赤鱬上神墨守成规,仅调配众多族众、神识占据方位,却不知瞬息变化,此二失也;找了一个最不该试的人来挑战这五行诛心阵,最终诛的却是自己的心。”
“姜芝罘,你说够了吧?”赤鱬的手中握着鱼祖“看来非要我全力一战了。”
“赤鱬老弟,怎么还真要在中秋之约前就耗尽这数十万年的神识吗,何必如此执着呢,老朽特来请济世者、风木主回到凝冰宫中作客,不知赤鱬老弟是否会给我三分薄面呢?”
“翁戎上神,看来还是您的面子大,我们几次要离开,可是赤鱬上神实在是太热情了,一直留着我们不肯让我们离开,还给我们准备了舒筋活血的开胃大餐,只是这大餐有些太血腥了,我风老弟遇到这样的大餐向来是风卷残云。”
“既然翁戎上神亲自来请,老朽又怎能驳您的面子,几位……请吧!”
五行诛心阵布阵的众多族人全都静静的隐去,只留下了满地的尸体。风幽鸣静静的站在那里,看了看赤鱬,又看来看厉行和怀梦“你们两个还打吗?”
怀梦看了看厉行,厉行脸上露出了凄惨的一笑“我,只能去找何罗,让她完成我的心愿了。”厉行身形一闪,消失得无影无踪。
怀梦脸上露出一丝恐惧,但仍旧握紧了碧玉勾魂花“打又怎样,不打又怎样?”
“打,嗯,需要一柱香,不打,走!”
“这么说,我还可以多活一天?”怀梦说完也飘身而去。
风幽鸣的轩辕剑从自己的手中闪进了自己的身体,他的目光又看向了赤鱬“赤鱬上神,不知明天之后我是否还能喝到你煮的酒。”
说罢,风幽鸣化作一道金光,飞身离开了彻寒谷。
“赤鱬老弟,看来他不是不能离开,而是没想离开,不知老朽今夜所所为是帮了他还是帮了你。
寒风刮走了血腥,只留下了赤鱬站在这冷冷清清,寒风凛冽的彻寒谷,他突然觉得这彻寒谷真的好冷……
天,终于亮了,圣母碾玉殿的侍卫、仆役们一大早起来就全都忙的不可开交,张灯结彩、挂红披绿,表面上看起来一片的喜庆祥和。
一位发簪高挽的中年美妇斜躺在大殿之后的卧房之内听着女丑之尸的报告,那中年美妇睫毛上翘、浓密纤长,鼻子硬挺、嘴唇丰润,双目娇俏、皮肤白嫩、双臂若藕、一双美腿玉足宛若少女,女丑之尸边说边不时的用眼神的余光瞟着赤足的何罗。
“国师,昨夜这冰山雪海倒是热闹的很啊!”
“禀报圣母,昨天夜里赤鱬圣主试过那济世者和风幽鸣了,棘手,很棘手。”
“棘手?赤鱬也觉得棘手,想来是这真的棘手了,最棘手的是哪个,姓风的还是那济世者?”
“圣母,都很棘手,但依我来看,似乎这济世者姜芝罘更为麻烦。”
“更麻烦?”何罗的眼中透出了一丝寒气“找到解决麻烦的人了吗?”
“圣母,常阳昆族的细腰夫人和蚋娘子今夜会出现在夜宴之上。”
“他们,恐怕还没有解决麻烦的资格。”何罗看了看女丑。
“那无双阁?”
“无双阁?你说的是怀梦还是那献琴之人?”何罗顿了顿“他们另有作用,唉,对了,那灵族的使者到了吗?”
“圣母,到了,灵族这回来的使者是……”
“我知道他是谁,嗯,他是个不错的选择,就让他来解决这个麻烦吧!”
“是,圣母,我明白了,不过?”
“怎么,你担心什么?是担心魁灵所提的条件吗,只要他能解决了我们的麻烦,我们对他所提出的条件又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再说,即使答应了,对我们又有什么坏处呢?女丑,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的处事风格。”
“那我……”
“此事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那个姓风的你怎么看?”
“圣母,一个姓风的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身边还有两个可怕的帮手。”
“你是说狄家姐妹?嗯,是两个不错的对手,可是现在不仅我们,还有人想要他们的命,那就让他们来各取所需吧。”
“圣母,那姓风的?”
“姓风的不是被称为宇内的魔神吗,我们冰山雪海也有战神鼍围,不是吗?”
“圣母,您是说,鼍围圣主会出手?”
“女丑,此战关系到我们能否启动天地之劫,能否成就我们期盼了这万年的梦想,所以他一定会帮忙的。不过,据说你也在派人盯着鼍围?”
“圣母,您真是……”
“好了,女丑,我们之间就不用如此了,我想对你说的是,别看鼍围圣主平日为人深居简出,但是他的城府和狠辣绝对不是你所能抗衡的,这数万年来他极少出手,但是一旦他出手,就是我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对鼍围你最好敬而远之,现在你还是安排好能够清理中天五瑞的人手吧。”
“是,圣母,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将此事处理好的。”
“嗯,国师女丑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还有那霜冻轩呢?”
“昨夜的霜冻轩,还真有些不同,因为有伏羲的弟子望舒前去求见倏忽。”
“伏羲的弟子求见倏忽,怎么伏羲也要掺和这宇内之事吗?这还真是一个问题,一个大问题”何罗坐了起来“这该是比今夜更麻烦的问题
“但倏忽却没有见她。”
“很好,看来倏忽这个老匹夫还不想公然与我为敌,不过,这一切存在了太多的变数,继续派人跟紧了霜冻轩,只是不知今晚这翁戎老匹夫会不会来?”
“圣母,翁戎把这些人请来,就是想和我们公开宣战,所以想来应该会来赴宴的,而且依我所见这翁戎会全力出手的”
“嗯,五行战士、中天五瑞再加上一个翁戎,看来今晚的宴会,一定会非常非常的热闹,女丑,你去准备吧,哦,对了,你把那灵族的使者请到我这里来,我可以和他谈谈未来与灵族合作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