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宗带着众人来到了皛月的大营,才发现已经没有办法去寻回芝罘先生了,因为松冷的两支大军已经开始了准备已久的进攻,一向稳重的寂灭毫不犹豫的把十万大军全部投入到了战斗之中,火速增皛月与梅寒。
调兵求援的信笺分别由赤影们带到了蝶舞、姬龘、御巢和叶石三族的手中。各路人马开始了调动,只是这调动之中出现了快慢不一。
最先拔营而动的队伍是御巢和鸿烈,但他却不是最现到达的队伍,他的面前横着一片营盘——玄驹的营盘。
因为就在阴鸷离开之后,玄驹的大帐之中来了一位老者,这老者盘龙之冠,卷云之靴,身罩金袍,立在玄驹面前。
在老者面前,玄驹显得很局促,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着七分的惊喜,又带着三分的
小心“修爷爷,怎么会是您、原来您还在这世间?”
“看来阴鸷的为人还真是不怎么样,枉你数次救他的性命,他居然都没告诉你我在前
些时日就在这无尽蛮荒中出现过吗?”
玄驹看着眼前的老者,摇了摇头。然后轻轻闪到一边“修爷爷,您坐!”
“不必了,你们蛮荒的事,我不想管,也无力管了,只是我不忍你被这些所所谓的忠诚、
友情蒙蔽了你的眼睛,
所以我来告诉你一声,松冷和噬恒及百万魔兵即将到来,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让蛮荒
和三族都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百万魔兵?松冷上人不是说射工大王带领二十万大军支援我们吗,还有噬恒是谁啊?”
“数万年来你见过射工吗?你们各洞的洞主们见过他吗?
“这……”
玄驹还想说些什么,可老者一摆手阻止了她“噬恒的事我不多言了,相信皛月她们会给
你一个答案,并让你最终做出正确的判断,我如今一心为太阳重现人间之事奔忙,马上要回九重天了,玄驹,你好自为之吧!”
修龙说完就要离开。
“修爷爷,那以后我还能见到您吗?”
“早在一万二千年前,我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不是吗?你只需记住一万二千年之前那
个修龙对你说过的对待宇内万灵的心该如何就够了!”
修龙一晃身,就从大帐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了大帐之内目瞪口呆的玄驹和她的部
属。
玄驹站在那里,口中喃喃自语“对待宇内万灵的心……”
手下的将领们有的听过修龙的名号,有的资历尚浅,还不晓得这位上神,但大家都有一
个共同的疑问,那就是玄驹怎么会管他叫爷爷。
正在此时,就听得外面探马急急来报“洞主,外面阴鸷洞主被人拦了下来,您看要不
要……”
玄驹摆了摆手“随他去吧,生死之事,就让他自行选择吧,晓谕各部,坚守不出,有任何队伍到来及时通报!我累了,想安静一会儿,你们去吧。”
叶石、太棘、少棘三族的洞主、寨主们待兵士们清理完战场齐聚在了大帐之中,三族的
族众们点着火、架着锅,把燕金环粮草中的猪、马、牛、羊之肉全都烤的烤、煮的煮,吃喝起来不亦乐乎。
胜利的喜悦冲淡了大家的疲劳,甚至冲淡了失去亲友的痛苦,但却没有冲淡叶石诸人的
理智。
众人各自落座,侍卫们献上香茗。叶石指着狄赤瑗和仓庚笑着对众人道“这二位就是狄
国主派来和我们并肩战斗的三族特使,这位就是七狄的狄赤瑗姑娘、这位小妹妹是……”
“狄赤瑗”太棘张开了紧闭的双目,打断了叶石的话“我若没有记错,姑娘可就是七狄
的第一美女吧。”
赤瑗略显害羞的一拱手“先生谬赞了,若赤瑗没有猜错,您该是乘云洞洞主太棘上人吧。”
“呵呵呵呵,赤瑗姑娘不仅天资国色,而且有胆有识,太棘得见姑娘真容,真是三生有
幸,特别此次竟能冒险来我蛮荒,与我三族同心协力,共同对敌,此等情谊,相信我们蛮荒三族、特别是叶石老弟定当永远铭记于心。”
仓庚坐在在赤瑗的旁边,听叶石的意思是要介绍一下自己,突然被太棘打断,然后道出
赤瑗是七狄第一美女的事情,情不自禁的在那儿仔仔细细的端详起赤瑗来。
“嗯,赤瑗姐姐的脸型是鸭蛋形的比赤玦姐姐的小圆脸更显得端庄典雅;眼睛吗,比师傅的眼睛多了几分妩媚,师父长得倒是蛮漂亮,可就是眼神中平素里总是显得凄冷,发起怒来双目之中的火焰又过于炽热;嘴唇比青鸾姐姐的显得丰润,让人一看就有一种想去亲吻的感觉;而五官的搭配上比玉篪姐姐的匀称,玉篪姐姐美倒是美,可总是有点儿让人难以接近;身材比蝶舞姐姐略显丰满,虽然蝶舞姐姐是跳舞的,可是胸部和赤瑗姐姐比起来还是有点儿小了;要说自己身边真能把赤瑗姐姐比下去的,也就是和雪瑶姐姐相比略缺几分韵味,但却比雪瑶姐姐多了几分清纯。原来赤瑗姐姐真是个大美女呀,自己居然没有注意到,就是我们羽族的第一美女翎霄姐姐和她细细一比,还略有一丝差距呢。”
仓庚托着腮帮聚精会神的看着赤瑗,那些寨主将领们也都抻着脖子往赤瑗的脸上、身上
上下观瞧,唯恐少看了一眼,以后看不见吃了亏似的。达达趴在仓庚的背上,见众人都盯着赤瑗看,也用自己那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看着赤瑗,甚至不自觉的想用手去摸赤瑗的脸,可惜隔着距离。
“小女子奉命为使来到叶石洞主大营,皆是我家国主心系三族与无尽蛮荒的亿万生灵;
乃是赤瑗份内之事,也是皛月国主相信诸位共同打造无尽蛮荒未来的诚意,这才派我和仓庚妹妹前来互通有无,共同对敌。”
赤瑗说完,下面落座的诸多寨主突然之间开始了议论纷纷。
“她就是仓庚?”
“早就该猜到,要不哪还有第二个这么小的娃娃就能上天入地,上阵杀敌的。”
“原来这就是那个小魔头!,怪不得,你看,他身上的那个骷髅娃娃,比咱们还骇人呢?”
“嘘,小点声,你不要命了,被她缠上,不死也得扒层皮。”
“你们一副没见识的样子,还骷髅娃娃,那是千年灵覱,听说身上还有鬼王鞭呢。”
“听说怒飘寨主在他面前没过去三招都”
仓庚看着众人的样子,惊讶道“你们认识我?”
少棘看着仓庚,苦笑道“今日这浩瀚宇内,天上、地下,好像已经没有多少人不知道仓
庚姑娘的大名了!”
“哦?”仓庚听见少棘所言,把扫视众人的眼神转到了少棘的身上。“你这么说是什么
意思?”
“哈哈哈哈,火烧兽族大营,刀劈虎族护法,一招杀马陆,羽刃斩怒飘,无论对手还是
身边的朋友都称你是最难缠的盖世魔头,仓庚小妹妹可称得上威名远播啊!”
仓庚的皱了皱眉头“你还真知道不少我的事情啊,可是听您这话,到底是夸我啊,还
是骂我啊”
少棘哈哈大笑“仓庚小妹妹真是后生可畏,我相信不出百年,至少是这宇内闻名的一方
之主啊!”
叶石看着少棘摇了摇头“我说少棘兄啊,你现在怎么恭维巴结我们仓庚小妹妹也没用了,我们仓庚小妹妹可是我请来的客人,不过以后我们要完成这无尽蛮荒与三族的和平共处,还真少不了依仗着仓庚妹妹啊。”
叶石嘴上说着仓庚,可眼睛却盯着赤瑗,赤瑗的目光和叶石的目光碰到了一起,一股异
样的炽烈让赤瑗匆忙的低下了头。
“不对啊”小仓庚站了起来“我说,几位洞主你们这是欺负我小,拿我寻开心吧!你
们还是琢磨琢磨怎么对付接下来的事吧!”
“接下来的事?”叶石喝了一口清茶“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只有等待。”
赤瑗也把茶杯拿在手里轻轻的转动起来“是啊,等待也许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仓庚噘着小嘴看了看眼神飘忽不定的叶石和直直盯着茶杯的赤瑗“你们这些大人啊,说
起话来都是这般虚虚实实,云里雾里的;好,你们都说得有理,但和你们呆在一起太累啦,我就没你们这么多的心眼,要是我做主,现在就带着兵掩杀回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叶石无奈的笑了笑“我无尽蛮荒虽号称九洞十六寨,但实则各洞各寨并没有特别严格的
界限,只要是蛮族在这里都有生存和立足之地。我们剿灭燕金环的军兵,可不是为了灭亡流沙洞的所有族众,而是为了少死些族众。此刻的等待就是为了把消息传回给各洞各寨,让他们对未来再做出一次选择。假如我们此刻大举杀戮燕金环所属的流沙洞族众,不仅阴鸷、玄驹等部的族众人人自危,有唇亡齿寒之感,就是我们三洞自己的族众也不会认同。”
“三位洞主还有各位寨主真是宅心仁厚,事已至此仍顾念同族之情,赤瑗佩服!”赤
瑗站了起来“我就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希望各位洞主、寨主能够心想事成。早日实现无尽蛮荒与我七狄、还有幽云、耆山羽族的世代友好。”
众人也全都起立把杯中之茶一饮而尽。茶香四溢,和大帐之外的肉香糅杂在一起,仿
佛就要给大家一个美好的未来似的——有时候,确实有比现实更美好的东西,它的名字叫希望。
一名赤影如鬼魅般的飞进了大帐之中,让那些沉浸在快乐之中的寨主将领们感觉到了
脖子上冒出一股凉风。
那名赤影对着对坐着的三位洞主和赤瑗、仓庚抱拳施礼,然后拿出密信交给了赤瑗,赤瑗打开一看,眉心就拧成了一个疙瘩,缓缓走到叶石的面前,把手中的密信递到了叶石的手中。
叶石看着小小的字条之上写着一行字“速带族众增援梅寒”。
“什么意思?”叶石读着字条上的字,然后看了看赤瑗,又看了看在座的各位洞主,将
领。
赤瑗看了一眼前来送信的赤影,有些疑惑的问道“皛月是让我们增援梅寒洞主吗?”
“统领,国主,赤玦大统领和芝罘先生目下都在梅寒上人大营,求援的信函已经送往各
各大营中。”
“射工,一定是射工来了!”太棘一改往日的稳重,变得紧张了起来。
“可……”叶石略作沉吟,就算是射工,论起本领能为来,恐怕也和鹤隐相仿吧,以狄
国主、赤玦姑娘加上济世者还是梅寒上人,或许也可以与射工放手一搏,除非?”
“除非还有更大的魔,或者是鹤隐和射工联手……”
“鹤隐不可能和你们那个什么射工大王联手。”仓庚截住了叶石的话“鹤隐已经被水姬
娘娘降伏了。”
众人闻听此言,想到这其中最为惧怕的魔头已被降伏,心中不由得一阵喜悦,可是此
言从仓庚口中说出又让他们感到无比的意外。“仓庚小妹妹,你说什么?”叶石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我说,鹤隐已经被水姬娘娘降伏,再也不会出现了。”仓庚一字一顿的说道,然后看着叶石道“你们怎么打算?”
叶石看了看众人,尚未答话,只见一名探马飞也似闯进了大帐,连跪都没来得及,口中大喊着着“铁甲魔兵,松冷、飞沙宫……”
然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慢点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少棘看着在那不停的喘气的探马,再看看立在旁边,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但毫无表情的的赤影,自感颇没面子的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那探马这功夫也差不多缓过劲儿来了。断断续续道“松冷上人,站、站在飞沙宫上,带着数不清的铁甲魔兵奔向了梅寒洞主和玄驹洞主的大营。”
“等等,你说松冷站在飞沙宫上,松冷怎么敢站在飞沙宫上?还有飞沙宫难道和梅寒上人的绝尘宫一样是可以任意移动的,它也是射工的化身?”
看着叶石站在那里如同自言自语,小仓庚忍不住问道“叶洞主,你这是说什么呢?”
太棘看着陷入迷茫中的叶石,对着道“仓庚小友或许不知道,我们这蛮荒各洞因为地处流沙之地,几乎所有的族众又喜欢阴暗、潮湿的生存幻境,所以所有的宫殿、房屋都深藏地下,但久而久之,也带来了诸多问题。可是在各位洞主的宫殿之中,有两个宫殿比较特殊,一个是射工的飞沙宫,是可以从地下浮到地上的;还有一个就是梅寒上人的绝尘宫,那绝尘宫本是梅寒千万年来的化身之物。”
“太棘上人,什么是化身之物?”
“哈哈哈哈,化身之物吗。”太棘大笑道“长话短说就是没有化成人形前的自己,我们蛮族与其它族不同,只需千百年就可能化成人形,当然也有,但那就化成了妖,而我们需要上万年,甚至十万、百万年才能修成人形,而我们的人形是从原来的身体中的神识汇聚而成,原来的样子就是我们的化身,这化身与我们神识相通,往往我们会把他化成兵器、盔甲、法宝,但梅寒上人神通广大,故而把她的化身化成了绝尘宫。”
“妈呀,那梅寒上人原来得有多大呀?”仓庚吓得一吐舌头。
“不对,那不可能是射工的化身,上一次它一口就吸掉了千名羽族死士。这不是一个化身能够做的事。”叶石瞪大了双眼看着太棘和少棘“快传令,出兵,我们马上出兵。”随后叶石对着还坐在地上的探马道“多派探马,到底有多少铁甲魔兵再探再报”
“是”那探马一个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急匆匆的跑出了大帐。
三族的王帐之中,黑压压的跪倒了一面,虺蝮已经在那里痛哭流涕了“少主啊,为了幽云这万千百姓,您不能前去犯险啊。虺双已经下令全速进军,你要是、你要是一意孤行,老夫我,我就死在您的面前。”
“你们,你们,唉!”姬龘气得把盘古斧重重的拍在了几案上,几案瞬间四分五裂。
“如今这噬恒到底有多强大,你们可曾知晓,狄国主、芝罘先生都在前方,就连,就连青鸾妹子都在前面,你们,你们让我呆在后面,不要说这一战我们能不能活下来,就算是活了下来,你们觉得我还有机会吗?”
“这?”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默不作声。
“少主,依臣愚见,您要先行一步也未尝不可,不过却不必立刻前往和狄国主会合,目下御巢、鸿烈回报,他们的大军已经到达了玄驹大营,但是被阻拦在哪里那里,无法前进,不知如何是好。少主,您何不现在率领部分兵马先去打通此路。”
姬龘略作沉吟“嗯,甚好,甚好。我这就出发,何人与我同去?”
“少主,我已派无双阁的四位堂主随你前去。”虺双上前一步对着姬龘附耳言道。
“那好,即刻给我点齐一万人马,我马上出发。”
“是,少主。”虺双低头拱手,也不顾虺蝮和众臣的眼神,调动起兵马来。
他们的心再急也没有皛月、梅寒二人的心急,梅寒的探马,皛月的御风、赤影如走马灯一样报告着前方的战事推进。
“国主、洞主,目下粗略看来,那铁甲魔兵不下百万。”
“什么,不下百万,射工,不,这松冷想干什么?”梅寒的眼中已经现出了杀气“看来真的是我错了,我竟如此轻信自己的师弟,没能阻止我的师父一错再错。”
梅寒懊恼的有右手击打自己左手的手心。
“梅寒,这总比你被他暗中下手伤害要好的多,相信只要三族的大军和叶石洞主他们及时赶到,这一仗我们还是有胜算的。”
“芝罘先生,你,呃,您真有把握?”梅寒担忧的看着芝罘。
芝罘还没等说话,赤玦看了看二人道“那个噬恒交给我,你们就找到对付铁甲魔兵的办法就行。”
“赤玦,风大哥已经出事了,我绝不让你再出事?”皛月过来用双手压在了赤玦的身上。
赤玦笑了笑,可那话语却让人怎么也笑不出来“风大哥已经出事了,我就不担心自己会不会出事了,我到营门口去看看。”说完,赤玦飞身出了大帐。
“赤玦!”皛月想去追,可跑出两步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看梅寒和芝罘。“也许这是个不错的主意”说着皛月将手放在脖颈之上解下了那一串兽牙项链“芝罘先生,这是我们七狄的信物,我母亲的项链也被我合在了其中,芝罘先生你是运筹帷幄之人,此战中七狄、羽族的军兵族众见此即如见我,事关全局的指挥大权我就交给您了,若是虺双大帅不可按您的指示做,您就代我免他大帅之职。”
“皛月姑娘,你这是?”
“赤玦一人,断不是噬恒的敌手,不能让赤玦妹妹白白送死,这样风大哥会不开心的。”
“狄国主,你们不必如此悲观,我还有办法。”梅寒拉住了皛月的手“我的绝尘宫就在大营之下,狄国主,你马上让你的大营送来百面三族的旗帜,然后我下令大军向玄驹的营地靠拢,给她施加点儿压力,让她尽快的从纠结中走出来,和我们同仇敌忾。”
“国主”一个赤影飞身而入“雪瑶和青鸾二位姑娘中了剧毒,昏迷不醒,蝉鸣先生也中了毒,十几名赤影、御风也全都中了毒,还有白凤、白凰二位御风将军没(mo)了。”
“中毒?怎么会中毒?你说白凤兄弟二人牺牲了?”皛月闻言大惊,他们都在哪儿?”
“看来遇到高手了”芝罘叹了一口气“事不宜迟,我马上前去看看,救人要紧,狄国主,迎敌大事,仍需你运筹!”
皛月郑重的点了点头,芝罘随着那赤影瞬间从大帐之中消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