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罘安排众人本来兵三分路,准备再次出发再探这四圣镇的虚实
寂灭仍坐镇在这客栈之中,只不过不用再请人吃饭喝酒,而是一来防止再有人来骚扰,保证这落脚之地不出问题,二来也关注着盘古府的一举一动。雪瑶、玉篪和达达昨日已然暴露,干脆也都留在客栈之内以做接应。
芝罘带着蝉鸣、蝶舞去拜访拜访这四圣镇除了钱家之外也号称盘古后人的那几家,赤玦、皛月去盘古墓探个究竟。
本来风幽鸣这伤势初愈,想让他也在客栈休息,可他非自告奋勇要独自一人去盘古庙,仓庚也要跟着去,被风幽鸣果断而残忍的拒绝,只好和小奇一起留在了客栈之中,结果硬是多出了一路人马。
芝罘稍作修饰带着蝉鸣、蝶舞大模大样的走出了客栈,皛月和赤玦顺着窗户一阵风就没了踪影。
风幽鸣也不着急出门,待众人出去后吩咐小二把好酒好菜全送入屋中,也不叫众人,只管自斟自饮,那小二边上菜心里边合计“这个主儿可不厚道,带来了这么多人,他谁也不管,就自己在这又吃又喝。”
风幽鸣感到吃饱了也喝足了,这才整理好自己的青麟甲,重新认认真真喜了脸,也不和众人打招呼,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客栈。
客栈里玉篪正忙活着给大家叫吃的东西,小仓庚趁人不备带着小奇跑进了达达的房间“达达,你还能不能变成别的样子?”
“哒哒?”达达一听来了兴致,竟幻化成了一个女娃娃的模样,乐得仓庚直拍手“那咱们几个也出去逛逛,兴许会有别的收获呢?”
“哒哒”
小仓庚把小奇藏在了怀中,二个小家伙顺着窗户就飞了出去。
等玉篪支走了小二把饭食送进芝罘和皛月的房间才发现仓庚、小奇和达达早不见了踪影。玉篪又急又气,跺着脚跑到了寂灭的房间。
听着玉篪的诉说,寂灭反而一点都不着急“无量佛,看来已经兵分五路了,这回四圣镇有热闹看了;玉篪,你和雪瑶姑娘也做好准备,混水可摸鱼啊。”
玉篪虽然不完全明白寂灭的意思,但还是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情况和雪瑶说明,雪瑶刚开始听到心中焦急万分,可过了一会儿平静下来也是微微一笑“我知道达达会把仓庚、小奇带到哪儿去,我们现在就去接应,说不定还会看见刚出去的哪一拨呢。”
芝罘和蝉鸣、蝶舞三人在这镇上东走西拐终于找到了昔日四家中最破败的一家——盘家。
作为曾经光鲜亮丽的四圣镇四大家族之一,如今除了守护着一座象征着盘古后人的盘家祠堂以外,几乎见不到昔日的任何风采。
芝罘看着面前还算宽敞的院落,院门之上居然连“盘府”的名字都没有,黑漆漆的两扇大门之上挂着两个有些锈迹的门环,真是清净到了门口罗雀的境地。
芝罘走上前去,轻轻叩门,就听见院里有个苍老的声音没好气的喊道“我们没钱,交不起税,告诉钱仁,有本事就把这盘古老祖的祠堂拆了,用这里的木料冲税钱。”
芝罘扭头看了看蝉鸣、蝶舞,“这个好,也许能解决我们要解决的问题。”然后恭恭敬敬的说道,“老丈请开门,我们是来祠堂拜祭的!”
“拜祭,这四圣镇姓盘的要么死了,要么改了姓,还会有人来拜祭?”
“大门吱扭扭的打开,以个须发皆白,衣服上缝着补丁的老者气哼哼的打开了门。用警惕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三个陌生人。
”你们不是四圣镇的人,你们到这到底要干什么?”
“老丈,我们是外乡人,到这里来本是给我们的父亲想向盘古老祖求求医问药,可是昨日我们到了盘古洞,实在是受不得那血腥之事,故而诚心前来拜祭老祖,还望老丈行个方便。”
“行个方便?根不不用行,方便的很,这里面就是盘家祠堂。”
老者说完,不再理会芝罘三人,自顾自的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芝罘看了看蝉鸣、蝶舞二人“走,我们现在就去拜祭拜祭盘家祠堂。”
盘古大墓,灰茫茫的一片,让人看起来阴森森的。
一红一白两道光出现在了大墓的附近。
“让我们来看看这盘古大墓中到底有什么古怪?”皛月赤玦二人正要进入大
墓,猛听得一声喝问“何方妖孽,敢擅闯盘古墓?”
“妖孽?”赤玦面若冰霜“能如此轻易就发现我二人,必不是凡间之人,还敢说我们是妖孽?”
赤玦身形一闪,就看见了墓碑之上站着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披头散发、面色赤红,
一个别着发髻,脸色发黑,两人手中各自托着一个葫芦。
“盘古大墓乃纪念盘古之地,岂容他人站在墓碑之上!”赤玦说完,手中焚星杖一晃,直奔那二人扑去。那两个人见赤玦来势凶猛,忙各自举起葫芦,口中道“不知死活的丫头,我们现在就让你永远留在这大墓!”
话音刚落,两人手中的葫芦对着赤玦一个放出了绿色的烟雾,一个放出了黑色的烟雾……
吃饱喝足的风幽鸣摇摇晃晃的走在了通往盘古大庙的道路上,哪里人多就往哪里走,惹得街上的人群都为之侧目,风幽鸣才不管那些,只管两摇三晃的朝着大庙的方向走。
“站住!”几个膀大腰圆的劲装男子拦在他的前面“哪个村的?”几人拿着画像问道“见没见过画像中的人?”
风幽鸣白了众人一眼,也不言语,只管向前就走。
“小子,爷爷们问你话呢,竟敢不理,找死?”
两个靠着风幽鸣最近的男子抽出刀来奔着他的后背眼见就要砍下来,却发现这人在眼前活生生的消失了,再想寻找这醉酒男人之时却觉得眼前一红,两个活生生的壮汉就这样成了两具冰冷的尸体。
和刚刚被杀的两个人的同伙及那些围观的百姓全都高喊着“杀人了”然后四散而逃。风幽鸣看了看那两具尸体,也不逃,也不走,干脆往地上一坐。
“哟,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七狄的风勇士啊,倒还真是有些本事,居然能来到这洞天仙境,不过,风勇士啊,你还不是一个人来的吧,昨天我看见了雪瑶姐姐,今天又见到了你,是不是狄皛月那个贱奴也来了?”
风幽鸣打了个酒嗝,看了看狄紫潇和身后站着的四个老道“什么雪瑶,皛月的,我来就要你手中的九方雨轮的。”
“哈哈哈哈,姓风的,你可真是好笑的很,别说你拿不走我这九方雨轮,就算你拿到了,也永远都离不开这洞天仙境。”
“那我就看看能不能拿到这九方雨轮。”风幽鸣说完突然暴起,一式推山运海,奔向狄紫潇。
“区区小辈,休要在此撒野”让本尊来教训教训你。那托天老道直接蹦了出来,手中铜钹声声,直取风幽鸣。
街上的人早吓得四散而逃,逃过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劫难,可街两侧的房屋却没有逃过劫难。
墙壁、房屋在巨大声浪的冲击之下全都坍塌了下来,那托天老道手中的铜钹已不再留有任何的余地,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一层层巨大的声浪一波又一波的冲向风幽鸣。
风幽鸣手中的凝魂箫中现出阵阵寒气,这寒气越来越浓,竟渐渐延缓了铜钹发出声音传输的速度。不仅如此,凝魂箫中的寒气开始弥漫在了空中。让托天道人的动作也渐渐迟缓了下来。
“好小子,有两把刷子,让你尝尝道爷的厉害!”那压地道人见托天老道有些不敌,忙出手相助,手中八棱镇地锏直直砸了下来。
体内的幽冥之力似乎经过了上次与厉行一战更加和自己融为一体,变得得心应手了。
所以风幽鸣压根没把这两个老道放在眼里,见这老道出手,手中凝魂箫飞速旋起,那幽冥之力顺着凝魂箫显现出来,迅速把这两个老道包围了起来。
那托天、压地两个老道自从来到这洞天仙境就横行霸道惯了,四圣镇中更是除了那他
们之外全是凡夫俗子,哪曾遇到敌手,没想到昨天夜里本已胜券在握却突然出现一条金龙坏了他们的好事,今天居然又来了这么个狠角色。二人恨之入骨,可却又有些无能为力。不由得恶向胆边生,高声喊道“降妖、伏魔二位师弟,我们一起来把这个小子灭在这儿!”
那两个道长闻言,一个抽出了降妖杖、另一个举起了伏魔幡毫不犹豫的加入了战团,那降妖杖旋出万千冰凌,那伏魔幡则晃出了无数的利刃。
风幽鸣看这四个道人全部出手,眼中闪过一丝皎洁,突然之间,他体内幽冥之力瞬间迸发,巨大的旋风把四个道人全都包围了起来……
小仓庚腆着个小肚子拉着达达一脸的不高兴,两个问题严重的困扰了她,一个是为什
么师傅就能把小奇藏好,可自己却做不到。二是早知道这四圣镇这么繁华,这么多好吃的好玩的,为什么自己不从玉篪姐姐那弄点钱花花。
走着走着就听有人喊大庙前面打起来了,说是盘古府抓妖物,打的可凶了,还有龙卷
风,电闪雷鸣的、把两面的房子都刮塌了。达达拉了拉仓庚。仓庚冲着达达轻声道“能干这种傻事的肯定是风大哥,不用管他,他呀一天不打架就难受,咱们到后山去看看吧,听说那里可古怪了。”
盘古大庙外的打的昏天暗地,可盘古洞前仍旧围的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仓庚拉着达达好容易从人群中钻到了前面。
只见洞前摆放了五口敞开盖的大锅,锅下的劈柴把锅底烧的通红,锅内翻滚着开水,时不时的在蒸笼上冒出几个沸腾的水泡。大锅的两侧摆放的鸡笼、狗笼中被囚禁的鸡、狗都吓得毫无声息,如待宰在羔羊一般无二。
一个对夫妻模样的人跪在洞前,前面摆着各式的金银珠宝,人群中窃窃私语。
“这田家可是洞天仙境的首富,就是人丁不旺,到田公子这辈已经五代单传了,可娶妻三年多了,肚子还不见动静,听说妾都娶了好几个了,这不,来献祭盘古大神了”
“田家可真是有实力啊,你看这是奉了多少的金银珠宝啊!”
“听说了吗,今天要献祭五条狗呢?”
“那可少见,前年就是这盘古大神神识所在的钱家在盘古大神寿辰到时候也才献祭了三条狗。”
“别说了,神仙,神仙出来了”
只见那两个提灯的那女子和青绿色眼皮的道长从洞中走出。
十几个劲装男子从笼中拉出了四条大狗还有一条带着斑点的小狗,那四条大狗似乎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虽然眼中流着泪,但却也不吠叫,也不反抗,任凭这些男子用狗绳套着脖子牵到了洞提前,只有那条斑点小狗不时的呜咽、哀嚎。
那老道似乎对今日的祭礼非常满意,满面红光,说起话来都精神百倍“天命所降、老祖护民,恶犬献祭、改运通神。祭!”
“要祭祀了,要开始了,快看”
“听说今天是祭祀的最高规格,要祀卜?”
“什么意思啊,啥是祀卜啊?”
“就是把这狗生剥了皮但还不能让它死,然后放干了血,把这些血涂抹于占卜器之上,之后再把这狗剔其骨放入锅内而蒸。最后用狗骨敲击占卜之器得出卜辞,把狗皮重新套在狗肉之上,献祭给老祖。”
“听说今天来杀狗的是咱镇上最有名的覃家的覃一屠,那刀法真是旷绝古今啊,扒皮的时候一滴血都不会流出来,剔骨的时候,一点肉都不会连在骨头上。”
小仓庚在那听得后脊梁直冒凉风“我的天啊吗,这哪是大神需要的祭祀啊?这明显是妖魔鬼怪啊”
一个矮矮胖胖、前襟穿着皮质的围裙,手里拎着一把像镰刀一样弯曲之物,来回踱着步,看着眼前这五条待宰的猎物,他每走到一条狗的前面都会停下来来片刻,听着围观人群的呼喊“覃一屠,扒它的皮,覃一屠!”
在盘古的神识没有来到四圣镇之前,他只是一个连自己的族人都看不起的屠夫,一个只知道杀猪宰羊的下等人,可现在,他是四圣镇中赫赫有名的覃一屠,不仅对这些用于祭祀的狗有着生杀大权,更有人因为这生杀之权求自己指定什么样的献祭用谁家的狗,从未有过的喜悦感和成功感让他更加用心的专研屠狗之法,给那无比真诚的献祭者和所有的看客以最强烈、最刺激的观赏度。
那一只呜咽和反抗的斑点狗进入了覃一屠的视线“哪里来的这么小,又骨瘦如柴的小草狗,还敢如此放肆的嚎叫,就拿它开刀了。”
覃一屠来到了小斑点狗的面前,在心里已经想好了如何下刀,如何把这张狗皮完整无损的扒下来。就是太瘦了,这样剔骨的时候要小心些,叫吧,尽情的嚎叫吧,这样一会我扒皮的时候可以毫无顾忌,不用那么加小心。覃一屠冲着那牵狗的汉子道“吊起来”
小斑点狗仍在绝望的呼号,可两个精壮的汉子还是很轻松的就把它的两只前腿绑在一起,吊在了柱子之上。
覃一屠把手中的刀朝着人群晃了晃,然后奔向了小斑点狗。
“汪汪,汪!”一道白光从人群众窜出,直接顶到了覃一屠的后背。
覃一屠正拿着那把特殊的刀全神贯注的走斑点狗,根本没有防备,这后面的白光又扑的力气极大,覃一屠一个踉跄扑倒在地,那弧形的刀不偏不倚正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窝瓜般的脑袋连个“哎呀”都没说出来,就蹬了两下退之后一动不动了。
“死人啦!”
“杀人啦!”
“快跑啊!”
人群乱作了一团,往外跑的,往里进的,挤在了一起,踩踏、逃亡,一瞬间在盘古洞口发生了,只有那田家公子和他的夫人吓得腿软直接摊在了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何方妖物,敢来作祟?”那老道一见有东西闯入,口中怒骂,定睛观瞧,却原来是一只浑身雪白毛绒绒的小狗。这小狗岔开四腿,拱起身体,炸起白毛、落下尾巴,露出牙龈,声声低吼,一眼红如烈火,一眼现出幽幽绿色,死死盯着这道人。
那老道也不含糊,手中拂尘一甩,那拂尘就如一张大网一样,铺天盖地的罩向小奇。
愤恨异常的小奇毫不犹豫的吐出一口火来,小奇这满腔怒火化成了万古灵燚,直接喷向了那老道,这万古灵燚凡人碰到,立化为灰烬,就算是仙魔也难免皮焦肉烂,那老道却也不是酒囊饭袋,腾挪而起,黑烟弥漫,无比灵活,且高喝叫那四散的民众,随他共拿狗妖。可此刻的信众早已经恨自己的爹妈少给自己长了两条腿,跑还来不及呢,哪有心思抓什么妖。,倒是那些护院模样的人握着刀枪棍棒围将出来,可却不敢靠前。
那两个女子持着灯笼飞到了前面,手中的灯笼一晃,黑烟缭绕,黑烟之中面前竟出现了十几个面目狰狞,长舌獠牙的妖怪,齐齐扑向了小奇。
仓庚一见,高声喝叫“以多欺少,丢不丢人!”喊完了二话不说,手中握紧情挚,杀将进去,身上的羽刀迅速展开,向着这些妖怪砍去。
可这些妖怪似乎未卜先知,小仓庚的羽刀居然一个都没有伤到,相反很快就把仓庚也围进了黑烟之中……
达达急得抽出了鬼王鞭刚要出招,那老道瞬间把拂尘甩向了他“哈哈,千年灵覱,今日相见真是荣幸之至啊!”
达达一听,心中惊恐,抡起鬼王鞭护住自己正要进招,只见从盘古大殿的上方刮来了一
股旋风,那旋风夹着冰霜雪雹直直的冲向了老道。
老道心道不妙,连忙闪身而退,那旋风倏忽间一转弯,冲入了黑烟之中,把那灯笼中出来的妖魔鬼怪一股脑的吹了个烟消云散,还没等那两个女子反应过来,那旋风以然到了她二人面前。
她们看见了一双终生难忘的眼睛。一双由无数六角形构成的蓝幽幽的眼睛,里面散发出阵阵死亡的气息。
二女躲无可躲,逃无可逃,眼见就要命丧于此,只听得盘古洞中传来两声敲击之声,这声音似乎是在很深的洞底传出,但却穿透了所有的障碍,直接袭向了那旋风的中心。
旋风夹着仓庚和小奇瞬间后退,达达轻轻一蹦,搭在了仓庚的背上,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刚才还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盘古洞,除了老道和他的手下以外,已经跑的空无一人了,那田家公子也逃的无影无踪,连供奉的金银珠宝也一点儿不剩,小斑点狗也不知何时从柱子上消失了,只有覃一屠那具流干了血的尸身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狄紫潇和那四个道人气喘吁吁的来到了盘古洞外,看着恼怒不已的老道,忙施礼道“师叔,这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就有人在盘古大殿的穹顶之上窥伺我,我没有放在心上,可今天,这家伙居然在我眼皮底下救人,还要杀人,要不是我师姐出手相助,我这两个徒儿今天就没命了。好狠的角色?”
“师叔,你可看清他长什么样子?”
”哼,先来了一条狗,接着一个女娃娃,还有一个千年的灵覱,最后是一股旋风,我还没来得及破他的真身,就……”
“师父,我看到了他的眼睛,蓝色的,里面六角形的眼睛。”
狄紫潇一听急得跺脚“小狗,师叔,可是一条纯白色的狗?”
“正是,怎么,你知道他们的来历?”
“坏了,坏了,看来我们轻敌了,那贱奴也来了,刚才和我们交手的家伙正是到这里救人的风幽鸣。那千年灵覱,必是济世者也来了,我们这次麻烦大了!”
“紫潇,区区几个小辈,为师在此,有何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