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好日子可以说是坏日子,但是个大日子。
天气炎热酷暑难耐绝对不好日子。孟夏初十,午后的太阳位居中天精神抖擞,炙烤天下万物融化千里江山。花草树木耷拉着脑袋奄奄一息,花斑小狗吐着舌头哧哧喘气。热浪滚滚芭蕉炎炎中微风吹拂显得弥足珍贵梦寐以求,微风吹动碧玉杨柳枝叶轻摆,将酷暑遮掩热浪阻挡,点点阴凉片片斑驳洒落大地。阴凉与斑驳惹怒天上的艳阳,热浪吹的愈加猛烈,鱼沉池地埋头不动,鸟归山林耷拉脑袋。受苦的还是地上的芸芸众生,这个地上当然包括姬家的练功场。
姬家练武场上数百少年少女围着量功碑扇形盘坐,挥汗如雨汗流浃背。练武场像是一个蒸笼,热气腾空,又像一头吞水巨兽贪婪貔貅,汗水一经滴落,瞬间吞噬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群人是姬家的未来与希望,穿着打扮与众不同:少女鹅黄素衣,少男天蓝短打。少年男女发髻盘在脑后,皂角的香味随风而散飘落四方,闻之者无不闭目轻品,似乎是雨前香茗陈年老酒,绵软柔长回味无穷。
测试功力一定是大日子,今日乃是姬家,也是这片大陆上所有家族,要测试功力的日子。
这片大陆有个奇怪且久远的规定,十六岁进行测试功力。奇怪为何是十六岁,不是十五岁或者十七岁,杠精、键盘侠会说百岁也可以呀。唯一且权威的解释:老祖宗的规定。老祖宗的规定当然不是说老祖宗是乌龟,也不是说老祖宗的臀部,指的很早很早很早以前,早到何时,言不清道不明。由于无法同老祖宗沟通更改,所以人们都选择默认。默认的内容就是:测试过了七千力可以家族外历练,但是别走远,父母在不远游,只能到镇和县,出圈就要劝返。过八千力才可以到郡中历练,除了皇城都可以去。去皇城就要九千力了,人数极少,小家族出现一个族长都感激的涕泪横流,将衣服搞得脏兮兮的。大家族就不同了,出现三四个族长的衣服还是干净整洁的。姬家就是个大家族。
练功场上的少年少女,心里激动不已又惶恐不安,兴奋又胆怯,七上八下五味杂陈,虽激动兴奋,亦不敢丝毫大意,唯恐影响了稍后的测试。想想都明白:都想跑远点。去皇城太复杂,都不奢求,但都抱着一个想法:去不了郡里也要离开家族。出了家族以后呢?有一些脑子短路或者胆子大的,会去郡中闯荡,万一被郡主招为驸马或儿媳,认干儿子或干女儿呢?正常人的想法是投奔一个大势力或者宗派,增长功力,修习功法,最不济也可以回家炫耀一番。
测试者天赋异禀功力强大的,也会成为香饽饽,被大势力或者宗派哄抢。秉着宁费事不错过的原则,大势力或者宗派都会在这一天派人到各家族挑选弟子,给予记名弟子的头衔和各种许诺,甚至会私相赠与贵重丹药功法符篆。家族的地位高低实力强弱与来者的门派等级相匹配。这次来姬家的是无极门的王向和无量派的刘洪天,两人都是玄级初阶。王向的额头玄字若隐若现,是刚进初阶的表现,羡慕嫉妒的看着刘洪天额头已经隐隐冒亮光的玄字,那可是玄级初阶顶峰的表现,而刘洪天根本看不到王向羡慕热切的目光,因为他正在闭目修炼,如同老僧入定不闻外物。王向心里冷哼一声:牛什么牛,老子的功法很强,实战你不一定是对手。
这片大陆功力与气血息息相关,修炼者的功力从低到高分为黄,玄,地,天四级,气血根据功力不同会在额头现出黄,玄,地,天四级功力符,每级分为三个层次:初级,功力符初现;中级,功力符闪亮光;高级,功力符闪金光。原则上层次不同,功力相差很大,但也不是绝对的,同修炼者的功法息息相关。功法,就是施展灵力的技巧和方法。只有修炼者达到六千力才能修炼功法,功法分天级,地级,玄级,黄级。功法的形成分为开元期功法,远古期功法,古期功法,今古期功法,理论上来说功法时间越久远威力越强大。无极门是泰姬郡的顶尖势力比无量派强上一筹,功法自然不弱。
有人的地方都会有管理者,家族的管理者就是长老,长老一般设定九个,加上族长,正好十个。族长只是在特殊场合露下面,其它时间都在修炼,毕竟功力越高,地位越稳,高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走出家族了。族中事物基本都是九长老处理,重大事情十巨头一起商议。
姬家的九长老叫姬奎,身高中等,体型微胖,身穿长袍,头顶锃明刷亮,最喜轻捋胸前美髯,平时不苟言笑,一副包公在世的模样,人送外号秃顶判官。额头黄字闪着的金光,昭示他还在黄级只不过是顶峰罢了,这种功力在大势力算是合格,玄级才算中流砥柱,但在姬家仅次于族长和大长老。秃头判官现在正在长老席,边捋美髯,边打量台下弟子,目光最终定格嫡孙姬佳强,一边暗骂不小子孙不肯像自己一样秃顶,一边暗想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听进去,今天来的可是郡中名门大派,千万别掉链子。其它长老都将这个消息告知了各自的子弟,都在瞩目台下,心里暗自盘算,今日能否一鸣惊人,一飞冲天,得到今天大门派的瞩目。
当量功碑倒影移动到看台正中央空无一人的族长位时,秃头判官起身站立,向贵宾席拱手到:“王兄,刘兄,族长不在我要告退去主持”。无极门的王向和无量宗的刘洪天,一并起身拱手到:“奎兄,测试最为紧要”,姬奎移步走向最前列,洪亮的声音响起:“今日族长有要事外出,此次测试由我主持”,为享受族长特权,秃头判官引经据典长篇大论,全然不顾众人挥汗如雨侧目相向,最终过完瘾大声宣布“开始”。
量功碑,由金属性的测功石制成,站在碑前可自动识别年龄,如果用力攻击,测功石可以显示你的功力水平。
诸少男少女起身,走向这激动人心的大舞台,仿佛和量功碑有深仇大恨,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的攻击。
结果陆续出现,
姬清,五千力
姬庆,三千力
姬祝涛,六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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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佳强八千九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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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佳强暂列第一,八千九百力。此成绩已经相当令人啧舌了,毕竟年仅十六岁,潜力无穷,堪称妖孽。秃头判官正在接受很多人的祝贺,被捋的微微翘起的美髯粘了很多唾沫星子,光头也增加好几个亮度,摸摸光头,更加埋怨不肖子孙:如果修炼我的功法,练出光头,突破九千力不是难事,不过八千九百力还说的过去,除了那个怪物还能有谁达到?
打脸总是会发生,秃头判官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么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