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主要是田径和游泳项目的初赛,运动场合游泳馆的气氛不够热烈。相反,在篮球馆举行的高一年级篮球半决赛却吸引了数千人前来围观。
由于篮球赛事较长,在运动会开始前一个月就已经完成了小组赛的赛程,最终每个年级决出四支队伍进入运动会,通过淘汰赛的方式,角逐最后的冠军。
而今天下午进行的一场半决赛,恰好是高一年级的两只夺冠大热门:高一三班与高一六班。
比赛将于下午三点正式开始,现在才两点不到,篮球馆里已经人满为患,李思沅和焦筠歆带领高一六班啦啦队以及亲友团,率先占领了一块有利的阵地。
齐文强是校篮球队的主力大前锋,也是六班获胜的关键人物,班里的同学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早早的在场外竖起一条早就准备好的条幅,上面写着半通不通的口号:“文强文强你最棒,绝对不让我失望!”
可惜这条标语很快就被周围铺天盖地的条幅淹没,一群群的女生陆陆续续进入球馆,开始忙活着布置场地,原来她们全都是各个年级林云龙的粉丝,自发的组织起来为林云龙加油。
相对于齐文强那一条孤孤单单的横幅,林云龙的就要有气势多了,什么“林云龙,你赢了球我就把我自己给你”,还有“我带着咱们儿子看你打球来了!”等等都被写在横幅上,描金的大字笔走龙蛇,土豪范十足。
林云龙还没有出现在现场,但高扬刚进入球馆的时候,已经被那些撕心裂肺的加油声震得头皮发麻。
高扬瞄了一眼,到处都找不到位置了,不过他也没打算老老实实坐在前面,这么好的机会,只要到看台最高处,凭借自己超凡的眼力,居高临下的视角,肯定很好。
不料一个死胖子使劲朝他挥手,嘴里大喊:“羔羊,这里,我帮你占了个位置!”
高扬假装没听到,低头猛走,谁知那死胖子锲而不舍,扭动他那肥胖的身躯,闪转腾挪,异常灵活的从前面几十个人的人缝中挤了过来,他兴奋的抓住高扬大声道:“羔羊,我给你占了位置啦,这里好吵,我刚才叫你你还没听到。”
高扬有些尴尬,假装一惊:“哈,肥猪文,你占了位置?太好了。”
这胖子当然就是高扬的死党黄知文,他拉着高扬又是一番肉搏,终于挤到原来的位置,却发现他本来用零食和望远镜占好的位置被两个人坐了,其中一个甚至还大张旗鼓的撕开黄知文的薯片,嘎吱嘎吱的吃得不亦乐乎。
黄知文怒道:“你们是谁,凭什么坐我的位置?这薯片也是我的,你把它还给我!”
吃着黄知文薯片的那人瘦瘦高高的,像根竹竿,他头也不抬,一张嘴被薯片塞得慢慢的,说起话来还喷出了一两片:“薯片不错,算你孝敬我的。”
“你谁啊,凭什么我要孝敬你?把薯片还我!”黄知文不忿道。
那根竹竿似乎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嬉皮笑脸的对身旁另一个人说道:“我靠,这肥猪在搞笑吗?居然敢叫咱们还东西。你知道哥是谁吗?”
黄知文说:“我管你是谁,你占了我的位置就已经不对了,还吃我的东西,你妈妈没教你做人应该懂礼貌吗?位置我让给你没关系,但是你必须把东西还给我,并跟我道歉。”他说完伸手把那包薯片和另一个人手里的望远镜夺了过来。
几人的争吵惊动了周围的一群女生,她们议论纷纷,大多还是在指责那根竹竿蛮不讲理。
竹竿见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恼羞成怒之下,对另外一人打了个眼色,两人面色不善的站起来,左右包围着黄知文。
竹竿抢过那包薯片,一把摔在黄知文头上,满包的薯片四处飞溅。竹竿提高了八度的音量,对黄知文叫道:“你麻痹的,老子是三班黄华才,龙哥的头号小弟,你算哪根葱,敢跟我装B?”
周围的那群女生见黄华才盛气凌人,也不敢招惹他,加上他是偶像林云龙的头号小弟,众人虽然对黄知文抱有同情心里,却没有谁敢上前指责黄华才。
黄华才见自己一发威,周围的人就都被吓得扭过头去,心里越发得意,顿时有了一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快感,更加不把黄知文放在眼里。
黄知文印证了无知者无畏的哲理,丝毫没被黄华才吓住,执着的说:“你是谁小弟都不关我事,反正你今天必须给我道歉。”
竹竿黄华才恼羞成怒,身体轻轻跳起,飞身一脚准备踢在黄知文脸上,不过因为弹跳力不行,那条细腿刚好够得到黄知文的屁股。他嘴里同时骂道:“马勒戈壁的,我老子没见过这么白痴的猪。”
众人心里均是一叹:“这胖子今天铁定被揍成死胖子了。”
但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黄知文的惨叫,众人好奇的探过头去一看,却看到大跌眼镜的一幕。
黄华才一个侧踢正踢向黄知文的屁股位置,不过他的腿并没有碰到黄知文,因为有人从黄知文身后抓住了黄华才的腿,那人就这么靠着手部的力量,把黄华才举在半空。
黄华才腰部力量不够,支撑了一会儿终于扛不住,大叫道:“放我下来,哎哟,我撑不住了。”
说完上半身一歪,摔在了地上,可他的腿还在半空,悲剧的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脸部先着地,和看台的地板来了一个热吻。
这个吻足够热烈,因为黄华才的门牙被磕掉两颗,鲜血从嘴里流淌出来顺着地面四处蔓延。
黄华才“哇哇”惨叫了几声,另一个人胆战心惊,两脚发虚,指着抓住黄华才的人色厉内荏的说道:“放,放开我大哥,不然,不然龙哥要你好,好看。”
那人轻轻一笑,说道:“好啊,我这就放开这朵黄花菜。”说完单手用力,将黄华才的脚腕捏得咔咔作响,然后随手一扔,像扔垃圾一样,将那条快要报废了的腿丢在地上。
黄华才从未受过这种程度的疼痛,瞬间鼻涕眼泪唾液齐刷刷的在脸上纵横交错,连一个完整的表情也不做不出来。
黄知文不无担心的拉着那人说道:“羔羊,不会出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