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王景抚摸着怀中佳人那细腻如玉的皮肤,心中不由感慨了一句:这种神仙般的日子,真他娘的舒坦!
他这几日过的很是惬意,天天和貂蝉腻在一起。
父亲王允对他的态度变得温和了许多,诛杀董卓一事也在条不紊的进行着。
闲来无事时,他偶尔跑去荀府拜访一番。
荀爽和王允同为三公,两人的府邸都在长安城里,只隔着一条街。
荀彧自然是不会见他,他就去找荀攸。
因为大哥王盖和荀攸同为侍郎,私下里多有闲聊,每逢提到王景时,都会昧着良心说上两句好话。
再加上王景寻回了传国玉玺,又因豢养私兵被董卓怒斥,反倒令荀攸对其颇有好感。
两人因为诛杀董卓这个共同的话题,畅聊了几次,关系近亲了不少。
另一方面,兖州刺史刘岱和东郡太守乔瑁不和,愤而将其击杀,并举荐王肱继任东郡太守。曹操自荥阳一战大败后,率领残部离去,到丹阳一带募兵。驻扎在关外的西凉军看准时机,兵发豫州,大败豫州刺史孔伷的部队。
不久后,孔伷病死。后将军袁术表其部下乌程侯孙坚为豫州刺史,渤海太守袁绍也同时任命周昂为豫州刺史,率军袭取阳城。
自此,袁绍袁术两兄弟彻底决裂。
十八路诸侯也成了一盘散沙,再也无力进攻长安。
董卓收到消息后神情大悦,自觉从此以后高枕无忧。他将朝中政事全部交由王允打理,自己领着兵马去郿坞饮酒享乐去了。
这一日,王景来到了长安城西郊的别院。
算算日子,他快有两个月没来看望贾诩了。
“先生近日过得如何?”王景跪坐在桌案前,替自己泡上一壶茶。
“这里环境清幽,景色雅致。诩自离开凉州以来,从未睡得如此舒坦。”贾诩笑眯眯的从王景手中接过陶碗,轻声道了句谢。
他这话说的不假,自他搬入宅院里后,吃喝都是王景派人送来的,挑的都是最好的。现在的他远离战事,静心休养,面色比之前红润了许多。
“那先生不妨再住些时日。”王景笑着说道。
贾诩不置可否,呷了口茶问道:“诩还需静养多久?”
王景细想了一会,回道:“三个月左右。”
“三个月?未免太急了些吧?!“贾诩闻言皱眉思索道。
王景面露诧异之色,瞧着他问道:“先生此言何意?”
贾诩不答反问道:“公子可知董公是如何坐上太师一职的?”
不就是自封的嘛!
天下百姓谁不知道?!
贾诩不疾不徐的轻抚胡须,自顾自的说着:“当时,董公受大将军何进之命,率军进入洛阳时,手中的军队不过数万人。”
“他先是策反吕布诛杀执金吾丁原,将其所辖的并州军团和缇骑、持戟据为己有。接着将时任北军中候的刘景升调出京城,任命其为荆州刺史。虎贲中郎将袁公路又因惧怕董公的权势,带着部下连夜出逃南阳。”
“后来,董公又杀侍中周仲远和城门校尉伍德瑜,抓捕卫尉张伯慎。自此,北军中候、卫尉、执金吾、城门校尉、虎贲中郎将、羽林中郎将等所辖禁军皆由董公掌控,同时又有西凉军和并州军两大主力军团,这才敢加封太师。”
王景在旁听得目瞪口呆,在他心中,董卓应该是一个脾气暴躁的莽夫,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般权谋!
这让王景对董卓身后那位谋士——李儒愈发的好奇。
在董卓麾下谋士中,堪称当世顶尖的人物有李儒和贾诩二人。此二人皆精通谋略,善谋时局。后世大家都称贾诩为毒士,可在王景看来,李儒更加配得上这个称号。董卓入京后的所作所为,皆有其在背后出谋划策。
王景也曾想过是否可以将李儒拉拢过来,随后他又否定了这一念想。
前不久,李儒受董卓之命,亲手毒杀了何皇后,引得人神共愤,像王允这般的忠志之士是断难接受这种大逆不道的人。
王景不动声色的端起茶杯,放在佩剑上的左手缓缓握紧了些:“先生到底想说什么?”
“三个月太急了,需缓缓图谋才是。”
王景微微眯起双眼,紧盯着贾诩。熟悉他性格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动了杀心的征兆!
“关东诸将自相残杀,已无力西进,公子只能从内部着手。”
此时贾诩正分析着局势,没有注意到王景的神色。他蘸着茶水用大拇指在桌案上用力的摁下一个水印,说道:“此处为长安,往东有三处,牛辅将军屯安邑,段煨将军屯华阴,董越将军屯渑池。其中,最近的华阴县距长安城百里。想要支援的话,骑兵需要一个时辰左右,普通士卒大概需要六个时辰。”
他一边说着,一边陆续在桌案上点了三下,接着又道:“另外,虎牢关一战折损了吕布八万将士,此时长安城外还驻扎着四万人马。胡珍将军的兵马在汜水关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八千人马。徐荣将军也在荥阳损失了不少兵马,现在还有不到两万的士卒。这些人的兵马共计十万,全部屯于长安城外,拱卫四周。”
“此外,还有守卫在长安城里的北军和南军,大约一万多人马。”
“一旦公子起事,这些兵马该如何对付,公子想过了吗?”
王景当然没有想过这些事,他甚至不知道长安城附近有这么多的兵马,还天真的以为只要除去了董卓,万事方休。
不过这时候,他心里考虑的却是贾诩为何跟他说这些?
当下他沉声问道:“先生说了这么多,是想提醒王景,要砍了先生的头颅,杀人灭口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旦公子有所动作,能看破的可不止贾某一人。”贾诩轻抚胡须,笑着说道。
“这个老狐狸!”王景心中恨恨的咒骂了一句,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恭敬了许多,当下站起身子,朝着他规规矩矩地作了个揖,神色诚恳的请教道:“想来先生心中已有良策,还请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