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离开之后,各自回家,世文主任也慢慢悠悠的往家走,一路上人不多,偶尔有那么几个年龄大一点的,都互相点头问好,也就无谓乎是饭吃了吗?上那去呀的客气话,毕竟自己是当官的吗?不是还有那么一句话吗?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吗,好像说的就是这么个事!
经过一条长坡,在走大概一两千米的土路,拐个弯,就到家了。
在此罗嗦一下,这个村的布局就是很简单的坐北朝南,东边靠着镇,西边依着县城,北边紧挨着省道,南边是一条沟壑,黄土高原的布局都是比较的沟壑纵横的,这个村子也不例外。交通还是比较方便的,相比这个其他的村子,还是很方便。
在村子的偏中部,有一个唯一的坝子,知道是怎么来的,反正好像一直都在哪里,就好比人天生就有五官一样的存在。
这个世文主任家,就坐在偏北方,也就在省道的边上。
言归正传,世文主任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家门口,大铁门的红色油漆已经脱落的差不多了,门的两边是没有石狮子的,就算是这样的装扮,在真个村子里面,还是比较高档的。
主任推开了铁门,“吱呀”的门声也欢快的响应者,旺旺的狗叫声又增加了一丝的生机,毕竟这个是冬天,万籁俱寂的时刻,有这么一声,显得那么的开心。
走进门,随手一关,狗也不叫了,因为主人回来了,只是在地上围着柱子转圈,摇着尾巴,向主人示好。
世文主任看了看门房里面,没有人,就又进了第二道门,门里面比较的有气派,正中间有个石磨,在院子的偏南角有个砖土垒起来的花园,花园里面堆着积雪,在积雪的中间有几棵牡丹,只不过这个时候,就剩一些灰褐色的枝干了。
进门左手边是厨房,正对门是客厅,两边是两间厢房,这个房子,属于不洋不土的中式建筑,在这个村子,几乎家家都是如此,唯一的区别就是有花园加上厕所,或者没有花园加厕所而已。
“娃他妈,你干啥了”?主任进门感觉不到什么动静,才叫道。
“哦,我在厢房了,拉鞋底了”。听见一个中年妇女的回答。这显然就是主任夫人了。
主任推开西边的厢房,在炕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低着头,左手拿着鞋底,右手拿着针,蜷着腿,腿上盖着被子,其实蜷着的腿是看不见的,只不过90%的女人拉鞋底都是这样的姿势。
主任夫人正好把麻绳在嘴里过一遍(就是沾点唾沫,增加麻绳的韧性的一种方式),看见门开了,就抬头看看,前面已经回答了主任的话,只是习惯性的看看。
接着又问道:“会开完了?情况咋样”?问完又低头忙着自己手里的活。
“就那样,该宣传的都宣传到了,让各自队长到队里宣传去了”。主任习惯性的说道。
“不过了,就是今天呀,这个马寡妇到村委会闹去了,有点叫人着急和生气”。主任一边说,一边就顺势拖鞋上炕。
“什么?马寡妇闹事了?好端端的你们开会,马寡妇闹甚事”?主任夫人关切的问道。可是手里的活还是在继续,顺势用了一下力,把锥子捅过鞋底。
“就是那个甚,昨天晚上,咱村的人,喝醉酒,去马寡妇门口调戏马寡妇去了,这不,马寡妇受了委屈,跑到村委会告状去了吗”。主任回答着自己女人的话,就靠着墙躺着。
“什么?调戏马寡妇,我滴个乖乖,谁有这么大胆子,敢调戏马寡妇,不想活了吗”?主任斜眼看着自己的女人惊讶的发问,并且也不干活了,转过头,看着自己。
然后主任就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自己说的时候,自己的女人一本正经的听着,其实也就是那么点事,但是在这个小村子,这也算是偌大的新闻了,也是大家很感兴趣的事。
就在主任和自己女人聊天的时候,马寡妇回到自己那破败的家,说是家,其实就是两间破土坯房子,一间住人,一间当厨房,再加上一个小院子和一间用茅草搭建的牲口棚。
马寡妇推来门,抱起炕上的孩子,思绪万千,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不由自主的落着泪,顺便撩起自己的衣服,把孩子捧在了自己的**上,不管怎么样可不能苦了孩子呀!
这个世界有两种人是最幸福的,一种是孩子,一无所知,所以没有烦恼,一种就是老人,各种经历,坦然自知。
当然,此时的孩子,正是处于这种状态,使劲吸收着母亲给自己赐予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