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连道了三个好,气得坐下冷笑:“没想到你这个才女还真是大言不惭!”
郑知霜吓得跪下,急忙道:“长公主,这诗却是是臣女写的,臣女惶恐,若是楚姑娘喜欢,那臣女…便让给她。”
言语之中,颇为可怜。
长公主继续冷笑道:“你倒是个善解人意的,意思是本宫仗势夺诗了?”
“不敢。”郑知霜不知为何长公主如此生气,看向楚筠哀怨道:“楚姑娘,对不起了,这首诗,就当我抄你的吧。”
当下即便长公主威势在,几个贵女也忍不住有些不服气,长公主对楚筠也太过偏爱了吧,就算事实如此明了,竟然还要郑知霜承认是自己抄她的。
027淡然一笑:“不必,这诗原本就不是我的。”
如此一眼,更是掀起轩然大波,那些贵女更加不忿了。
楚筠都承认不是她的诗了,长公主还硬要郑知霜让给她,就算长公主权势再大也不能这样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不过就算管得住人也不管不住心。从明日开始,楚筠再也不可能进入她们的贵女圈了,她们还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楚筠是个什么人!
郑知霜内心满意,面上还是惶恐:“楚姑娘,你别生气了,给你就是了。”
长公主冷声道:“住口,你这小人,往日竟没看出来你这等下作心肠,来人,给本宫掌嘴!”
说着身边两个嬷嬷已经将郑知霜架了起来,狠狠地给了她数十个嘴巴。
这么一打完,郑知霜那张本就白皙的脸上全是掌印,红红肿肿,惨不忍睹,嘴角还流着血。
贵女们不敢再说话,今日长公主是真的发怒了,还是小命要紧。
027幽幽叹息一声,冲长公主行了个礼道:“请长公主责罚,本来是阿筠调皮,要把长公主的诗句拿来给大家鉴赏,结果闹出了这种误会,污了长公主这首好诗。”
她知道长公主不好讲,因此将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当下跪了下来,“还请长公主息怒。”
什么!竟是长公主写的,那些贵女面面相觑,只庆幸刚刚都在夸这首诗。
但是若是长公主写的,那郑知霜…
众人看向郑知霜,她那张本来好看的脸此刻十分肿胀,惨不忍睹,听了楚筠这话吓得站也站不稳了,慌不择言地哀求道:“长公主,我不知道,我以为那诗是楚筠的,我错了,长公主念在我一时错了意,饶了我吧。”
“饶了你?”长公主冷笑,“若是阿筠的诗句,你便可以随意拿去了么,足见你平时的才女之名也是这样东抄西凑拿来的吧?”
其实郑知霜还真有几分真才实学,素来也不是作假的。只是今日太想让楚筠丢人,因此兵行险着,没想到害人终害己,抄袭之事一出,她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十几年的经营也算是走到头了。
“长公主,饶了我吧!”郑知霜哭得凄惨,“我错了!”
“你今日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足见素日便是这么个小人气性。”长公主冷冷道,“看来之前说阿筠仗势欺人也是你的手笔了。”
接着她看向楚筠,沉声道:“今日,本宫便给你做主,阿筠,把当日之事说一说。”
027行了个礼,娓娓道来:“当日我在如意坊选了一匹布,被郑姑娘看见了也想要,本来也是该让给郑姑娘的,可惜这布是我准备送给老祖宗的,便没有给郑姑娘,不知道怎么就传成我仗势欺人了。“
楚老夫人何等身份,郑知霜敢与她抢。其他贵女更瑟瑟发抖了,竟不知道郑知霜这么能惹事,早知就少与她来往了。
郑知霜不复往日清淡优雅,急地大叫:“明明是你那庶弟说我配不上那块布的!”
027温声道:“倒也是,那是一块茜青色竹纹布,象征古朴庄重,谦谦君子,郑姑娘觉得自己当得上这几个字么?”
长公主冷道:“她当得上就怪了!如此小人,怎配用楚老夫人用的布料!”
接着吩咐道,“把郑姑娘给郑尚书家送回去,就说她心地险恶,言辞放肆,毫无容德,让他们好好管教,郑家教出这种女儿,三代以内不许为皇妃或王妃。”
郑知霜正打着此等主意,素来为人处世小心翼翼,八面玲珑,就是为了能嫁给一位圣眷正隆的皇子,此刻不仅十几年的名声一朝都散了,还断了这条路。
听了这话,心口痛得发抖,还想哀求,却被几个嬷嬷扑上来拧了嘴带了出去。
其他贵女瑟瑟发抖,纷纷道长公主英明,只知道从此以后,郑知霜在贵女圈里是再无地位的了。
郑知霜被拉下去的时候恨恨地看着楚筠,只可惜嘴里被塞着东西,但她知道,一定是楚筠故意的,没想到竟然栽在这个草包手里,她越想越气,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027微微叹息一声,若不是郑知霜自己太过贪心,又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长公主还不解气,又怒斥了几个素来与郑知霜亲近的贵女,要她们谨言慎行,不许再与郑知霜来往。
此时才转向楚筠:“阿筠,你受委屈了,择日我会禀明皇上和太后,为你正名。”
027行了个礼,谢谢了长公主的美意。
此事之后,京都中传言郑知霜在赏菊宴上惹了长公主生气,还剽窃长公主诗句,因此才被斥责。
也有人说郑知霜是惹了楚筠不快,长公主又素来与楚老夫人和楚筠早逝的母亲亲近,才维护了一番。
知晓真相的京中贵女何敢往外说这事,只是纷纷都远离了郑知霜还有郑家的其他姑娘,还有不少想与楚筠交好,楚筠也只是同往日一样淡淡的。
此时,看到贵女们的动向,才有人逐渐转过味来。
以前说楚筠仗势欺人的不外乎是陈月茹,现在陈月茹丢了那么大人,又与楚国公府生分了,保不齐是她自己有什么问题。
再回想起来,其实楚筠仗势欺人的名声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证据,倒好像都是那几人的一面之词,再细细问去,又都说自己是听别人讲得,绕来绕去,竟又绕回了郑知霜与陈月茹两人身上,便知是不可信的了。
单看楚筠近日行事作风,便是落落大方,无论多少责难,都可据理伸明,实在不像个所谓草包。因此楚筠在京中的名声渐渐好了起来,不少人还说她可比郑知霜那个所谓的第一贵女货真价实多了,毕竟人家背后是堂堂国公府,人又生得貌美,现在看来也是行规踏矩,并无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