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够倒霉的。”林泽下意识说道，不过很快改口：“没事啊！这不是压轴嘛，是好事来着。”
“又不是表演，压个屁轴。”杨宇透有些烦躁。
“没问题的！洋于头的这首歌肯定不会怕那些臭脚虾。”李芸雨攥着小小的拳头在杨宇透面前晃了晃。
“我倒不紧张来着，只是越到后面你的心理压力会越大，我担心你听到消息就紧张的性格待会儿会出意外，那我不是白拿了一首歌出去吗。”
“我会加油的！”李芸雨做出很有斗志的样子。
“嗯。”宁初夕也跟着点头。
杨宇透没说话，只看着台上。
……
座位是根据表演的顺序来定的。
杨宇透一众人理所应当的坐在了最后一排的末尾。
宁末曦和林泽没有参演，就快上课了，两人也很快离开，杨宇透虽说也没有参加，但是李芸雨强烈要求他留下来，理由是杨宇透在的话没那么紧张。
他也不想上课，于是坐下来欣赏起别人的表演。
其实很多人都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之前他装成是学生会的人来看他们的节目来着，现在应该都忘了吧。
“这个人……好眼熟啊。”
坐在他们前面一排的两位男生正东张西望着，转过头时看见了杨宇透，疑惑地说了一句。
杨宇透将头别过去，这两人给他的印象比较深刻。
有点gaygay的两个男生。
“认错了吧，没见过啊。”
“啊对，是你，听你的声音我突然想起来了。”其中一个梳着中分的人想了起来：“你装成学生会的来听歌，之后我们才发现报名原来是统一在今天报名，浪费了好多时间。”
“这也不能怪我吧。”杨宇透见装不下去，索性破罐子破摔：“人蠢怎么能怪别人，我听你们歌就不错了，说实话，不怎么样。”
“你！”
他站起身，正想吵闹，一旁的人拉住了他：“好了好了，王怀，就快要上台选拔了，待会儿再说吧。”
“这人有毛病，张晓你怎么老这样和和气气的，他刚刚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既然都是来选拔的，看谁能选上就行了。”被唤做张晓的人扯着微笑：“嘴巴厉害不代表能力突出嘛。”
说完，他看向杨宇透，目光不太友好。
“嗯，毕竟能力不突出的人嘴巴都不敢太厉害。”杨宇透点点头，认同他的说法。
“呵，有道理。”
张晓收回了眼神，拉着王怀转过了头。
“你怎么到哪都能这么气人啊……”李芸雨凑过来，小声地对他说。
“你看过漫画小说吗？”
“看啊，我偶尔看，怎么突然说这个。”
“这些娱乐作品里，每个人都要有一个人设，这种人设可能是好的，也可能是坏的，一般都趋于脸谱化，能立体起来的人物形象，都可能称作比较好的人物塑造。”
“我的人设就是这样，改不了了，没办法。”杨宇透耸了耸肩。
“为什么改不了啊？”
“因为我在跟你扯淡，没听出来吗，我只是不想回答。”
“唔……”李芸雨被噎住了，愤愤地扭过头，不想看他。
“噗嗤……”宁初夕本来一直都没有出声，忽然笑了，或许是听到他们的对话蛮有趣。
“你别笑呀……”李芸雨总觉得这像是嘲弄一样，有些羞愧。
“不是……”宁初夕摇摇头：“总觉得，你们两个人很……有意思呢。”
宁初夕本想说“很相配”，但觉得不太好，虽然她并没有别的意思。
……
评委大部分由艺术生构成，少部分在学校领导教师，学生会成员中挑选，支持人数过三分之二就算选上。
选拔开始后，杨宇透几人都没有再出声了，认真地看着别人的表演。一方面是给予尊重，另一方面也是看看对手的段位怎么样。
前面十个节目，有合唱的，也有舞蹈和乐队的，原创很少，只有一两个，质量都不怎么样，合唱则是唱的比较主旋律的歌，杨宇透一众评委们都兴致缺缺的样子，应该是选上的节目不多。
在学生自主报名的节目上，艺术节晚会表演总共有十个名额，还有十个是校方的安排。
也就是三分之一的概率。
“杨宇透，好像他们都不怎么样啊。”李芸雨心情轻松了些。
“别立flag，不说话万事大吉。”杨宇透敲了敲她的脑袋。
“喔……”李芸雨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多人呢，还敲脑袋……
李芸雨倒还真立flag了，第二拨节目质量出奇得高，高三的音乐生基本都集中在这一部分，有个大佬还能飚花腔，也有自己写词曲的原创民谣。
节目是否选上，评委都是当即给出结果的，这一轮竟有六个选上了。
加上之前第一批的两个，现在只剩下了两个名额。
“你看吧，没事瞎说话，这下好了。”杨宇透很无奈。
“这怎么能怪我！”李芸雨不高兴：“又不是我说话了他们的节目就能选上……”
杨宇透没再回答，看着台上，琢磨着有没有什么办法。
……
最后一轮的十个，前五个中只有一个选上，杨宇透着实没有想到，居然是那两个卖腐的男生，唱得也不怎么样，人也不算很帅，杨宇透寻思这评委是脑子出了问题？
直到他听见旁边的人的对话后才明白，原来这两人平时和这些音乐生们玩儿得挺好，所以选的时候留了些情面。
有点麻烦了啊……杨宇透表情有些凝重，或许评委也没想到这种情况吧，一般在第一轮都不会出现名额不够的情况，这次的质量太高了。
“没事啦，会有办法的，肯定会改改规则。”李芸雨在一旁看见杨宇透的表情，轻声说道。
“嗯，看情况吧，我们的质量也不差。”杨宇透点了点头。
总不可能让质量没他们好的节目上吧，肯定会筛选的，这次李芸雨倒想得通透些。
不过下一刻，杨宇透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住了。
脸上带着从容神色的女生走上台，背着一把厚重的吉他，栗色长发缓缓流动着，像是她不紧不慢地步伐。
是之前遇到过的，让杨宇透有奇异感觉的女生。
她鞠了一躬，而后抬起头，目光在杨宇透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嘴角有了微小的弧度，而后拿起话筒。
“何雅风，原创，《旅途》。”
